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費什麼的蔣天生不在意，那點錢養小弟都不夠，如果只是單純經營那些場子，外部安全問題有王軒護着，利潤比會更高。
而且……他從王軒的話裡看出來一個意思，就是王軒不重視那些小場子，或者說，他不在意那些小場子是誰經營，即便是其他社團也無所謂。
不管是他狂妄自大也好，還是真有實力壓服一切也罷，反正，他看到了從王軒原來地盤裡弄下來那些小場子的希望。
這點蔣天生倒是沒看錯。
王軒確實有放棄小場子的想法了。
從許興言上個月的報告來看，這些小場子屬於可以切除的業務了。
原因就是利潤比太低，十幾個這種小場子，一天的營業額才能與一個大場子相提並論，可付出的管理成本比卻十分龐大。
現在王軒手裡小場子佔整體數量的8成，但去掉運營成本後，收入只佔總體的10%，實在沒有經營下去的必要了，將更多的精力和資源用於大型娛樂場所纔是更好的發展路線。
說起來，蔣天生也感覺自己挺憋屈的，竟然看得上王軒這個後輩看不上的小場子。
可現實情況就是，洪興有些積重難返，整個社團的構架已經發展幾十年了，太多的東西都已經根深蒂固，現在，想學習王軒做改革都不可能。
蔣天生不是不知道王軒這種公司模式下，纔是現代社會發展社團的新方式，可洪興的地盤早就被分的七零八落了，想收回統一經營？
嘿嘿，他蔣天生只要敢表露這個意思，就必然會享受到起義了快感。
這麼說吧，幾十年了，光是退了休的老傢伙就有多少，更何況積壓的想上位上不去的人更多。
這些被積壓者多是當初抽籤之後去給大佬頂罪的人，按理說，蹲了幾年班房，出來後社團應該給個好位置予以獎勵，這樣後面在找人頂罪才方便一些，可特麼問題是，位置一共就那麼多。
那些年打打殺殺，去頂罪的人太多了，出來後沒位置安排的更多，總不能真的還讓人回去當四九仔吧！
爲此，蔣天生還真就想打王軒放出來的小場子的主意，好好處理下積壓下來的那批人，最好是把一些老傢伙都扔出去，至於最後是否與王軒起衝突，是否被王軒做成水泥墩子，那他就不管了，都死光了纔好。
主意打定，蔣天生卻沒急着提出來，而是笑着說道：“王先生夠敞亮，能照顧我們這些老傢伙，那我就在這裡謝過了，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兩人拿起杯子碰了一下，不過，王軒喝的是十分別扭，無他，蔣天生太客氣了……這到不是王軒賤皮子，而是因爲，蔣天生無論如何也是一個稱霸港島幾十年的大社團家族掌舵人啊，無緣無故跟你這麼客氣？
這本身就不合理，魯迅曾經說過，禮下於人必有所求！
魯迅：滾，不是子曾經曰過嗎！
反正王軒感覺自己學到了，今天，若是蔣天生拿刀拿槍的，王軒還真不尿他，但這來軟刀子就有點厲害了，即便光是一個議員，王軒就得給面子。
現在，王軒是打定主意不說話了，再讓你從我這裡拿好處，老子名字倒過來寫！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一句話就讓對面的老狐狸聽出來他有放棄小場子的意思。
蔣天生放下茶杯，拿餐巾紙擦了擦嘴角，“我身爲前輩，也不能白佔你便宜，說說你有什麼想要的吧，我洪興這麼多年來還是有些底蘊的！”
唉！
誘惑我！
我去！
提高警惕啊！
不過……還真有！
王軒略略沉思便提起一個事來，“我知道蔣先生的弟弟在泰國，我想在那邊收購一家報社，中型即可，錢不是問題，不知道蔣先生是否能幫忙？”
“這……，應該問題不大。”蔣天生模棱兩可地說道。
操，還應該，問題不大，這就是有問題嘍。
王軒翻了個白眼，跟這些老幫子就不能好好說話，煩！
“蔣先生直說吧，需要我做什麼？”
蔣天生微微一愣，笑着點了王軒幾下，“你啊……，那我就直說了，我要你旺角九龍沙田三地的小場子。”
王軒雙眼一瞪，我去！
胃口不小！
王軒放座椅上一靠，斜着上下打量了一下蔣天生，老狐狸怎麼知道的！？
“蔣先生胃口太大了吧？”
“世界上沒有不可以談的買賣，王先生可以加碼啊！”蔣天生渾不在意地喝了一口茶。
“也行，新加坡，馬來西亞，泰國，菲律賓我都要收購一家報社，同時還有錄像帶的發行渠道，正版的。”
“報社沒問題，錄像帶是什麼樣的？”
王軒臉稍稍一紅，“那個，肉搏的片子。”
“制服誘惑。”蔣天生脫口而出。
“蔣先生也看過？”
“咳咳。”蔣天生老臉一紅，不但看過，在家裡還玩過那，“那個，發行渠道就不用麻煩了，我們洪興可以代理啊，合法生意我們洪興來者不拒。”
“蔣先生快人快語，那行，報社我讓人去物色，剩下的就交拜託了。”對此，王軒是滿意的，一下就解決了他兩大難題。
別看王軒現在在香港呼風喚雨的，真到了國外華人圈子，那就真成了無名小卒了。
這一點比洪興差遠了，蔣家在整個東南亞華人圈子裡都叫得上名號，這就是底蘊的差別。
至於如何交接，兩人都沒提，王軒不會白送給蔣天生，自然國外的報社也是要自己花錢，至於具體多少，就是下面人去談了，兩個大佬自然不會爲這點小錢斤斤計較。
兩人又閒聊了一會，再準備走之前，王軒忽然說了一句，“不知道蔣先生對尾貨有什麼想法？”
被蔣天生壓制了一天了，王軒想扳回來一局。
蔣天生穩了穩身子，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對此一無所知。
王軒笑笑，便把對雷震的說的話在複述了一次，蔣天生也沒比雷震好多少，大大的震驚了一把。
照王軒這麼說，一個尾貨街的收入，都特麼超過整個洪興了，嗯，包括國外的生意！
這就由不得蔣天生不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