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魯智深入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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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個階段,魯智深的名聲再次降低了不少,畢竟他一出家,就很難再有什麼大的作爲,所以知道他的人不多也是正常的。

但是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爲魯智深從不打坐參禪,每夜都是鼾睡如雷,起夜之時甚至在佛殿後撒尿撒屎。搞得全寺上下非常不滿,但智真長老卻不聞不問。後來,魯智深兩次破戒飲酒,與寺中職事僧人發生了劇烈衝突。

而後,魯智深在山上待了將近半年,久靜思動下山散心,在半山亭碰到一個賣酒小販。他買酒被拒,便踢倒酒販,搶酒來喝。看守山門的和尚遵照寺規,不許醉酒的魯智深入寺。魯智深便藉着酒勁,直接打進山門,一路打到藏殿。監寺召集寺中火工、雜工等二三十人,要教訓魯智深,卻被他打得狼狽逃竄。但智真長老最終對魯智深只是稍加訓誡。一衆職事僧皆有怨言,認爲長老縱容包庇魯智深。

魯智深又待了三四個月,再次下山,到山下酒館買酒喝。他回山途中酒勁發作,練起拳腳,竟將半山亭撞坍半邊。守門和尚關閉山門,不許魯智深入寺。魯智深先是打壞門外的兩尊泥塑金剛,打進山門後又大鬧禪堂,引發“卷堂大散”。一衆職事僧請求智真長老出面不果,便繞開智真長老,聚集寺中雜工、僕役二百餘人,要教訓魯智深。魯智深“指東打西,指南打北”,一直打到法堂下,最終是智真長老出面方纔將其喝止住。至此,魯智深再也無法在五臺山安身,只得離開。

大鬧五臺山一事,才讓他真正在江湖上有了名氣,大家都知道有這麼一個和尚,膽大妄爲,喝酒吃肉,甚至連寺廟裡的其他同伴都打了一個遍,所以這名氣其實也不算是什麼好名氣。

因爲把寺廟打得一塌糊塗,智真長老終於無法繼續包庇魯智深,隨即修書一封,讓魯智深去東京大相國寺投奔自己的師弟智清長老,並贈送他四句偈言,稱“遇林而起,遇山而富,遇水而興,遇江而止”。魯智深離開五臺山文殊院,在山下鐵匠鋪打了一條水磨禪杖、一口戒刀,便取路往東京而去。他“夜住曉行”,半個月後來到桃花山,因錯過了宿頭找不到客店,便到山下的桃花村劉太公家中借宿。

其間魯智深聽聞桃花山二寨主周通欲強娶劉太公之女,便決定爲劉太公解除逼婚之憂。他假扮劉小姐,躲在洞房中,將前來成親的周通痛打一頓。周通逃出桃花村,回山寨去請大寨主爲自己報仇。而所謂的大寨主,卻是魯達在渭州結識的李忠。李忠與魯智深相認,請他上桃花山做客。周通聽從魯智深的勸告,折箭立誓,取消了與劉小姐的婚事。魯智深在山寨中住了幾日,見李忠、周通“不是慷慨之人,作事慳吝”,便打算離去。李忠便與周通下山劫掠商旅,表示要將劫到的財貨送給魯智深作路費。魯智深卻趁二人不在,捲走寨中的金銀酒器,不辭而別。

又行了八九日,魯智深終於抵達東京城。他來到大相國寺,求見住持智清長老,拿出了智真長老的書信。智清長老在信中知道了魯智深的過往,擔心魯智深會在寺中攪亂清規,便將他打發到酸棗門外岳廟附近的菜園子做“菜頭”。魯智深成爲最低一級的職事僧。

魯智深倒是無所謂,職務高低對他來說根本就不叫個事兒,他也完全沒往心裡去。他求的也不是什麼高僧大師,他就是想找個地方,安然度日而已。可惜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願望都能達成,因爲酸棗門外有一羣潑皮,常到菜園偷盜菜蔬。如今魯智深來管理菜園子,換走了對他們完全沒有任何阻攔能力的老和尚,這讓疑惑地痞流氓很是不滿。於是他們就想給魯智深一個下馬威,結果反被收拾了一頓,一個個的全都被丟到了門外的糞坑裡去。但此時也就到此爲止了,魯智深因爲之前的經歷,性子如今已經收斂了很多,所以他沒有繼續懲戒這夥潑皮,只是教訓他們之後就將他們放走。

衆潑皮亦能感覺到魯智深的好意,所以次日湊錢買來酒肉,向魯智深賠禮。魯智深便與他們一同開懷暢飲,卻被門外綠楊樹上傳來的鴉叫聲攪了興致。他被吵得心煩,便趁着酒興,將那株綠楊樹連根拔起,嚇得衆潑皮皆拜倒磕頭,尊稱其是“真羅漢”。自此,衆潑皮每日都拿酒肉來款待魯智深,看他演習武藝。

到了這個時候,魯智深的名氣就大起來了,那些潑皮是幹什麼的,閒雜人等,沒有工作,沒有營生,整日就是混,家長裡短的各種傳話各種打聽八卦。魯智深如此神人,自然是他們對外宣傳的主要話頭,所以沒過多久,東京大相國寺有一個天神神力的胖大和尚這件事就傳遍了江湖。

再之後,就是魯智深和林沖的相遇了。當時魯智深正是一次酒後演練禪杖,被恰巧路過的林沖看到。林沖是禁軍槍棒教頭,精擅槍棒,見魯智深“使的好器械”便連聲喝彩。魯智深與林沖相談甚歡,便結拜爲兄弟,請他一同喝酒。這時有林家使女來報,稱林沖娘子在岳廟遭人調戲。林沖急忙趕去,卻發現對方是上司高俅的乾兒子高衙內,便息事寧人地讓其離去。

魯智深隨後也帶着一衆潑皮趕到岳廟,要幫林沖痛打高衙內,被林沖拉住。他已有醉意,便辭別而去。此後,魯智深每日都去尋林沖一同喝酒。林沖的煩悶心情得以稍緩。

林沖因高衙內一事得罪了高俅,被高俅設計陷害,刺配滄州。高俅還指使解差董超、薛霸,讓他們在半路殺死林沖。而魯智深營救林沖不成,擔心林沖會在刺配途中被害,便一路暗中隨行保護。董超、薛霸行至野豬林,用計將林沖綁在樹上,要打死林沖。魯智深及時出現,打倒董超、薛霸,救了林沖一命。他本想打死董薛二人,卻被林沖勸住。魯智深便一路護送林沖,一直送到滄州城外七十里,方纔辭別林沖,返回東京。

但他也因此得罪了高俅,不過在得罪高俅的同時,魯智深的大名是真的傳出去了。

如此一個孔武有力,個性鮮明,又有情有義的好漢字,在江湖人的嚴重,就是大俠的代表,就是大家學習和仰慕的典範。

也因此,花和尚魯智深的大名,傳遍了江湖綠林。

吳用當然聽說過魯智深的大名,只是從來無緣相見罷了,如今乍一看到魯智深,看看對方的身材,在對比一下自己,吳用也只能暗自咋舌。

不光是吳用,其他人也都用驚訝的目光看着魯智深,大家都在衡量自己和魯智深之間的實力對比。

曹巖就沒有這麼做了,毫無意義嘛,大家又不是敵人。

“原來是魯達兄弟,久仰大名啊,如果不是你出手幫忙,可能我就無緣見到我這林沖兄弟了,就衝這一點,你也當我一拜!”

曹巖說着,甩了甩袖子,很是鄭重其事的朝魯達抱拳行禮。

魯達原本是用審視的目光看着曹巖的,畢竟他很尊敬林沖,林沖卻給一個默默無名之人做手下,只衝這一點,他就有些不太開心。

當然了,曹巖也不是真的默默無名,現在梁山的名氣有多大啊,全江湖都知道。二十萬禁軍都拿他們毫無辦法,殺死高衙內,偷襲金明池,曹巖做的事情,在這些綠林好漢看來,簡直就是牛逼大發了,其實已經有很多人已經暗地裡非常仰慕曹巖,想要上山入夥了。

魯達是因爲和林沖關係不錯,又因爲林沖屈居人下,所以他或多或少是那麼點不滿的,這纔會用審視的目光看到曹巖。

結果曹巖現在突然朝他行禮,可是把魯達搞了個手足無措。

“不當如此,不當如此……”

魯達連忙伸手扶住曹巖,“救師兄是我分內之事,當不得曹巖哥哥如此的。”

“不,魯達兄弟,這事雖然或許是你的分內之事,但你做了,讓我和林沖兄弟有緣相見,我就必須要感謝你才行!”

曹巖說着,繼續想要躬身致謝。

“萬萬不可啊,萬萬不可,曹巖哥哥,我這一次來是上山入夥的,這還沒上山呢,就讓你給我行禮,這如何使得?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啊!”

魯智深連忙說道。

下意識的,就把自己雌性的目的給說了出來。

曹巖聞言一愣,臉上猛地露出喜色。

“兄弟,你說的可是真的?你果然是要一起上山入夥?”

“是的,哥哥,之前我也是聽聞朝廷圍攻梁山,我擔心師兄會遇到危險,就想要過來幫忙,結果卻看到師兄追殺高俅的一幕。雖然還是讓高俅那老賊跑掉了,但我已經接受師兄的邀請,準備山上入夥,這兩百人是我帶來的,我之前所在的二龍山,上面還有另外一個頭領,以及幾百兄弟,如果哥哥不嫌棄的話,我可以把他們一起叫來。”

“哈哈,怎麼會嫌棄,你們上山,咱們就是兄弟了,我就是嫌棄誰也不能嫌棄自家兄弟啊,”曹巖站起身來,用力的拍了拍魯智深的肩膀,“走,先和我上山,今天咱們大擺酒宴,我要好好的歡迎你一下!”

曹巖哈哈大笑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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