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克攤手：“既然羣體無意識，那爲什麼要讓別的有心人來引導羣體，對付我們呢？”
維克多啞然，片刻後才說到：“這個，要怎麼操作？”
他腦子裡的彎轉過來了，實施方案卻不可能立刻出現。
路克輕笑：“很簡單。你要做說話最激烈最具感染力的那一個，至少也是之一。”
維克多的臉抽搐了下：這特麼不是“我罵我自己”？
路克纔不理會他的糾結：“而且你可以一直保持下去，直到某個比較明顯的“大浪”時……”
維克多不禁補充一句：“反咬一口？”
路克嘿嘿：“不，更瘋狂一點。”
維克多：“what？”
路克：“口號更明確更簡單更有煽動性，羣體就會無意識地跟隨，那時候你只要提出更過分的主張，那些人也會跟上。”
維克多當然明白，這玩意兒書裡有，只是他沒用過而已。
路克：“就像某些X保一樣，抗議虐殺有很多人支持，但抗議宰殺家畜吃肉，那除他們之外的所有人都會當笑話看。”
維克多：……你這是讓我領路，把人家帶坑裡去啊！
這個思路很簡單，很多人都知道，但永遠有效。
唯一的重點是，必須有足夠的能力獲取這個羣體的“話語權”。
而在網絡上擁有超過金塊無數倍“水貼”能力的維克多，想做到這點真不難。
也沒有質疑這種行爲是否道德，他可沒超人那麼高的忍耐度，纔不會罵不還口呢。
他只是考慮起實現的可能來：“人呢？倒了某些時候，我肯定要真人出場，而這個計劃需要我擁有多個人的ID。”
路克：“給你一份名單，這些人本來就是受僱於我的專業公關人員，你用他們的身份，到時候他們會出場的。”
維克多大鬆一口氣。
網絡上搞點啥，那也只是消耗一點時間。
現實裡他可沒與人交流的專業能力，演戲都演不好的。
就這樣，路克和維克多兩人就在一起完善起這個“影子計劃”來——這名兒還是維克多取的，說是比較酷。
路克從善如流，反正他起名也好聽不到哪兒去。
直到一週後，韋老爺把兩人從實驗室裡叫了出來。
小巴也難得沒去“免費上班”，跟着路克他們一輛車到了哥譚市郊外一處荒涼地塊上。
車停在一處廢棄莊園前，小巴享受着小蛋糕下車，扭頭問路克：“這是哪兒？”
路克笑着指了指維克多，讓年輕人相互多熟悉下。
維克多就是一個超級資料庫，只是在腦子裡看了下：“幾十年前，這裡屬於韋恩家族。”
小巴哇喔一聲：“不會吧？這麼大一棟豪斯，說扔就扔？”
他這話沒錯。
與路克買的那個基本保持完整的莊園不一樣，眼前這就是一堆廢墟。
房頂、門窗、各種設施都殘缺不全，根本沒有任何維護，甚至可能被人偷走去賣了廢品。
裡面除了垃圾，或者不方便搬運的東西，基本沒剩什麼，就是半個空架子，拍恐怖片都不用佈置的。
維克多猶豫了下，聲音放低：“布魯斯父母遇害後，這裡就被放棄了。”
小巴喉嚨“咔”了一聲，噴出不少蛋糕沫，然後臉色訕訕：“好吧，不說這個了。”
兩輛車卻已經在三人談話時行來，停在路克車後。
韋老爺從蘭博基尼上下車：“你們來了？在說什麼？”
小巴下意識回答：“啊，我們沒說什麼。”
韋老爺眼神中帶了點狐疑，但還是沒追究。
小巴還是個好孩子，壞心眼是沒有的，不用像某人那樣高度僅提出。
後面車上的戴安娜也下來，衆人相互打過招呼，跟在韋老爺身後進入莊園。
走進主樓大門，通過十多米長的一個“過廳”，韋老爺伸手推開兩扇落滿灰塵的大門。
一個遍佈灰塵蛛網，只有一些殘破雜物的大廳出現在眼前。
不過就這大廳高達十米高的天頂，四十米的深度，兩邊整齊排列的古羅馬式白色主體，還有斜斜掉在地上的殘破巨型水晶吊燈，都能讓衆人想像當初這裡的富麗堂皇。
韋老爺臉上露出期待之色，伸手示意：“這裡，以後放一張圓桌，七把椅子……”
戴安娜禮貌地打斷一下：“還能加更多座位。”
韋老爺扭頭看着她，還有其他幾位，點點頭：“對，肯定還有更多。”
其餘人或多或少明白兩人對話的意思。
圓桌騎士這玩意兒，美國人還是不陌生的。
而圓桌就有平等，無分高下的含義在內。
韋老爺雖有疑心病和掌控欲，但表面上肯定不會一副“都聽我的”的架勢，最多是背後的計劃多做一點而已。
戴安娜則表明態度，這不是一個封閉的圈子，必須要吸收志同道合的超級英雄。
比起之前大家趕着和荒原狼開片的口頭約定，這裡即將放置的圓桌和椅子纔是“正式簽約”。
這也是因爲，與荒原狼的大戰中沒人臨陣退縮之類的情形發生，大家也算初步彼此認可。
韋老爺這樣，就是把正義聯盟正規化。
路克很贊成，戴安娜沒意見，這就是老人的三票，超人不太可能反對。
新隊友里亞瑟不在，但小巴和維克多沒反對。
這就約等於全票通過。
一時間，韋老爺躊躇滿志。
有隊友，和自己單打獨鬥真的不一樣。
雖然還是會對某兩位人保持高度警惕，但那是天性。
比起韋恩集團董事長接觸的那些人來，正義聯盟這些人的可信任度已經足夠高了。
……
一行人在這破舊莊園裡沒耽擱太久，十多分鐘走馬觀花看了下未來的“會議廳”，聽韋老爺發表了一些綱領性的意見，就集體撤退。
但在離開時，路克笑着靠近戴安娜：“你今天的衣服很漂亮。”
戴安娜笑着打量了下自己的暗紅色呢子套裙，還有V領裡的麥色溝壑：“謝謝。”
路克：“所以，有榮幸邀請你共進午餐麼？”
戴安娜眼波流動：“這話說的可真熟練。”
路克：“看布魯斯用過，我照着學的。”
走在不遠處的韋老爺突然覺得耳朵有點發癢，好像被蚊子騷擾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