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洛陽。
一連休息了三天之後,王軒一行人再次上路,這次並沒有再連續趕路,但一人三馬,速度也是快的很。
五千騎兵,接近兩萬戰馬,到達洛陽的時候引起了一陣恐慌,顯然,洛陽知府並沒有收到來自朝廷同僚的密信,當然,也可能是密信速度慢了,反正,城門被佔領,大軍衝進洛陽城,王軒站在了洛陽知府面前的時候,對方咆哮着對王軒大吼,“爾等何人,竟敢藐視國法,帶兵衝擊府衙,你們要造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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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多權貴子弟,互相之間傳遞着眼神,幸災樂禍的表情直接表現在臉上,區區一知府罷了,還不放在他們這些紈絝眼裡,若不是王軒在身邊,這羣傢伙早就衝上去教教這知府,做官要想學會擦亮眼睛。
“國法,我,王軒,就是國法!”王軒一腳把人踹倒,隨即對着知府身後的人吼了一嗓子,“都看什麼看,還不趕緊準備食物和熱水,還用我教你們嗎!”
一羣人都看傻了,這什麼人啊,這麼兇,連知府都敢踹,不過大家明智的沒敢頂嘴,老老實實地散了去準備東西了。
倒不是放棄知府不管,而是知府這時候這麼狼狽,他們在一旁看着未必能得到表揚,搞不好知府覺得他們看了自己丟臉的樣子,回頭反倒給小鞋穿。
知府在地上滾了三圈,滿身塵土,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甩了甩漿糊一樣的腦袋,猛地反應過來,瞪大眼睛朝着王軒看來,“王軒!”
“嗯,咋地,你不服?”
“下官不敢,不知道是五洲先生到來,有失遠迎,還望先生恕罪。”作爲一方父母官,他當然知道王軒這兩個字現在代表什麼含義。
“知道爲什麼踹你嗎?”王軒瞟了他一眼。
“是小人說錯話了。”這知府有些拿不準王軒什麼意思,說話模稜兩可。
王軒也懶得跟他掰扯,直接說道:“文武分制這話你沒聽過?還是拿我的話但耳旁風?”
“噗通。”知府嚇的直接跪倒在地不住地磕頭,“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先生饒命啊!”
三百多人騎在馬上看着嚇的痛哭流涕的知府,心裡一時間有些百味雜陳,這不是同情對方,而是對權利、威風、地位有了一種新的理解。
特別是朱由校感觸最深!
他作爲皇帝,卻動不動被朝臣氣的火冒三丈,而王軒,從來都是一句話,便能讓所有人俯首帖耳。
王軒在大明什麼職位都沒有,卻能一句話嚇的地方官魂都丟了,靠的是什麼?
是兵權!
單單是這一幕,就在這些人心裡深深紮下了根,再也不能抹去。
“你應該慶幸,這次來洛陽有其他事情,不然,你現在烏紗帽已經丟了!”王軒冷聲說道:“去辦正事,大軍一路風塵僕僕的需要休息。”
“謝先生不殺之恩,謝先生不殺之恩,下官一定辦好。”知府感激涕零地從地上爬起來,胡亂地在臉上抹了一把,屁顛顛地朝着知府衙門裡跑去。
“皇上,你覺得這傢伙能做好接待工作嗎?”王軒忽然扭頭看向朱由校問道。
“都快被嚇死了,肯定能做好。”朱由校撇撇嘴,對這沒骨氣的官員越發看不順眼了。
“錯了,他肯定辦不好,還會捱罵。”王軒卻笑着搖頭。
“嗯?”朱由校一愣,“爲什麼?”
“嘿嘿,這些傢伙習慣了從前那種作風,不知道什麼叫過猶不及,回頭肯定弄的十分奢華張揚,卻不知道咱們要的確確實實是休息一下,畢竟,這麼多藩王需要咱們親自動手。”王軒擺擺手,“行了,不說他了,咱們辦正事,直接去福王王府。”
“啊,咱們,大軍不去嗎?”朱由校一驚,直覺告訴他,王軒好像又給他們挖了一個大坑。
“削藩罷了,你以爲真的需要大軍出動?”王軒斜了朱由校一樣,直接一轉馬頭當先走了。
身後一羣人顯然也聽到了兩人對話,立刻興奮起來,一羣人之前都是惹是生非的主,最近被王軒壓迫的都成乖寶寶了,現在由王軒親自帶着去衝擊福王王府,乾的是削藩抄家這種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簡直不要太刺激!
至於會不會遭到反抗,引發多大風波,這些傢伙根本不管,天塌下來有個高的盯着,王軒和皇帝在身邊,怕個球!
一羣人當街縱馬,橫衝直撞地奔着福王王府去了,王府是真的大,佔地足足超過百畝,整整兩條街都被福王府給佔據了,可見萬曆帝是真的喜歡他這個肥仔兒子。
整個洛陽還從來沒有人敢在福王府這條街縱馬狂奔,更何況是這麼多人,敞開的硃紅大門前,幾個侍衛立刻抽刀大吼起來,“什麼人,瘋了不成,敢在這裡撒……啊~~~!”
一句話沒等喊利索,三百多人理都不理就這麼直衝上去,六個侍衛面對騎兵衝鋒,嚇的一聲尖叫朝着兩邊撲倒過去。
三百多人跟土匪一樣衝了進去,王軒手中馬鞭揮舞,凡是擋路的一律一鞭子過去,人直接便慘叫着飛了出去,直到安穩落地才驚魂未定地長鬆了口氣。
整個福王府一片雞飛狗跳,護衛什麼的倒是也有,可面對三百多一臉猙獰,揮舞着手中長刀,興奮的嗷嗷叫的騎兵,便是接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靠前。
直到一直衝進內宅後花園,踏碎了不知道多少奇花異草,驚擾的整個福王府沸反盈天的時候,王軒纔看到一個一身蟒袍的胖子。
胖子倒是鎮定,看着三百多騎兵依舊絲毫不慌,反倒是因爲踩踏了他家的花園,驚擾了他與美妾嬉鬧而大發雷霆。
肥胖的大臉擠的眼睛成了一條窄窄的縫隙,雪白細嫩的臉上油光鋥亮,伸出肥嘟嘟的手指指着王軒爲首的一羣人,跳着腳地咆哮着,“你們這羣該死的丘八,竟然敢強闖王府,來人,來人,我要殺了你們,把你們挫骨揚灰,殺了你們全家,祖墳都給你們刨掉!”
徐家三兄弟等人一臉敬佩地望着福王,忍不住在心裡給對方點了個贊,小夥汁,沒看出來,你這麼有勇氣,真是佩服佩服!
“哎呀我去,朱常洵,看特麼把你能的,這話都能說的出來,行,回了京城,我會讓人好好招待招待你的,放心,就你這身肥膘,一天兩天肯定殺不完!”
王軒猛地扭回頭,三百多人閃電般收起笑容,在馬上正襟危坐,一副時刻準備殺敵的樣子,“還特麼愣着幹什麼,給老子把福王和他全家都抓嘍,抄家!”
“是!”三百多人立刻從馬上飛身而下,動作迅猛完全不能想象兩個月前這羣人還是一羣遊手好閒的紈絝。
徐家三兄弟打頭,一腳便把福王踹倒在地,只感覺和一腳踹的前所未有的舒爽,當鞋底接觸到那腰身上的肥肉時,肥肉波浪一般顫動,隨後深深凹陷下去好似要把腳整個包裹在裡面,積壓,摩擦,頗有種一發入魂的感覺。
這特麼可是大明親王,皇上的親叔叔,絕對的直系親屬,他們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能狠狠一腳踹過去,簡直不要太爽。
由此證明,踹人爽不爽主要還是看的身份。
踹一個比自己還不如的,怎麼着也沒啥感覺,若是踹一個比自己身份高太多了,這每一腳下去都讓人靈魂顫慄。
(叫你讓我加班,叫你不給我漲薪,叫你整天灌雞湯,踹死你個王八犢子!)
被徐家三兄弟踩在腳下的福王整個人都懵了,他可是皇帝的親叔叔,這些人瘋了嗎,竟然敢打他!?
身邊的幾個妾室早嚇的尖叫着暈倒在地了,其他人看最舒服的目標被徐家三兄弟拿下,只能退而求其次朝着其他地方撲了過去。
此刻府內的幾百個護衛也都集中了過來,可看着架勢反而不敢動了,有句話說的好,沒有三分三,怎敢上樑山,這羣人連福王都敢踩在腳下,肯定來頭突破天際。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福王,我是皇帝的親叔叔,便是皇上見到我也要行禮!”後背被死死踩住,福王只能儘力地揚起脖子,卻只能看到面前兩人的下半身。
“哈哈哈。”王軒和朱由校對視一眼,卻直接笑了,“來,放開他,讓他好好看看。”
徐允禎嘿嘿笑着把福王肥大的身子從地上提起,把自己的臉湊過去嘿嘿笑道:“王爺,仔細看看,認不認得我!”
“你……”猛然一起,福王有些眼花,仔仔細細看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徐家的徐允禎!你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打我,你們徐家要造反不成,我定然要將你們徐家滿門誅絕!”
徐允禎臉色一黑,二話不說直接一個窩心腳,把福王肥大的身子踹出去兩米多遠,若是兩個月之前他沒這伸手,脾氣也沒這麼爆裂,可現在嗎,有王軒撐腰,他還怕個屁!
朱由校也完全沒有親叔叔被打的感覺,只覺得這種人竟然也能跟他爹爭搶皇位,爺爺真的是老糊塗了。
他跟萬曆的關係不怎麼樣,萬曆不喜歡他爹,自然也不會喜歡這個長孫,這讓本就淡漠的皇室親情更加平淡,除了血緣關係,可以說比對陌生人還要差勁不少。
當年在朱由校小的時候,萬曆可是把帶他長大的權利給了害死他母親的李選侍了,這跟直接推他進火坑毫無區別。
一切歸根到底都因爲這個福王,所以此刻朱由校有的只是暢快。
他這也算是爲父報仇了。
這也是王軒把第一個目標放在福王身上的原因,給朱由校一個親手報仇的機會。
徐允禎跨步上前,提起福王的脖領子,看着疼的整個臉都扭曲的對方,指着朱由校說道:“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位是誰!”
福王一腳被悶在胸口,讓他一口氣半天都沒喘上來,只覺得胸口跟炸裂一般,若不是胸肌足夠肥大,這一覺肋骨非得被踹折幾根。
掉在徐允禎手裡咳嗽個不停,好半響才辨認出來面前的竟然是皇帝朱由校,實在是朱由校穿了一身大衆軍服,這才一時半會認不出來。
“朱由校!”下意識地,福王直接喊了名字出來,“你,你怎麼在這裡,你竟然敢出宮,你瘋了!”
朱由校冷冷一笑根本懶得跟這粘板上的魚肉說話。
“你想怎麼處理他,隨便,不用考慮太多。”一個聲音在朱由校耳邊響起。
“這……不好吧,畢竟咱們說的是削藩,這要是第一個便殺了,那其他藩王還不的直接造反啊!?”朱由校有些遲疑,可這話聽在福王耳朵裡卻跟炸雷一般,讓他整個人都傻在原地。
“怕什麼,就說福王私蓄兵器,玉璽,龍椅,龍袍,欲要造反,正好被咱們給抓個正着就完了,這事我熟,當年唐王便是被我直接按上這麼一個罪名後殺了全家。”王軒毫無在乎地說道。
朱由校翻了個白眼,我怎麼說也是大明皇帝,你當着我的面說栽贓皇室親王造反,這真的好嗎!?
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王軒眼神裡很明顯透露出兩個字——沒有!
朱由校目光死死盯着福王,就你了,出氣包。
王軒拍了拍朱由校腰間的長刀,“作爲一個皇帝,連人都沒殺過,丟不丟人!”
朱由校臉色一滯,隨後咬牙抽出腰間長刀,對於一個十六歲的少年來說,正是最衝動,最熱血,最好勝的年齡,被王軒這麼一激,看着面前的親叔叔,一閉眼一刀便桶過去。
“噗”“噗”“噗”“噗”
也不知道是恐懼還是仇恨,朱由校連續桶起來沒完,恍惚間一刀差點桶到徐允禎身上,嚇的他一下丟掉手裡的福王躥了出去,隨着‘噗通’一聲,屍體摔在地上,帶着朱由校的刀也從手中脫落,他這才反應過來,人已經被他殺了。
看着福王那破破爛爛的屍體,朱由校呆呆地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哇’的一聲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