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過去的事情說完了,彆着急,還有一些別的,也是過去的事情。剛纔這件事情,按照你們的說法,算是關係到國家命運千萬黎民,那麼我接下來說的事情,就是個人的私事了。”
周子休說着從蕭峰的手上,拿過那把作爲罪證的扇子,打開看了看,又合上,掂量了一下分量,還用手指頭敲了敲。
“這位,嗯,暫時就先稱呼你一聲馬伕人吧。問你幾個小問題。”
周子休走到了康敏的身前。
經過剛纔的事情,所有的人經過連番的,大量驚天秘聞的轟炸,現在腦袋還都暈暈的,但是周子休順天周家嫡長的身份,沒有任何的懷疑,絕對是最好的證明。
所以,此時周子休忽然拿着扇子到了康敏身前,所有的人也把目光和注意力都集中了過來。
“這位公子請問!”
雖然康敏的心裡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但是在不知道周子休的目的的情況下,還是柔柔弱弱的輕聲說了一句請問。
“啊,沒什麼,就是一些很小的事情,不重要。敢問夫人,你家中的地面是什麼材質的?”
沒想到周子休忽然問了這麼一個,不着邊際,與任何事情都毫無關係的問題。
“這個,回公子的話,是青石鋪就的。”
周子休點點頭:“你確定,這把扇子,是在當是你親手撿起來的?”
康敏心裡不好的預感更重了,但是卻只能硬着頭皮點點頭。
“好吧,你這麼說的話,我就有幾個疑問了。諸位,也請你們幫我想一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啊!”
周子休說着,來到了蕭峰的身邊轉了幾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好幾遍還像挑牲口一樣,上下亂翻亂擺弄。
“二弟,你在幹什麼?”
蕭峰被周子休弄的是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
“哦,沒什麼,就是找一下你身上,有沒有什麼何時放扇子的地方。不說我說,你一個昂臧的大漢,雖然是丐幫幫主,不至於穿的這麼破爛吧?好好的一把扇子,你說我這都轉幾圈了,連找個放的地方都找不着,玩兒呢大哥?你平時把扇子都放哪兒的?”
周子休把扇子試了好幾次,想要放在蕭峰的身上。
作爲丐幫的幫主,蕭峰的身上是有九個口袋,但是卻跟別人的口袋不一樣,這九個口袋都是裝飾性的作用爲主,並不大,一把扇子對於這些口袋來說,可不小了,根本裝不進去。袖子?漏的!脖領子?你當是八旗的紈絝子弟,在這裡弄雞遛狗玩鳥兒呢?手上?更別扯了好麼?蕭峰手裡拿摺扇,翩翩濁世美少年?這畫風對麼?
什麼?別腰裡?別鬧了,蕭峰作爲丐幫幫主,雖然腰裡不是草繩子,但是卻是一根麻繩兒,你見過麻繩別摺扇的?逗我呢?
“大哥平時根本不帶扇子,這都是放在臥房中箱子裡的。”
蕭峰只能無奈的攤了一下手,示意自己的身上,真的是沒有能放扇子的地方。
“怎麼會,人家都說了,這是你隨身攜帶的,不信你問徐長老他們。唉!徐長老,你年紀大活得久,我大哥是你看着長大的,那啥,你告訴我平時這扇子他都是放哪兒的?就上次,上次你看見的時候是放哪兒的?對了,上次你看見他拿扇子是啥時候了?”
周子休又晃悠到了徐長老的身邊。
聽周子休這麼一問,徐長老的臉色當時就變得煞白。
“這這!我確實沒有注意,扇子雖然是幫主的,但是他卻從未帶在身上過,上一次,上一次我看見幫主拿着扇子,還是兩年之前,幫主在老幫主的忌日的時候,纔拿出來悼念的。”
這話一說,很多的人都是臉色一變,齊齊的看向了康敏。
“好了!你們看!這就是慣性思維,直到東西是誰的,下意識的就會認爲他一定帶在身上,特別是在兇案現場發現的時候。但是,實際上,你們就是被這個居心叵測的娘們兒給玩兒了!”
周子休把扇子在手裡掂了掂,隨後一指康敏!
“公子此話何意?小女子不知!”
康敏心裡一驚,但是還是強大鎮定,依舊是擺足的弱勢一方的樣子,在那裡柔柔弱弱的,直接就泫然欲泣的抹了抹眼角,對着周子休還隱秘的拋了一個媚眼求饒。
“沒事兒!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不如我說出來,大家幫咱們一起想想,都是些怎麼回事兒吧。”
周子休說完四下裡看了看,找到了一塊石頭,立刻拿着扇子走了過去。
“剛纔你說,你家是青石鋪的地面,那麼,就一定很光滑平整嘍?但是我有一點疑問啊,這青石的,應該比它,有東西落上去的話,還要聲音清脆吧?”
周子休說着話,鬆開手,人有扇子就這麼掉在了石頭上。
啪!啪!啪!啪!
一連四次,豎着橫着斜着,周子休換着角度掉了四次扇子,每一次的聲音都是很清脆。
“諸位,我就納悶了,以我大哥的內功,如果有扇子掉在地上,會聽不到?這樹林裡邊,還是大白天,我們這麼多人,我想,只要有幾分內力在身的人,剛纔應該都聽見了吧?”
所有的人都紛紛低頭交耳的議論了起來。
等到所有的人都安靜之後,周子休手上拋了拋扇子:“那麼,問題就來了。首先,這扇子我大哥平時從不帶在身上,又怎麼會掉在那裡的?其次,別說是我大哥,就算是換個傻子,要偷偷的去偷東西,不把身上的礙事東西,和證明身份的都扔一邊,還特意拿一個平時都不帶着,這次特別帶就是爲了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我說,是你傻還是我傻,或者是你以爲所有人都是傻子?”
“還有,你剛纔說不是什麼厲害的迷香,就是最簡單的那種薰香?你特麼是在逗我呢?別說我大哥是丐幫幫主,想要迷藥,什麼樣的弄不到?就說隨便一個江湖人,要弄迷香,誰不是弄好的?哦,我大哥要做那麼重要的事情,就這麼對付?再是他是丐幫幫主,是個乞丐,也不至於窮到這份兒上吧?”
“第三,他都打算這麼做了,還用迷香?就你們這點把式,他只要不是喝多了走不動道兒了,想到你身後不讓你發覺,好像比吃飯喝水還要容易吧?到時候直接打昏你好不好?”
“第四!你說是被你給驚走了?哎呦我去!你這是拿全天下的人,都當沒腦子的豬啊?別說我大哥這麼高的功夫了,就算一個尋常的毛賊,不劫你個色,要是被人發現了,這麼重要的事情,不直接給你一刀?按你說的,我大哥那可是心狠手辣沒人性啊,直接一巴掌拍死你不就結了?就算是不想拍死你,東西沒找到,那就隨手放個火,管他到底放哪兒了,直接燒成灰不就結了?”
一連好幾個問題,問的周子休都快忍不住了,我去,這是四十年前的展昭都能明白的吧?這麼多江湖中有名有姓有字號的好手,一個個都不如四十年前的,那個只有十一二歲的小光頭?
“一羣豬!”
最後周子休下了個結論!根本不管所有人的感受!
“那麼,現在,又到了爺講一些故事的時候了!”
周子休把扇子扔回蕭峰的手裡,看看所有人,最後站在康敏的面前。
“康敏,水性楊花,一開始妄圖成爲大理的王妃,結果蛇蠍心腸,被大理的王爺直接扔下。然後十幾年前的洛陽白花會上,因爲我大哥沒有看你,所以你就懷恨在心。後來嫁給了馬大元,但是因爲馬大元整天還是與幫裡的乞丐們來往,你對他也是厭煩得很。於是呢,就有一個跟他稱兄道弟的長老,成了你的入幕之賓!白長老,我說的沒錯吧?”
周子休忽然把目光看向了白世鏡。
白世鏡的身子抖如篩糠,整個臉色更是慘白如紙,一看他這樣子,所有的人都知道,周子休所言不虛了。
“沒事兒,白長老,你其實不是唯一的一個,不用太羞愧!除了你之外,還有那位丐幫最俊秀的人,對了,十全秀才全冠清,你不就是和她在牀上翻雲覆雨的時候,定下的要謀奪我大哥幫主之位的麼?啊,差點忘了,那誰,老白啊,你殺死馬大元,其實不是意外,就是他倆設計好要把你拉上賊船的。早在那之前,就已經給馬大元下好藥了。”
“!原來這都是你設計好的?”
白世鏡對着康敏大吼了一聲,因爲周子休的話,解開了他心裡的一些疑團。
“白長老!你!”
如果說之前,還有很多的人對周子休是恨不得直接亂刃分屍,因爲他是在污衊丐幫數百年的名譽,但是白世鏡的話,無疑就是承認了他是康敏的情夫,而且還是殺死馬大元的兇手。
“好了好了,你的事情,自然有規矩律例可循,畢竟你是執法長老,這些事情你最清楚。我接下來就說一說當年的往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