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的守軍完全沒想到他們這麼容易就會被對方擊敗,主要是主將突然之間被人擊敗,讓他們一下子亂了方寸,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無法進行有效的組織,士兵們各自爲戰,結果就是被曹巖順利擊破。
青州府城門失守,梁山大軍順勢衝入城中,當然了,恪守曹巖定下的規矩,他們沒有去騷擾普通老百姓,而是直接穿街而過,朝這知府衙門衝了過去。黃信的速度是最快的,他現在要找一張投名狀,慕容彥達毫無疑問是最好的選擇。所以黃信的目的很簡單,抓住慕容彥達,向曹巖證明自己的用處。
而另一邊,花榮也來到了曹巖身邊。
“哥哥。”
花榮看着曹巖的目光,早已經不是驚爲天人,而是更加直接的崇拜了。
試問,有幾個人能在千軍萬馬之中抓地方首領如探囊取物?民間的這種說法,更多是用來形容某個武將強大,能夠輕鬆擊敗敵人。但曹巖是真的能做到這一點,他的輕功,他的武功,還有他的內力,根本就不是水滸世界這些普通武將能夠抵擋的。所以秦明武功雖然不錯,但在曹巖面前,就如同一個小雞子一樣,輕輕鬆鬆就被拿下。
“看好他,另外,準備接收俘虜。”
曹巖隨手把秦明交給了花榮,然後無視秦明的喊叫,自顧自朝前走去。
他身邊,戰鬥已經呈一邊倒了,青州府的官兵已經無法阻擋這一波進攻,開始全線崩潰。而曹巖帶來的人,已經佔據了城門,城已破,戰鬥其實已經可以宣告結束了。
之後的戰鬥,又持續了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後,戰鬥徹底停止。
秦明被俘,他手下的將官兩人戰死,其他人盡皆被俘,這還是不算什麼,慕容彥達也被抓住了。城破之時,他就準備逃跑,結果被黃信堵在了知府衙門裡,其他的士兵,則是在黃信手下的將領的指揮下,紛紛投降。大家之前還都是同伴,雖然現在分侍二主,但好歹還有寫淵源在。既然失敗已成定局,普通士兵可沒有那麼多家國情懷。再說了,他們平日的餉銀動不動就被剋扣,如果不是沒有其他的出路,這些人早就不幹了。
有主官指揮,大家打一打還行,現在主官都被抓了,普通士兵就只能立刻選擇投降。
他們可不想爲朝廷貢獻自己的生命,以前是沒得選,現在有了選擇了,衆人都表示我想做普通人。
……
知府衙門裡。
曹巖見到了慕容彥達,這位國舅爺現在有些狼狽,頭髮也亂了,衣衫也破了,臉上還有血跡,跪在地上,說不出的悽慘。
曹巖笑眯眯的看着他,徑直走到了一邊坐下。
“好了,慕容知府,擡起頭來吧,不用這個樣子,你反正已經是個死人了,何不在死前給自己留下一個光輝的形象呢?像你現在這個樣子,說實話,實在是有些丟人啊。”
曹巖笑着說道。
慕容彥達聞言擡起頭來,怒視着曹巖,“亂臣賊子,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
“哈哈,這就不用你提醒了,我們的未來會如何,我們自己心裡有數,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說到這裡,曹巖微微一頓。
“好了,現在我問你什麼你說什麼,如果讓我滿意,我還可以給你留個全屍……首先,你這些年搜刮來的金銀都在什麼地方?”
慕容彥達很有錢,原著中宋江攻破青州府之後,就用慕容彥達搜刮來的錢犒賞三軍來着。當時跟着宋江來攻打青州府的,足足有五千人。既然是犒賞三軍,那自然是要有拿的出手的數字。拿不出手的趁早就不要往外拿,少了不僅讓人笑話,大家還都不滿意。能一次性獎賞五千人的,怎麼想都不會是小數字。當時的宋江就用這筆錢獎勵了整整五千人的軍隊,甚至都沒有動用青州府本身的庫存,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慕容彥達絕對不是什麼清官,他能少撈點就謝天謝地了,可問題是,他壓根就不可能少撈啊。
所以曹巖深知,此人家產豐厚,而且按照古代地主老爺的一概習慣,搞到錢,一定是找個犄角旮旯藏起來的。曹巖倒不是不能讓人跟着去找,但是太費事兒了,而且如果人家真的藏在一個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地方,其他人還真的未必能找到。所以這時候就要問慕容彥達本人了,如果這人死活不肯說,說不得曹巖還得費些手腳。
而且果不其然,慕容彥達不是那種一威脅就什麼都招認的人。
“朝廷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我妹妹是皇上的妃子,你敢殺我,皇上必定誅你九族!”
誅九族,是古代非常有威脅的刑罰了,從古代族誅的實際情況看古代九族應包括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這其中,父族四指自己一族、出嫁的姑母及其兒子一家、出嫁的姐妹及外甥一家、出嫁的女兒及外孫一家;母族三是指外祖父一家、外祖母的孃家、姨母及其兒子一家;妻族二是指岳父的一家、岳母的孃家。當然了,誅九族指的是光誅九族以內的親戚、姻親戚。所以根據自己本家的遠近,有的姻九族就不用誅連了。比如姨父、舅母的父母、兄弟、兄姊、弟妹、侄男、侄婦就不用誅連了。
但不管怎麼說,誅九族,那基本上是將與被誅之人有關係的親人全都連坐誅殺,一下子就能讓一整個家族徹底泯滅,對於重視請親的華夏人來說,這種連坐的威脅是相當大的。一般人就算是自己犯事兒,也不希望自己的妻兒老小和其他親戚跟着受到株連。但曹巖他不一樣啊,首先他在這個世界沒有親人,其次,便是有,他會害怕這種東西嗎?如果害怕誅九族,還搞什麼梁山?當然了,僅僅是搞農民起義,很多時候就算失敗也並非就一定會被誅九族。
當然了,這裡面還要看威脅性的,如果只是小打小鬧,剛剛走出縣城就被剿滅的那種,官家也沒心思直接株連九族。但如果事情鬧大了,很多時候謀反的罪名一下來,那就必然是要誅九族的。畢竟謀反是古代封建社會屬於最大的罪惡——位列“十惡不赦”之首,可謂萬惡第一!
很多人死在這項罪名之下:趙高、王莽、宇文護、劉瑾……
關於這項罪名的處罰,歷朝歷代也是不斷加碼:秦漢時期是“五刑”——首惡先劓鼻、割舌、剁肢,笞殺,同步腰斬,剁成肉漿,然後滅三族嗎,諸如李斯;五代、宋以後加上了凌遲;明清之後株連的範圍由三族擴大到九族,甚至十族,諸如方孝孺。
現在曹巖這個情況,如果他真的被朝廷抓住,那誅九族是肯定沒跑了的。但問題是,他不會被抓啊,他在這個世界也沒有親人,真要株連,最多就是株連到扈家,可還是那句話,曹巖他並不會被輕易抓到啊,或者說朝廷根本就沒可能抓住他,否則之前兩次大軍圍剿就足以要了他的命了,四十萬大軍都不能將他如何,現在慕容彥達還用這種事情來威脅他……那就着實是有些可笑了。或許對慕容彥達來說,誅九族這種威脅就已經是天大,他自認爲這樣就能讓曹巖害怕。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就有些小瞧曹巖了。
別的不說,如果僅僅依靠對方一句話就會被嚇退縮,曹巖同樣也沒必要搞什麼起義了。
他低頭看着跪在地上,兀自嘴硬不已的慕容彥達,於是笑着站起身來,走到對方面前,在慕容彥達強做鎮定的目光中,手掌一翻,就將一顆小小的藥丸送入了慕容彥達的口中。同時用力在他的後背上一拍,慕容彥達完全不受控制的,就把藥丸嚥了下去。同時曹巖也將一股內力送入了慕容彥達的體內,只是很小的一股內力,其作用,大概也只能是將藥丸催化吧。
於是下一秒,慕容彥達的臉色微變;十幾秒之後,他的臉色一片蒼白,額頭上滿是汗水;一分鐘後,慕容彥達已經癱倒在地上,身體不斷的抽搐,同時卻又在身上不停的私撓。
“好癢,好癢,哈哈哈……疼,疼死我了,救救我……好冷,這裡是什麼地方,好冷……熱!熱死我了!給我水!我要水!”
慕容彥達就像是發了瘋一樣,在地上不停的翻滾,指甲把他自己的皮肉都撕碎了,身上一道道血痕,看得周圍的士兵都不忍直視,紛紛把目光轉移到了旁邊。
這樣折騰了大概三分鐘,慕容彥達才消停了下來,蜷縮在地上,不停的哀嚎着。
“好了,不用繼續鬼嚎了,回答我的問題,你這些年搜刮來的錢到底藏在什麼地方,說出來,我給你個痛快,剛纔的經歷我想你應該還記得,不想重新經歷一遍的話,我勸你還是好好回答我的問題。另外,我這人比較沒耐心,如果你的回答不能讓我滿意……我想,你應該知道是什麼後果的。”
曹巖面帶微笑的說道。
這一次,慕容彥達果然不再掙扎,他已經很清楚的認識到了對方的可怕,剛纔那幾分鐘的經歷,讓他只想痛痛快快的死去。他縮在地上,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指了一下後院的方向。
“魚塘……十二箱……”
知府衙門後面有一個花園,花園裡有一個水池子,養了一些魚和荷花。面積不大,但挺深的。知道了具體位置後,自然有人過去大佬。三山之中也有會水的人,雖然論水性肯定比不上阮氏三雄,也比不上梁山其他的水軍將領,但潛個水,問題還是不大的。
不多時的話,就有第一箱被撈了上來。
然後是第二箱第三箱,很快,滿滿十二箱的金銀財寶就全都被打撈了上來。
當十二個大箱子堆放到曹巖面前的時候,裡面的金銀財寶,讓周圍的士兵全都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冷氣。一直跟着曹巖的郭盛和呂方眼珠子都要瞪掉了。就算是花榮,這位清風寨的知寨,算是要錢有錢要人有人了吧,長這麼大,出了軍餉,也從未一次性見過這麼多錢。事實上,就算是他每年受到的軍餉,也未必有這麼多。要知道他清風寨可是一個三千人規模的軍寨,三千人一年的軍餉都未必有這麼多,可見這慕容彥達斂財的能力是何等強悍了。
“好了,蓋上吧。”
曹巖揮了揮手,等木頭箱子被蓋上之後,他又看向慕容彥達。
“那麼,第二個問題,我想知道你出了你那個寶貝妹妹,在朝中你還有什麼後援?你們是否有銀錢的交易,還有周邊的其他州縣,有哪些州縣裡有你的人,如果有,姓甚名誰,全都告訴我。”
慕容彥達現在已經完全放棄了抵抗,問什麼說什麼,基本上做到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程度。
曹巖對他的表現很滿意,又問了幾個問題後,他終於滿意的點點頭。
“好了,把他拖下去吧,記得,我已經答應他了,給他留個全屍,而且給他個痛快。”
“明白,哥哥,您就看好吧!”
黃信點點頭,拽着慕容彥達就向外走去,兩分鐘後,黃信重新回來,這就說明慕容彥達已死。
曹巖收回目光,看了看周圍的其他人。、
“這些錢,我知道你們想要分一分,但我要讓你們失望了,這錢,我不準備給你們分……”
曹巖的話,讓不少人都露出失望之色。
所有這一次隨他上山的好漢,全都集中在這裡了,除了秦明。所以曹巖這話,就等於已經是定調子了。
“我醜話和你們說在前面,我梁山,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賊窩。我們是有目標有理想的,所以以前的陋習,全部要改正。等回山後,你們會有固定的餉銀,每戰之後也會有各種獎勵,不過相對應的,打家劫舍這種行爲以後就不允許有了,因爲從此以後你們就是正規軍了。這就是我梁山最大的規矩,能答應的,咱們還是兄弟。如果覺得不能接受,現在走還來得及,我保證不會對你們下黑手,但如果現在不走,我就認爲你們是同意了,以後再想走,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曹巖面無表情的說道,將選擇權交給了面前這些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