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翔這會魂都要沒了!
關羽關雲長竟然出現在城內,還帶着一千精銳。
完了,沒救了,死定了。
看到關羽那一刻,他心裡那最後一根弦就徹底崩斷了。
一千士卒此時也已經跟了上來,根本不用關羽指揮,便從城牆兩側的馬道朝着上面攻去。
關羽從馬上縱身一躍,直飛城門樓上,在呂翔驚恐的目光之中一刀重重砍在捆着吊橋的鐵鏈上面,“咔嚓”一聲響,鐵鏈從中斷裂。
“咔嚓,吱吱吱……”吊橋缺了一半的牽扯力,半面翻開。
關羽再一刀斬斷另一邊鐵鏈,吊橋“轟”一聲砸落地面而上濺起漫天煙塵,待煙塵散去,從洞開的城門便可以直接看到城內。
關平一見吊橋放下,城門打開,立刻大吼一聲,“全軍出擊!”
望着如狼似虎衝出來的劉備軍,望着城門樓上哪聳立的身影,呂翔很想大吼一句,“打麻痹”。
呂翔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幾步阻攔開始跪地投降的士卒,也不放下兵器主動投降,就那麼呆呆地看着城內,好似傻了一般。
‘快來抓我,快來抓我,我不會反抗的!’呂翔在心裡瘋狂怒吼,他是真的很想很想現在就直接投降的,奈何,還有個弟弟呂曠在袁紹麾下混,他可不想連累弟弟。
武將不同於文官,文官投降了也就投降了,這方面整個大漢都很看得開,畢竟是名仕嘛,那肯定是忠貞果敢,剛正不阿的,必須要有優待的,必須要相信他們的人品。
就算最後透露了上家的情報,導致糧草被燒,百萬大軍覆滅,那想來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可能是新主子逼迫那,不透露就不給酒喝,不出賣上任主子就不給封大官……等等,這都是逼不得已,懲罰太重了……
武將就不行了,不是名仕,那人品肯定是不能保證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要是帶着麾下士卒投降了怎麼辦?
就算沒有帶着麾下士卒投降,大戰的時候出工不出力怎麼辦?
所以,武將不能犯錯,不能失去信任,不然就只能等死了。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因爲掌控兵權的問題,帶來的威脅確實立竿見影。
歷史上,五子良將之首,深得曹操信任的于禁。
襄樊之戰時,被關羽用計,水淹七軍的時候,龐德當場戰死,于禁被俘,囚禁於東吳,後被東吳放回之後,卻再也得不到信任,最後被曹丕在祭祀的時候羞辱一番,沒多久就氣死了,還被被惡諡爲厲候。
而文臣基本不會受到這一點的困擾,官渡之戰的時候,曹操當着一衆文臣的面燒了全部通敵的信件,而沒去責備他們便是最好的證明。
那個時候,武將卻基本沒有投敵這一說,關鍵就在於,武將一投,那就真的投了,防線崩潰整體潰敗。
這邊關羽魏延打開兩面城門,整個南皮城自然毫無掙扎餘地的就被拿下了,士卒投降的速度前所未有的快。
這其中,李進等人功不可沒,那句“別太看得起自己,誰認識你啊,你就一當兵吃糧的,誰佔了南皮跟你有什麼關係,誰給口吃的跟誰幹唄,真以爲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指望你的忠誠麼?別想美事了,人家認識你是誰麼?”
就這樣,三萬守軍,除了攻城戰的時候戰死千人,其他的全部投降了,至於呂翔,自己申請軟禁了自己。
反倒是袁尚,有些不好處理,殺了吧,壞了劉備仁德的名聲,這對以後招降十分不利,不殺吧,看着實在膈應,而且在自己這邊一旦有個三長兩短,那可真就是黃泥落在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
思來想去,還是安排人手給王軒那邊送了過去,這事,還是王軒那邊比較善於處理。
反倒是審配,在關羽這裡最是不得待見,看着嘴裡大聲嚷嚷着寧死不降的審配,關羽直接衝出腰間寶劍丟了過去,伸手示意其趕緊自盡。
審配看着腳邊刺在地面上的寶劍,神情一下變的無比難看,我喊的是寧死不降,又沒喊要死,你特麼扔個寶劍來幹什麼!
雙目死死瞪着關羽,審配在心裡怒吼,“你這莽夫明不明白,只要你不逼我投降,我就不用死了,你現在應該好言相勸,好生招待,禮賢下士……你特麼扔個寶劍,我尼瑪!”
關羽眯縫着雙眼,看了看地上的寶劍,又看看神情悲憤的審配,一副你怎麼還不去死的表情。
“我,我……”審配是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又不敢罵人,這位是劉備的結拜二弟,他還有家族拖累,是真的不敢惹毛了對方。
審配便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不投降便不算背主……”
接着便是難懂的話,什麼,“子曰:“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什麼“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之類的話,引得衆人都鬨笑起來,一時間,院落之內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聽人笑,審配擺出一副孺子不可以教也的樣子,轉身就走,只是看那腳步,卻彷彿落荒而逃一樣,反倒是寧死不降這話以後再未說過。
基本搞定了南皮城之後,關羽繼續吩咐封鎖四門,並且把投降的袁紹軍分出去一萬多人駐紮到城外大營,又繼續做出一副還在圍攻南皮的架勢。
另一邊,用從郡守府中搜出的大印和袁尚的印璽,連續朝着周邊幾座城池發出求援信件,關羽還就不信了,有袁尚這麼一個袁紹最愛三子在這裡,其他幾座城池的人敢不發兵救援。
你不來讓我圍點打援,難道我還不能製造機會讓你們自投羅網麼?
剩下幾天時間,城內交給魏延管理,關羽繼續來到城外,有南皮城儲存的大量錢財,糧草,軍械,關羽也學着甘寧開始擴充部隊,即便是都暫時歸到預備役也好,不然,佔領了幽州,幷州,冀州之後,單單是青州原有的那些兵力,肯定是捉襟見肘的。
更別說,他還知道王軒有計劃繼續向北,向東,向西進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