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幽深的下水道，一直是恐怖片的經典場景。
此刻路克兩人還是走在一個疑似發生過拋屍案的現場，各種滴滴答答的水聲，竄來竄去的老鼠吱吱聲更加增添了這種氣氛。
不過，兩人都沒什麼感覺。
沉默前進了兩分鐘，路克突然站住腳。
面前是一個岔道。
到這裡後，下水道一分爲三，路克站在那裡，片刻後比了個首飾，兩人走向左邊的那一條。
臭味開始淡了起來，空氣也乾燥了不少。
賽琳娜看着乾涸的下水道，通過墨鏡編輯了一條短信發給路克：“這裡好像是一段廢棄下水道？”
路克：“應該是，不過有人居住。說不定我們能找到幾個目擊者。”
賽琳娜：“流浪漢？”
路克面色古怪：“算是吧。”
又走出了幾十米，兩人站到一處鐵門前。
路克視線掃過，伸手在鐵門上的那把鎖上搗鼓了片刻，鎖頭咔嗒一聲打開。
將鐵門拉開一道足以過人的縫隙，兩人走了進去。
又轉過了兩個彎，一盞略微昏黃的燈光出現在不遠處的牆壁上。
賽琳娜只看了一眼：“有監控，這裡有問題。”
“應該不是我們找的目標，可能是個目擊者。”路克擡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事實上，剛纔那處鐵門上就有傳感器，打開後就開始發送警戒信號，只不過他們聽不見而已。
賽琳娜按在腰間槍柄上的手略微放鬆了一些，但打開的卡扣卻沒再關上。
兩人走到那燈光後的監控頭範圍內，監控頭微微調整了角度。
路克擡起臉，拉出胸前的警徽皮夾：“我們需要了解這個下水道的一些情況，問完就離開，可以談談嗎？”
他臉上帶着標準的辦公式微笑，不熟悉的人一眼看上去會覺得很溫和可親。
賽琳娜撇撇嘴，從墨鏡裡發個消息過去：“女的？”
路克只是用一隻手在背後給她比了個大拇指，示意她猜對了，臉上的笑容依舊。
片刻後，側面一道小鐵門輕響一聲，一個小窗口打開，一對眼睛出現在那裡：“你們想知道什麼？”
賽琳娜挑挑眉。
這個女人聲音故意壓低，還捏着嗓子，但怎麼聽歲數也不大的樣子。
路克：“往東五百米的那片下水道，你熟悉麼？”
“不太熟悉，我不怎麼去那邊。”默然片刻，鐵門裡的女聲答道。
路克笑着上前，伸手在兜裡一掏，一張綠油油的鈔票出現手中，用很平穩的速度塞進了小窗口：“這是小費。只要有我感興趣的東西，那就再給剩下的50%。”
話音落處，他手裡的鈔票一動，就被扯了進去。
賽琳娜翻了個白眼：鈔能力，特別是來自富蘭克林的鈔能力，真不是流浪漢能抵擋的，即便這流浪漢是一個小女孩。
片刻後，女聲響起：“據說那邊失蹤了好幾個流浪漢，還有人聽見過惡鬼的嚎叫，現在沒人敢去那邊。”
路克立刻又塞了一張富蘭克林進去：“還有什麼嗎？”
女聲再次沉默片刻，被這種超級土豪的行爲震撼了。
一句話，兩百美刀。
她是聽說過流浪漢裡給人提供情報，能拿到報酬。
但警察窮得很，一般給個五到十美刀，夠吃頓快餐罷了，哪兒有那麼大方。
她心中雖然隱隱有點害怕，覺得這種錢恐怕不好拿。
但另一個聲音似乎在告訴她，眼前這個年輕男人是無害的，是值得信任的。
特別是對方那張俊臉上的笑容，讓她似乎看到了清晨海灘上的陽光，柔和、明亮、澄淨，卻又不會刺眼。
猶豫片刻，她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話：“就我知道的，在那邊活動的莫雷、巴里克、瑪德琳、塞米爾都消失了。他們不是一起消失的，而是隔上幾周，就消失一個。大多數人都說他們是換了地方，或者嗨藥死掉，但沒人見過他們的屍體，警方也沒有他們死亡的消息。”
賽琳娜詫異，快速給路克發去一條：“她怎麼知道警方信息？”
路克：“等下我們就知道了。”
回着這句，他再次掏出兩張富來克林塞進窗口：“這裡不是談話的好地方。中午十二點，就海灘大道停車場邊的那家快餐店，我們在進門最左邊靠窗的位置等你。嗯，我請客，隨便吃。”
說完，他微微點頭示意，兩人轉身離去。
兩人離開好幾分鐘後，那扇小鐵門纔打開，一個瘦小的身影站在那裡。
看着路克離去的方向，她猶豫起來。
但手裡四張富蘭克林的威力真的太大，這還只是說了幾句話就拿到的，而且她還能去吃一頓飽的。
如果是某些居心叵測的男人，她不會猶豫，直接拒絕就好。
對方還帶着一個很漂亮的大美女同事。
說對她有什麼不良意圖，似乎有點扯。
而且路克似乎知道她的顧慮，把地點定在了中午人最多的快餐店。
對方哪怕是警察，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在在那麼多人面前抓她。
想抓她也不用那麼麻煩，強行破拆下她這小鐵門也頂不住多久。
猶豫了不到一分鐘，她咬咬牙，將四百美刀放進一個鐵盒，貼牆放好，邁出了自己小窩。
……
快餐店裡，賽琳娜呼呼呼地吸着熱巧克力：“那小女孩有什麼特別的？”
如果只想拿到情報，在那裡砸錢就足夠，路克這種無利不起早的人不會多此一舉，請那小女孩吃飯。
路克給自己的咖啡里加上了多多的鮮奶，再放上兩顆方糖，呷了一口，滿意點頭。
他就喜歡喝這種奶多又甜的，熱衷喝黑咖啡的金妮每次都會滿臉鄙視。
用總裁大人的話來說，這種奶茶咖啡完全壓制了咖啡本身的香味，莫得半點靈魂。
但對於煮咖啡水平被專業女傭爆了八條街的路克而言，二百美刀還是兩美刀一杯的咖啡，喝起來沒區別。
反正奶和糖一放，都差不多。
賽琳娜不滿地用胳膊肘頂了他一下：“賣什麼關子，說啊。”
路克放下咖啡杯，想了想措詞，終於說到：“她，有點特殊，應該不是普通人。”
賽琳娜眼睛一亮。
路克口中的特殊，當然不是什麼特別漂亮，特別有才華，他的語氣明顯就是說區別於正常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