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曹巖突襲,建寧在經過最初的茫然之後,立刻反應過來,開始瘋狂掙扎。
曹巖哪敢放手啊,現在遠處那兩人都打瘋了,殺紅了眼,要是真讓他們知道自己和建寧在這裡,那下場還能好?
可惜,他的想法是好的,但建寧不知道啊。
只聽她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明顯是想要叫出聲來,別看她個子不大,掙扎起來的力氣是真的不小,曹巖爲了控制住她,只能用盡全身的力氣把她抱在懷裡。可這樣一來,兩人就難免會發生各種大規模接觸,不管怎麼說,公主都是個妙齡少女,身上香噴噴的,有一種花瓣的味道。而曹巖本人又不是真的太監,他就是個冒牌貨,他還是個正常男人,被一個少女在懷中這樣扭動……不多時他就有了感覺。
然後,建寧就感覺有東西在不停的硌着自己的後背。她當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了,她只是覺得被硌得難受,下意識的探過去手,然後用力一掰。
咔嚓——
曹巖瞪大眼睛,身體如遭雷亟般一動不動,喉嚨裡發出極度壓抑的,痛苦的呼喊聲。
建寧趁機從他懷裡逃出去,爬起身來,轉過身來,一臉憤怒的看着已經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的曹巖。
“好啊,你這個死奴才臭奴才,本宮跟你說的話你居然敢不聽,而且還敢偷襲嚇唬本宮,看我不打死你……”
說着,她擡腳就踢了曹巖兩腳,當然沒有用力,只是輕輕的踢了兩下。
可她說話的聲音,卻讓不遠處正在交戰的兩人聽到。
兩人同時停手,太后臉色微變,她猛然轉身,擡手朝建寧她們所在的位置彈出去兩根指甲。
原本曹巖是躲在假山後面的,就算被發現,也有足夠的掩體。可他之前抱着建寧往後退的時候,纔剛剛退到一半,此時正好處在小路的正中央,前面沒有半點遮蔽物,這兩根指甲就如同兩把銳利的箭矢,直接朝曹巖和建寧飛去。
其實這個時候,是海大富最好的偷襲機會,可他卻放棄偷襲的機會,直接以最迅猛的速度衝到了曹巖和建寧的面前,後發先至,趕在指甲擊中曹巖和建寧之前擋在了他們的面前。
建寧被嚇了一跳,她這才注意到這裡還有一個老太監,而且這麼老,滿臉褶子,在月光下很是嚇人。
“啊!”
建寧尖叫一聲,直接被嚇昏了過去,雙眼一翻就倒在了地上,頭撞到了地上的石頭,雖然只是擦了一下,但鮮血瞬間就流了下來。
“小……”
海大富還待說些什麼,可他似乎忘記了,他現在還在戰鬥啊。
在他衝上來擋住指甲的瞬間,太后就射出了一根銀針,銀針從後面刺穿了海大富的腦袋,這個忠心耿耿的老太監渾身一僵,旋即一動不動。眼睛暗了下來,呼吸也緩緩停止。
海大富,死了!?
他想說什麼?說自己的名字?還是讓自己小心?
曹巖眨巴眨巴眼睛,他沒想到在自己並不準備出手的這一世,海大富還是沒能活過今晚。
再看太后,剛纔的一番對戰,已經讓她接近油盡燈枯的程度,此刻一停手,她的身體一軟,直接癱倒在了地上。遠處傳來侍衛的腳步聲,曹巖知道這裡不能就這樣,否則到時候一旦被侍衛圍住,太后和公主可能還沒什麼事兒,但他自己就危險了。
就算他和小玄子關係最好,現在有人襲擊太后和公主,偏偏他還在現場,到時候就是有一萬張嘴都說不清。所以不能留在現場,最起碼不能和海大富待在一起。
他咬咬牙,強忍着下身的劇痛,從地上爬起來,踉蹌着走到太后身邊。
“太后,你沒事吧……”
“小桂子,”太后看着曹巖,眼睛裡閃爍着意味不明的光芒,“扶我進去。”
“喳。”
曹巖連忙彎腰把太后扶了進去,然後又跑出來把公主也抱了進去,期間有侍衛詢問他,但卻被太后給擋了回去。最終曹巖有驚無險的再次進入慈寧宮,雖然太后是一個比海大富更大的威脅,但他起碼躲過了“刺殺”一事,算是暫保安全。
至於說他爲什麼敢肯定太后不會殺他……
“咳咳,”剛剛關上慈寧宮的房門,曹巖就站直了身體,他走到假太后面前,不等假太后說話,他就搶先說道,“毛東珠,鄧柄春呢?”
“大……”
假太后本來準備呵斥一句“大膽奴才”的,結果哪知道曹巖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立刻就把她嚇得夠嗆。
“你,你在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自己很明白,我只問你,鄧柄春在哪裡?我這一次來,主要是替你們傳達教主的命令的。”
曹巖拿出了之前對付海大富的那一套,依靠自己對劇情的瞭解,一句話就把面前的假太后給嚇得夠嗆。
“你是何人?”
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曹巖扭頭一看,不正是假扮宮女的鄧柄春?
“我是誰你先不要問,你趕快去把柳燕的穴道解了,讓她進來,我有話對你們說。”
曹巖左右看了看,沒看到柳燕的身影。
“說話的事暫且不急,你先告訴我你到底是何人?”
和毛東珠不同,鄧柄春並沒有被輕易嚇到,而是一直糾結曹巖的真實身份。之間他握緊雙拳,基本上只要曹巖有任何讓他懷疑的舉動,他怕是都會直接動手。
“我是誰?”
曹巖輕笑一聲,然後他高舉雙臂,“洪教主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這個動作一般人可未必知道,而且哪有那麼巧,隨便一個小太監,就正好知道他們神龍教的口號?
毛東珠和鄧柄春一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他們也不敢懷疑,只能跟着喊了一句口號。
“我叫曹巖,乃是奉教主夫人之命,悄悄入宮監督你們的。其實我本不應該暴露身份,只可惜海大富那個蠢貨,居然要壞我神教的好事,幸好毛東珠你及時將他殺死,可謂是大功一件。而你們平日裡的表現我也都看在眼裡,二位請放心,之後我便會修書一封,向夫人和教主說明你二人的功勞,說不定夫人一高興,還會多給你們幾顆豹胎易經丸的解藥呢。”
曹巖滿嘴跑舌頭,開始胡咧咧。
偏偏他越是這麼說,毛東珠和鄧柄春就越發無法懷疑。
畢竟知道神龍教的人不少,知道神龍教口號的人也有一些,但知道豹胎易經丸的人那就太少太少了,神龍教教主御下極嚴,關於神龍教內部的各種消息,外人基本上是很難弄清楚的,加上神龍套懸於海外,能知道一點神龍島內部的信息多少又有可能,但如果想要知道的這麼清楚,那基本上是沒可能的。
“多謝密使。”
這就是先知的好處了,一句話,還沒怎麼樣呢,曹巖就已經成了密使了。
“兩位,你們也不必謝我,說到底還是你們在宮裡面認真努力的幫教主和夫人辦事,只有這樣,教主和夫人才會不斷賞賜你們豹胎易經丸的解藥。”
曹巖擺擺手說道。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們早點把這裡收拾一下,我就先……”
“皇上駕到!”
曹巖話還沒說完,外面就傳來通報聲,他其實最怕的就是和小玄子面對面,畢竟太后遭到襲擊實在不是什麼好事情。可偏偏他因爲和毛東珠鄧柄春多說了幾句話,結果錯過了最佳的離開時機,眼瞅着皇上要進來了,他連忙走到房間中央跪下。
毛東珠回到牀榻上,鄧柄春幫她拉好簾子,然後一個閃身便直接躍上了房樑,然後迅速消失不見。
下一秒,幾秒鐘之後,小玄子推門走了進來,看到太后他自然是各種着急,又是詢問太后有沒有受傷,又是詢問刺客的真實身份等等。
這時候就輪到曹巖出面了,“皇上,其實是海大富他年紀大,亂吃藥,得了失心瘋。奴才之前曾經警告他不要冒犯太后,可是他已經瘋了,根本聽不進去了。奴才擔心太后的安危,這才一路跟了過來。奴才沒能及時告知皇上,請皇上刺罪。”
“小桂子,你護駕有功,何罪之有?”
小玄子卻笑着搖搖頭,“朕不光不會罰你,朕還會獎賞你呢。”
“謝皇上不罰之恩。”
曹巖大聲說道。
“小桂子,這裡沒你什麼事了,你先退下吧。”
簾子後面的太后發話了,曹巖知道,這是毛東珠給自己撤退的機會呢。他連忙點點頭,迅速退了出去。
出了慈寧宮,曹巖悄悄的去了一趟海大富死的地方,果然海大富的屍體已經不見了。回到尚膳監,房間裡空蕩蕩的,已經沒了人氣兒。以前還有個老太監海大富,但如今海大富已死,這裡已經只剩他自己了。
不過這樣也好,海大富終究是個威脅,雖然海大富對他不錯,但這全都建立在交易以及對先皇安危的着想之上,如果沒有先皇的安全做威脅的話,海大富怕是一早就殺死他了,最不濟也會給他下毒,就和原劇中對付韋小寶一樣。
如今海大富翹辮子,雖然自己失去了一個老師,但總算自己的安全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保障。至於說太后和鄧柄春哪裡,那就只能想辦法上神龍島了,只要能一如既往的成爲白龍使,區區一個毛東珠和鄧柄春,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