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斯默然片刻：“完事後，怎麼通知你？”
路克再從兜裡摸了下，取出一張名片，輕輕一彈，它就旋轉着飛向史密斯胸前。
史密斯抱着孩子的手輕輕一動，就把名片夾住：“你，想要什麼？”
路克歪着頭，思考了下：“或許，只是一個答案？”
說着，他轉身開門：“最後一個問題，你爲什麼要保護這個小寶寶？”
史密斯默然片刻：“No-women，no-kids。That“s-the-rules。”（不殺女人，不殺孩子，這是規矩。）
聞言，路克側頭，對着黑暗角落中的史密斯點了下頭，踏出了房門。
史密斯皺眉，在那裡側耳聽着腳步聲遠去，直到片刻後那位唐娜小姐進來，他才問道：“昆塔諾，他們走了？”
唐娜-昆塔諾就是那位胸襟比賽琳娜還偉岸的女人，她滿臉茫然：“走了，我看着他們下樓的。”
史密斯呼出一口氣，快速把手中的名片揣進衣兜，再心中默唸着剛纔那個地址，然後走到牀邊，一把抓起那疊綠油油的鈔票。
唐娜眼睛瞪大：“這是哪兒來的？”
史密斯默然片刻，才道：“佣金。”說着，他把鈔票也揣進了兜裡。
“現在，照顧他一天時間，五千美刀，成交？”他舉起手中的小寶寶示意了下，看着唐娜。
唐娜咬着嘴脣不吭聲。
這邊，路克帶着賽琳娜下樓出門，扭身看了身後這棟樓片刻，嘴角挑起：“最近老是遇見有錢人吶！”
開車上路，兩人沒有再回警局，而是直接回家。
賽琳娜洗漱完畢，出來走到廚房，看着在那裡忙活的路克，猶豫了下，還是問道：“需要和我談談嗎？”
路克嗯了一聲：“那個電話？”
賽琳娜沒吭聲。
路克繼續切菜，動作很快，卻沒有絲毫急躁的意思。
精準，高效，控制力驚人，只有刀鋒切過蔬菜時的刷刷聲
“是達斯丁打來的，告訴我，總部那邊有人接手艾斯沃斯公園的案子。”他平靜地說到。
賽琳娜吃驚：“達斯丁他……”
路克手中的動作停了停，然後繼續：“我想過這個問題，應該與他無關。他可還不是captain，打官腔還沒那麼專業，他只是在轉述某位大佬的命令而已。”
賽琳娜鬆了口氣。
達斯丁和艾爾莎這兩人很對她胃口，這兩個上司相處久了真的很不錯。
特別是有伯裡克那個小氣鬼對比，這兩位上司就更是出色，背鍋能力一流。
“你……”賽琳娜吐出這個字，突然頓住，然後話頭一轉：“什麼時候吃晚餐？”
路克輕笑：“最多二十分鐘，你可以先看看電視。”
賽琳娜嗯了一聲，回到客廳，她心中思索片刻，最後還是打開電視：“……亨利-艾斯沃斯議員最近提出了新議案。主張淨化社會環境，控制槍支氾濫，還校園一個平靜的空間……”
她愣了愣，把電視聲音調小了點，看了幾分鐘，纔拿出電話：“索尼婭，盧卡-巴頓的情況查的怎麼樣了？”
……
吃完晚餐，路克就去了車庫，讓賽琳娜自行訓練。
賽琳娜看着他的背影，撇撇嘴，自己洗碗去了。
現在爲了節約時間，家裡已經多了一臺改裝後的洗碗機，她只需要把餐具放進去，以及洗完烘乾消毒後再擺回櫃子裡。
半小時後，路克開着一輛黑色福特SUV出現在了一棟破舊的公寓樓外。
他舒服地躺在放平的駕駛座上，看着手中平板上的錄像片段。
另一個平板卡在中控臺的位置，上面是那棟公寓樓的畫面。
看了手中剛接收回來的錄像，路克冷笑：“這些人的消息還真是靈通，居然那麼快就找到心理治療所那裡去了。”
一邊嘀咕，他一邊看了下中控臺上的監控。
畫面中，這棟公寓樓已經廢棄，但五樓的幾個窗口隱約有燈光。
此刻，五個黑衣人正在底樓，一個正在撬門，其它四個當圍觀黨。
路克開啓的收音設備把他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這城市那麼多廢棄的公寓樓，老大怎麼確定那傢伙在這裡？又是幸運的猜測？”
“不，他可不是靠猜，他能察覺我們看不見的東西。他曾經是FBI的行爲分析專家。”
正在敲門的大佬無奈地扭過頭：“法醫行爲顧問。我說過多少次了，能不能別每次都給我的職業履歷添加一個新頭銜？細節，細節才決定了這個領域的一切。”
說着，他手上一用力，咔嗒一聲，大門打開了。
他推門就想進去。
四個手下一擁而上，拉住了他：“但是，你不認爲走在最後更好一點嗎？老大。”
帶着黑框眼鏡，外加一圈濃密鬍子的大佬咧嘴一笑：“躲在後面的領導者，只能吃剩飯。先到先得，這纔是真理。”
說着，他帶頭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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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克挑挑眉。
這傢伙，很有點意思啊！
他坐起身來，並沒有急着下車，只是調整了收音設備。
“……暴力，是這世界上最有趣，最值得一看的東西。”大佬的話語中充滿了期待。
路克嗤笑：前提是被暴力蹂躪的對象不是自己。
“給我調來人手，最少五十個。我們的史密斯先生可是一個神射手，十六歲就拿過多次英國競速射擊比賽的冠軍。”大佬開始小聲發佈命令。
路克心中瞭然：難怪那位史密斯先生給他的感覺如此明顯。
這位老兄在某種意義上，是和路克現在走一個路子的存在。
精準，高效，冷酷，穩定，加上一顆大心臟，難怪史密斯先生說到他殺了二十多名槍手時，表情還是平靜無波。
這是一個天生的殺手。
有趣的是，史密斯先生的人設應該是冷酷無情，爲錢能幹任何壞事的傢伙，可也是這個傢伙在努力保護那個小寶寶。
路克搖頭失笑，拉下頭套，帶上兜帽，開門下車。
……
“知道我看電影，最討厭的情節是什麼嗎？”鬍子大佬面對在悄然涌進公寓樓底樓大廳的一羣人輕聲問道。
衆黑衣槍手面面相覷。
“我最討厭導演老是放過那個出來當英雄的好人。”鬍子大佬微笑一收：“所以，別讓它發生在你們身上，我的錢不是那麼好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