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典韋和張鬆站在一起的時候,真的是——男默女淚啊!
有了典韋做鋪墊,張鬆一下對之前劉備說的醜的事毫無介意了。
這說明劉備絕對是真誠的,是真的沒覺得的他醜,畢竟,身邊整天站着典韋這種貨色,再看他張鬆,不說美男子吧,也至少有中人之姿了。
從未有過一刻,張鬆如此自信。
而典韋也因爲張鬆的到來感到高興,有張鬆給他墊背,再也不用擔心別人背後說他是天下第一醜了,起碼……第二!
一行人在愉快的氣氛之下一起返回了真定城中,一路上,劉備毫無架子的親自給張鬆介紹真定新城的種種,引來張鬆的陣陣驚呼。
說實話,也就是王軒沒見到這一幕,想想看,當你給身邊人介紹自己所在城市如何如何瑰麗壯觀的時候,身邊驚呼出聲當然要是一個萌妹子。
可若是換成‘猴’……還發出那種驚呼,我去你馬的,阿打~一腳底板踹飛出去。
這一刻就看出來,爲什麼人家劉備能做一方之主了,就憑藉這份適應能力,這份‘臨危不亂’的定力,就非常人能及。
特別是對待張鬆這種十分敏感的人,是十分難以僞裝的。
在城內繞了半圈,劉備一路上談笑風生,把一方明主這種禮賢下士的風度展露的淋漓盡致,讓張鬆好不滿意,連帶着對提出這項計劃的法正也多了幾分好感。
是的,張鬆這人基本沒什麼朋友……嗯,也可以把基本兩字去掉。
終於見到了劉備麾下這一衆聞名天下的文臣武將,也見到了傳說中兇名赫赫王軒。
介紹道王軒的時候,張松明顯了楞了一下,實在想象不出來眼前這個一臉和氣、溫文爾雅、一身出塵氣息的英俊男子竟然就是那傳說中絕世殺星一般的人物。
“見過國師。”張鬆爲人雖然有幾分傲氣,但那也分跟誰,在王軒這裡,他沒有任何挑釁的小心思。
上下打量張鬆一番,王軒砸吧砸吧嘴,這讓他想起一句古話:大姐,你家這猴擱哪兒買的?
想到這兒,王軒嘴角微微一翹,一聲磅礴如海的殺氣猛地朝着‘張猴’撲去,一瞬間,張鬆宛如陷入血海地獄,整個身體都被無盡粘稠的血液包裹其中,血液中還不停翻滾着各種肢體和內臟。
王軒的殺氣一放既收,但對張鬆來說,卻宛若過去一個世紀那麼久,身上大汗淋淋,衣衫瞬間就被浸透了,即便王軒殺氣收回之後,張鬆依舊不停地大口喘着粗氣,兩腳發軟,大腿不停打着擺子。
“載之!”劉備連忙喊了一句,臉上滿是無奈。
“沒事,沒事,開過玩笑罷了。”王軒彎腰拍了拍張鬆肩膀,一臉和煦笑容地問道:“張鬆,你介意麼!”
“啊。”被這一拍張鬆才驚醒過來,雙手連擺,“不不不不,不介意。”
這一刻,他確認了,是他,是他,就是他!
他就是辣個藍銀!
“你看。”王軒朝着劉備攤攤手。
劉備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特麼的,你這樣誰敢說介意!
有王軒這麼一打岔,後面介紹便都簡單走了個過場便算了,直接進入了正題,
這是一次成功的會議,勝利的會議……在會議之上張鬆代表‘益州人民’表達了對漢王的殷切期盼,希望漢王成爲‘益州人民’偉大領袖和精神支柱……
而劉備,也表達了爲‘益州人民’的幸福生活奮鬥終生的意願……
當然,張鬆也同時提出了,益州的一小撮反動份子竟然毫無廉恥地勾結外部敵對勢力妄圖對抗天威,時間緊迫,期望漢王儘快發動‘天降正義’!
對於這一小撮反動勢力,張鬆代表‘益州人民’像秉承正義的漢王提出了嚴厲控訴,希望漢王能主持公道,還‘益州人民’一個朗朗乾坤。
劉表表示,大漢政府一定秉承公平、公正、公開的原則,絕不放過一個壞人,也絕不冤枉一個好人。
張鬆……
“行了!”王軒實在看不下去了,‘咣咣咣’敲了幾下桌子,嚇了張鬆一跳。
主要是,張鬆還是太年輕,見識還是不夠豐富。
“這大好的時光都特麼被你們浪費在扯犢子上來,都費什麼話啊,張鬆,把益州本土派那些人的具體資料都交上來就成了,剩下跟你沒關係。”王軒想了想,目光又落到了張鬆身上,張鬆沒來由的渾身一顫。
“嗯,應該剩不下什麼人了!”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張鬆身體一下僵硬在原地,這句話中飽含的腥風血雨讓他的括約肌沒來由的一緊。
“益州本土那些癟犢子,一個個跟山中的蠻人都不清不楚的,留他們下來總是免不了一些麻煩,乾脆都清理乾淨算了!”
“清清白白世界多美好!”
劉備仰頭望天,最近他發現,王軒身上的戾氣一天比一天重了,動不動就要直接抹平麻煩,不過……爲什麼會感覺好輕鬆!
出兵已經是一定的了,而且現在又有了帶路黨,啊呸,益州本土派才叫帶路黨,張鬆這明明就是愛國皿煮人士。
說起帶兵出征的時候,張鬆發現了一個奇怪現象,會議大廳之內彷彿一下便的詭異了,看天花板的,低頭研究桌子紋路的,細細品茶的,給自己看手相的……如此種種,反正就沒人主動請纓,不但如此,連出頭推薦的也一個沒有。
如此怪異的現象,讓張鬆一時間摸不到頭腦,入蜀這種事情有他們幫忙成功率就是百分百,這種功勞不是應該搶破頭麼?
難道說,這裡面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原因!
“砰!”王軒狠狠一拍桌面,他這會才反應過來今天爲什麼一定要叫他一起過來開會的原因,感情這裡等着他那!
“你們特麼的休想又讓我出頭!”
這幫王八蛋有個一算一個,都是聰明人,鬼精鬼精的,再者張鬆的目的根本就是明擺着的,所以很多東西都被他們算了個清楚。
隨着這些年的普及教育,劉備治下基層人才出現了井噴之勢,人才的大量出現一下解決了很多根本性的問題,同時對世家的依賴程度也大幅度的降低。
未來,科舉這種事情已經被逐漸提上了日程。
在這種制度之下,那些益州本土派肯定是要狠狠清理一番的,畢竟,由於地理關係,這些益州本土世家對當地的控制力和危害遠超中原地區,很多時候,真的留不得!
當地世家一邊以朝廷名義朝着蠻族收取高額稅賦,一邊又用商業手段盤剝蠻族,但卻也會借用南蠻人的這種怒火來反制朝廷。
所以南蠻的動亂就從未停止過,藉此,不但地方賦稅從不上繳,反倒還要倒貼進去不少,更何況雲南盛產銅,產量極高,這一點情報組織早早就上報過相關信息。
種種情況加起來,蜀中的世家要不狠狠掃一遍就怪了,而便數劉備治下所有文武官員,且不說能力,便是能承擔的起這份責任的,也就剩王軒了。
那麼問題來了,今天這一幕場景,除了張鬆這初來乍到者完全是本色演出之外,其他人都特麼是演員啊!
而王軒,就是那個被他們表演了的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