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戟正握和反握,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路子,攻擊距離更短,攻擊角度更加隱蔽,更關鍵的是,甘寧不是一直反握,而是時而交換。
在這狹小的甲板上面,管亥連保持平穩都有些困難,更何況是跟甘寧玩什麼貼身戰鬥了。
二十招一過,管亥就開始汗流浹背,看的一邊管承大爲恐慌,心裡不住大罵,怎麼就這麼倒黴,碰到一個比管亥還兇狠的傢伙。
打着打着,甘寧忽然槍戟一碰,咔嚓一下組合在一起,渾身罡氣猛烈爆發,雙手掄圓了手中忽然組合而成的長戟,巨大的力量帶動下,雙腳都已經離地,長戟上冰藍色罡氣流轉,身後海面噴涌起一股海水,划着弧度混合到了長戟之上狠狠朝着管亥砸了下去。
突如其來的這一下暴擊,不單單有甘寧全身罡氣的爆發,還有身後海水的重壓,管亥舉刀勉強招架,“轟”一聲巨響,管亥根本來不及完全卸力,穿上甲板被他踩出一個窟窿,整個人下半身掉了進去,人卻被身上鎧甲卡在中間。
甘寧獰笑一聲,組合的長戟貼着船板一個橫掃,而管亥被卡在中間,長刀根本施展不了,眼見就要被這一戟攔腰斬斷。
關鍵時刻,管亥大刀也不要了,雙手凝聚罡氣狠狠朝着甲板一拍,再次一聲巨響,甲板上出現一個大大的窟窿,而管亥也順利掉了下去。
“啊!”甘寧發出一聲慘叫,“該死的狗賊,老子的船!”
神特麼你的船,你還要不要點臉,二層甲板上的管亥滿頭黑線。
管承,“不,是我的益達,啊呸,是我的船!”
“你給老子上來!”甘寧可不想下去再打了,這船可經不住他倆戰鬥餘波,碎了的話,他心疼。
“等等!”管亥嚥了口口水,別管是不是自己倒黴,打不過就是打不過,這麼上去就是找死!
想到這裡,管亥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立刻自報家門,既然對方也是正規軍,那看看能不能賣劉備一個面子吧,“在下玄德公帳下,管亥是也,還未請教兄臺是?”
“啥?”甘寧一愣,後退一步眨了眨眼,狐疑地看了看海面上那些破船,在看了看那邊的管承,這特麼是劉備的水軍?
真的假的?
太掉價了吧?
“你真是劉府君賬下?”甘寧語帶疑惑,但卻沒了剛剛喊打喊殺的味道。
有門!管亥一聽大喜,立刻從大洞跳了上來,對着甘寧一抱拳道:“在下確實是劉府君賬下,原是這青州黃巾頭領,前段時間感念玄德公大恩,後來就投在主公帳下。”
聽起來還真是這麼回事,甘寧嘴角抽搐,指了指管承和周圍人,有些不敢置信地說道:“這麼說來,你們是齊郡的水軍嘍?”
“嗯?”管亥一愣,隨即趕緊搖頭,這出來搶劫若是首尾乾淨,回去倒也不難交代,可特麼的現在這帽子絕對不能扣在劉備頭上。
“這可不是!這位兄臺可不要亂說!”管亥頭搖的跟風車一般,趕緊把管承抓了過來說道:“這位叫管承,是這夥海賊首領,我是奉命到這裡勸降他們的,至於這……這……這是出來演練的!”
管亥爲自己的機制點贊,狠狠一拍手,“對,就是演練的!”
老子信了你的鬼!甘寧翻了個白眼,剛剛那個王八蛋喊側面包圍,玩羣狼戰術了!?
不過,既然管亥這麼說,他也不好反駁,畢竟他就是來投奔劉備的,他又不是什麼死腦筋的人,更不會抓着這東西不放,再說了,只要這不是劉備的水軍就好,不然,他就太失望了!
想到這裡甘寧對着管亥一抱拳,“見過管兄弟,某家甘寧字興霸,是收到玄德公信件而來!看來這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了,實在抱歉,還請幾位兄弟不要介懷!”
管亥管承一聽,大大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是滿心苦澀,媽的,簡直就是倒黴催的,人生最後一次搶劫,竟然遇上這麼個人……管承不知道,他管亥可清楚,能讓劉備寫信的就沒一個善茬,看這位的架勢,必然是水上的將領,功夫又不比周泰差,而且不是孤身前來,是帶來一支艦隊的啊,就衝這威勢,弄不好最後就是水軍的頭領。
想到這裡,同情地看了看管承,這特麼的還沒等加入到劉備麾下那,先把未來上司個搶了……雖然最後結果是被反搶,可,也夠可憐的。
管承顯然也想到這一點,劉備若是組建水軍,看對面這架勢,不是頭領也查不到哪裡去,看看四周海面上漂浮的破碎船板和手下,死的心都有了。
“不介懷,啊,不不不,是小弟多有得罪了。”管承也不管甘寧明顯比他小的事實,直接就自稱小弟服軟了。
“哈哈哈,不必如此,有道是不打不相識麼,我甘寧就喜歡直爽漢子,”說着,甘寧上前幾步拍了拍管承的胳膊,“這次是我不對,害的兄弟損失慘重了,回頭,我擺酒賠罪!”
“現在還是趕緊救人要緊。”
“對對對,救人救人!”管承見甘寧豪爽,心頭大鬆,連忙高聲吩咐靠過來孫龔帶領的小船隊,“快去救人,快去救人!”
孫龔雖然不明白怎麼回事,但雙方忽然和好比什麼都重要,真要是管承死了,他也活不成了,聽了吩咐一羣小船立刻分散開來救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