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戰場一片混亂,公孫瓚一方一如既往的士氣如虹,殺的袁紹軍節節敗退。
而袁紹軍中,底層士卒屁都不知道,一切都是隨大流,而高層的目光全部聚集到了戰場中正間,先登死士這裡,袁紹連帶麾下所有文武,包括陷入敵陣,苦苦抵擋的張郃高幹。
一年的準備,成敗在此一舉!
在看戰場中央,先登死士距離張郃高幹的隊伍中間有三四百米的距離,當白馬義從終於殺透了袁紹千軍之後,正面就只剩下孤零零在中間的先登死士。
面對加速重來的白馬義從,三千先登死士一個個面無表情,只有血紅色的雲氣在不停翻滾,麴義滿目猙獰的一聲歷吼,“射!”
頓時,三千人整齊劃一地拉弓射箭,三千弓弦響動混合成一聲,整整齊齊地朝着白馬義從覆蓋過去,儘管哪裡還零星有不少沒死的友軍,可在先登死士眼中卻根本不存在。
他們眼中只有死亡,敵人死,自己死!
步弓比騎弓殺傷力要大很多,而且更容易發力,射速更快,此刻三千面目猙獰的先登死士,面對鋪面而來的白馬義從根本毫無畏懼,生死早就置之度外,現在的目的就是殺人,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手中弓弦不停拉動,哪怕白馬義從已經衝的近在咫尺依舊面部改色,短短三四百米,以機械般的速度射出去七八箭之多,兩萬多箭簇的覆蓋性射擊,讓白馬義從瞬間損失慘重,慘叫聲不絕於耳,短短几百米,倒下了足足四千多人。
倒下就別想站起來,騎兵的洪流之下不會有活人。
短短時間內,從未有過的巨大損失讓率隊的嚴綱根本反應不過來,可這一幕,觀戰的袁紹等人和公孫瓚等人卻看的清清楚楚。
袁紹等人一個個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自己的呼吸聲會打亂戰場的節奏,驚嚇到殺神一般的先登死士。
公孫瓚等人就是另一幅樣子,驚恐地尖叫出聲,一個個根本不敢置信自己看到的一幕,假的,肯定是假的,公孫瓚目眥欲裂,心痛到無法呼吸。
眼見白馬義從距離己方不到三十米,麴義這纔再次厲聲吼道:“刀!”
命令生乾淨利落,簡單至極,在這瞬息萬變的戰場上,也沒有時間給麴義下任何複雜的命令,三千先登死士直接把手中重弓摔在地上毫不珍惜,馬上就要死了,誰還管下次能不能用到!
瞬間從腰間抽出特指的斬馬劍,迎着高速衝來的白馬義從和刺出的長槍,先登死士一個個怒吼着從地上跳起,看都不看扎向自己前胸的槍鋒,眼中只有敵人,手中斬馬劍毫無迴旋餘地重重揮斬而下。
同歸於盡,如此而已,有何可懼!
長槍慣胸的同時,斬馬劍也讓白馬義從連人帶馬被斬成兩截,早有準備的先登死士傷勢致命卻一時未死,強烈的殺敵信念讓他們張嘴怒吼,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有滾滾鮮血涌出,奮起餘力繼續揮動斬馬劍收割向另一個白馬義從。
這還只是少部分,即便精銳入白馬義從,也不是抱着必死信念的瘋子!
白馬義從強大的是速度,是侵略如火的速度,特長不同,信念不同,可真正短兵相接的時候,抱着必死信念的瘋子們反倒活下來的更多,大部分的白馬義從面對同歸於盡的一劍,被這股決死信念一衝擊,下意識的選擇都是收槍防守,可換來的基本都是連兵器帶人一劍兩段。
先登戰陣之前短短几分鐘之內就堆滿了人馬的屍體,與捨生忘死的先登死士想必,白馬義從的陣亡率太高了,每一個先登死士最少都能做到一換二,生生殺的上萬白馬義從一步都前進不了。
當白馬義從衝鋒勢頭停下,先登死士也死了近半人,只有死沒有傷!
而白馬義從更慘,一千五百人的先登死士,起碼換了五千人的白馬義從,同樣,只有死沒有傷!
加上一開始箭雨覆蓋下傷亡的四千來人,此刻的一萬五白馬義從只剩下五千人不到,再不復之前的氣勢如虹,便是帶隊的嚴綱也都死在了麴義刀下。
麴義打起來同樣是瘋狂無比,刀刀拼命,嚴綱氣勢被其所奪,加上白馬義從損失慘重,他自己一半戰力都沒發揮出來,幾刀就被麴義結果了性命。
此刻的戰場寂靜無聲,所有人都停止了廝殺,看着對峙在一起的白馬義從和先登死士,除了滿身是血,哈哈哈嘶聲狂笑的麴義!
這一刻,麴義就是十萬人戰場的最中心,所有人目光的焦點。
“白馬義從,不過如此,今日之後,先登爲鋒!”
“刀山敢前,火海不退,每戰必先,死不旋踵。”高高舉着長刀,鮮血不停順着刀鋒流淌而下,被鮮血侵染的看不出面目的麴義就這麼揚天怒吼着,聲音清晰地傳遍每一個人的耳朵!
“刀山敢前,火海不退;每戰必先,死不旋踵。”還活着的一般先登死士扯着脖子怒吼着,飽含殺意與信念的口號震動整個戰場,無形中就讓所有人都堅信他們必然戰無不勝。
“擂鼓!衝鋒!今日滅殺公孫瓚!”袁紹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整個人興奮的臉都紅了,他也被先登死士的士氣所感染,抽出腰間寶劍在手中,不顧形象的用力嘶吼着,一邊吼一邊夾緊馬腹,當先衝了出去!
袁紹一聲怒吼震醒了身邊人,全軍出擊的戰鼓聲隆隆作響,四世三公的袁紹都開始衝鋒了,無論是中軍大旗還是手下文武,都一窩蜂地衝了上去。
“滅殺公孫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