事實上,現在的韋德就像一條被輻射污染變異了的沙皮狗,或者說……腐爛變質的牛油果?
難怪韋德躲着不出現,只是偷偷跟蹤女朋友,任由她四下張貼尋人啓事。
拿一個腐爛變質的牛油果,去考驗一個女人的愛情,這似乎真的太過分了。
心中思忖片刻,他開口到:“有興趣去酒吧寥寥嗎?我請客。”
韋德沒吭聲,還是癡情地看着三樓陽臺。
路克懶得廢話,直接掏出個手機對準這牛油果“咔嚓”一聲。
閃光燈和拍照聲驚醒了韋德:“你幹嘛?”
路克:“你要再在這裡裝死狗,我就把你這shi一樣的臉發給你女朋友。”
韋德:“我錯了,去哪兒喝?對了,我沒錢。”
路克鄙夷地瞥了他一眼:“當然,你連這身衣服都是偷來的吧?”
韋德:“怎麼可能,明明是那傢伙覺得熱自己扔地上的。”
路克:“說實話。”手裡的手機舉起,似乎準備發送照片的樣子。
韋德秒慫:“實話是,那傢伙和一個站街的看對眼了,就在小巷子裡把衣服脫了,我順手拿的。”
路克:“偷就是偷,有什麼丟臉的嗎?嗯,反正你現在也沒臉了。”
韋德:“花Q!”
十分鐘後,一個黑披風人影踏進了那家瑪麗修女姐妹什麼什麼的酒吧,然後不緊不慢地穿過人羣,走到吧檯前坐下,曲起指節輕釦兩下桌面:“一杯啤酒,一杯假的威士忌。”
背正對他整理酒櫃上酒水的酒吧維索不耐煩地扭頭:“我這裡不賣假……威~士~忌~”
他這最後一個單詞,就像用約德爾唱法發出的顫音,繞了幾個彎,還以走音收尾。
但是,沒人嘲笑他。
酒吧裡原本的人羣,從黑披風人影走進來時的鬧哄哄,漸漸稀少,如同一片片就按下了停止鍵的收音機。
路克歪歪頭:“那再來一瓶啤酒。”
說完,他身體轉向大廳:“我數到三,還不起身離開的,今晚就不用離開了。”
話音落處,轟然一聲,五六十個面容猙獰,神情兇惡的顧客差不多同時站起身就往酒吧大門擠。
酒吧外,韋德站在門口側面靠着牆壁,仰頭望天,再次走神。
突然轟隆隆的響聲響起,迅速從酒吧裡靠近了門口。
下一刻,酒吧大門砰地被撞飛幾米遠,一大堆人如同螞蟻般涌出。
時不時還能聽見幾個跑出來的傢伙口裡小聲喝道:“快跑。”
“是笑臉人。”
韋德愣愣地看着一大羣人作鳥獸散,片刻後才側過頭,看着兩個不知是被踩暈還是擠暈的倒黴蛋,嘆了口氣蹲下身去,伸出了無法自制的雙手。
幾秒鐘後,門口響起幾句罵聲:“混蛋,居然兩個窮鬼。”
“窮鬼就在家看電視吃shi,喝個屁的酒啊!”
酒吧裡,維索戰戰兢兢地送上兩瓶啤酒,看眼前的笑臉面具,神色發苦:“您要的啤酒……”
路克手指翻動間,一點金黃色從指縫間露了出來,屈指一彈,黃金色的小物件就翻滾着落向維索。
維索下意識地接住。
黃金!這玩意兒絕對是黃金。他只是看到那光澤的第一眼,就如此確定。
等到了手裡,那種觸感他就更熟悉了。
低頭一看,他卻面色驚悚。
一枚大陸金幣靜靜躺着他的掌心中。
此刻才聽見笑臉人悠悠然一句:“今晚這裡所有的酒水錢,夠不夠?”
維索哭喪着臉:“這,這個……能不能換成現金?美刀就行。”
路克輕笑:“你覺得呢?”
維索痛苦地閉上眼,收回手,如同燙手山芋般地將那枚大陸金幣扔進了吧檯抽屜裡。
每一枚大陸金幣,都是有編碼可以確認來歷的。
它流通過的絕大部分環節,也是有跡可查的。
除非是兩個人之間的交易,而收到金幣的人又還沒用出去,否則這金幣的來路根本就瞞不住。
笑臉人之前可是被一大堆殺手包圍在了泥潭公園,這消息還是從維索的手機上擴散出去的,他就是親歷者。
更恐怖的是,那天在他酒吧等消息的幾十個殺手再也沒人出現過,直接人間蒸發。
這情報他當然賣給了很多人,就是想證明自己只是個局外人,不是笑臉人的同夥。
結果詭異的是,大陸酒店沒有任何反應,好像死掉的那一大堆殺手根本沒來過似的。
剛纔酒吧裡的那些僱傭軍,多少都聽到了這個消息,沒事還拿來作爲談資,吹噓了好一陣。
也是因此,在笑臉人露面的那一刻,這些人果斷慫了。
沒人想惹笑臉人,因爲他能讓60+名職業老手失蹤,這些僱傭軍沒誰想成爲下一個失蹤者。
那麼問題來了:笑臉人和大陸酒店的殺手們槓上了,殺手們集體失蹤,笑臉人再次出現,請問他的大陸金幣從何而來?
聰明的維索覺得自己不需要別人給自己提示。
事實上,他想的一點沒錯。
這金幣就是那些殺手身上搜出來的。
V最近太低調了,這樣也不太好。
分身很快就會回紐約,那時候V閒着也是閒着,一樣也要出來。
早晚就那麼幾天,不是什麼大事。
要是高臺桌那邊想通了,再弄點殺手來解決V,這羊毛不就又有了麼?
有了分身當背鍋王的某人,此刻對於裝比再無顧忌。
超級英雄的大時代,由他推動開啓,似乎也沒什麼不妥。
這時,穿着陳舊二手兜帽衫的韋德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到吧檯前,扔出一把零零散散的美刀在吧檯上:“酒我請。”
說着,他拿起一瓶啤酒,噸噸噸噸地灌了下去。
維索哪怕此刻惶惶不安,還是瞥了那也忍不住開口到:“一瓶啤酒二十美刀,你這裡才二十七美刀。”
韋德不以爲意,隨手拉下兜帽:“少來,給你錢就不錯了。”
維索聽到這聲音,不由得一愣,下意識地喊出聲:“韋德?你不是死了嗎?該死的,我可是在獎池裡壓了你的,現在沒戲了。”
韋德:“你兒子死了我都不會死。哦,不對,你根本沒兒子。”
維索倒沒太在意他的毒舌,打量着他的臉,皺眉嘔了一聲:“wow,你這看着怎麼像是個牛油果?”
韋德不以爲意地摸了摸臉:“有那麼糟糕?”
維索搖頭:“不,應該是一個牛油果被一個更老更醜的牛油果從後面硬來了,而你是他們愛的結晶。”
韋德不以爲意,他只怕凡妮莎覺得他醜,維索這傢伙算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