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皇后!誅妖邪!殺皇后!誅妖邪!”
當週子休和景天眼前一晃,再清醒過來的時候,耳邊就聽到了震天響連綿不斷的高喊聲,從這處弄堂衚衕走出來,就看到了烏泱泱一片人頭,都在那裡舉着拳頭齊聲高喊,一副要暴動遊行的樣子。
周子休知道,這是林青兒被問罪的那一天,周子休當機立斷,立刻就帶着景天鑽進了隔壁一家老闆和小二都到街上喊口號去了的米線店裡,也不用人招呼,自己就做了兩碗米線吃了起來。
“你回到十年前就是爲了來吃米線的?”
景天無語的看着周子休吹着口哨手藝嫺熟的擺弄着各種鍋碗瓢盆,片刻之間就弄出了兩大分濃香四溢的米線放在了桌子上。然後,樂呵呵一副標準圍觀黨的表情看着臺上林青兒被質問,林青兒和巫王互訴衷腸的苦情戲,拜月煽動百姓蠱惑人心的號召力,完全拿這裡當做看大戲了。
“哎呀,安心安心了,一會兒會有人出來的!不着急不着急!來來來,嚐嚐我的手藝,我可有些日子沒下廚了。”
景天斜了他一眼:“一天三頓換着花樣做給茜茜吃的那個人是誰?”
“你懂什麼?那叫下廚麼?那叫侍奉!性質能一樣麼?趕緊的吧!哥上次給別的人做東西吃都多久了,我自己都記不清楚了。趕緊吧,估計那個傢伙也快出來了。一會兒我到上邊去,就麻煩大掌櫃去趟皇宮,保護如今只有六歲的靈兒了。如果可以的話,順便麻煩你在巫王和拜月兩人單獨議事的時候,用這個記錄下來。”
說着話,周子休遞過去了一個水晶球。
“這是什麼?”
景天的好奇的接過這個水晶球,作爲當鋪夥計出身的渝州首富,景天下意識的就估計出了一個價格,那就是,自己的全部身家加起來都買不起。
“魔法記憶水晶,能夠記錄一段時間之內的所有影像和聲音的,我已經開啓了,三天之內他周圍所有的聲音和影像都能自動記錄,你到時候把這個水晶球,放到兩人身邊十丈範圍內,並且沒有遮擋物的地方就可以了。”
把剛剛兌換出來的魔法記憶水晶交給了景天,兩人一邊吃着東西,一邊看着林青兒在臺上被拜月和巫王兩個人耍的團團轉還不自知。還在那裡一副與巫王同仇敵愾,很理解巫王苦衷的樣子,不由得練練嘆氣,一直到酒劍仙莫一兮的出現。
“景天大掌櫃,靈兒就拜託給你了!”
周子休第一次認真的拱手對着景天行了一禮,雖然已經天的實力,當世之間除了魔尊重樓之外,沒人再是他的對手,但是回到十年前的人應該是李逍遙,但是卻變成了自己和景天,變數可絕對不還是要小心爲上。
“放心!”
景天點點頭,隨後轉身離開直奔王宮而去。
“誰敢傷害青兒?”
周子休在臺下很清楚的看到了兩人的身後,巫王的臉瞬間就黑如鍋底一般,頭上更是冒出了肉眼可見的綠氣。不過畢竟是一國之君,又在拜月的壓制下忍辱負重,不對,頂多算奴顏屈膝這麼多年,這點忍耐度還是有的,而且,當年又不是不知道。
所以,不過轉眼之間,巫王就恢復了正常的臉色,在底下衛兵和拜月教徒一起衝上來圍住兩個人,但是卻並沒有相互之間爆發衝突的時候。周子休很明確自己看到了,巫王的眼睛微微一眯,眼中閃過了一道精光,還有一些黯然,但是緊隨其後就全部消失不見。
就連就在他們身邊的拜月都沒有發現。
看來,這個巫王,還真是一個醉心權力的好皇帝,只要能對權力對他的王位有益的,什麼都是可以的。
“莫道長,你想要怎麼樣?”
周子休搖搖頭,但是卻沒有打算現在就上去,這種事情,多少年來他都是能躲就躲,實在是太過於勾心鬥角耗費腦細胞,很累心的。
“你這個昏君!竟然將自己的妻子帶到臺上審判!?”
周子休聳聳鼻子,好特麼酸啊!
他爲什麼不把林青兒帶到臺上審判呢?本身他娶林青兒爲妻,讓林青兒成爲巫後,根本就和愛情沒有屁的關係,僅僅只是因爲當時的林青兒是白苗族大祭司,又成功求雨拯救了整個南詔,聲望一時間天下無人能出其右。而作爲黑苗族巫王的他,娶了林青兒就可以平息黑白二苗多年爭執,還能間接得到林青兒在民間的聲望,得到黑白二苗的支持,用以對抗已經嶄露頭角的拜月教,還能得到當時南詔信仰正統,女媧一脈的鼎力相助,又能得抱美人歸!何樂而不爲?
哎呦我湊!爲什麼我特麼當時不是這個巫王?便宜都特麼讓他給佔了!
所以,當初林青兒說要出去遊歷,一個皇后不好好坐鎮後宮母儀天下,跑出去可哪兒下出溜他一點都不阻攔。跑出去好幾年之後,回來的時候身邊跟着一個陌生的男人爲她大鬧皇宮,又親口告訴他和另外一個男人有染,也只是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很開心的接受了頭上綠油油的,象徵着生命的顏色。
作爲一國之君,之前和林青兒只見過幾次面,只是口頭定下納娶之約,但是巫後之名早已天下共知。然後一分開就是好多年都沒見過面,你告訴我會有所謂的真情麼?那些千古流芳的絕世真愛,面對這種情況,而且還是在文武百官面前,會有任何一個如此淡定麼?
開什麼玩笑?
這些都足以表明,巫王讓林青兒成爲他的王后,成爲南詔的巫後,僅僅只是爲了利益。
而如今,好好的一盤棋被他下的崩盤,拜月教已經徹底成勢,整個南詔都已經是拜月教的天下,是拜月教主說了算。也就代表着林青兒的身上,已經沒有了絲毫的利用價值,身後又沒有太子撐腰,只有一個六歲的公主,沒有任何地方還值得他去考慮。那麼,殺掉一個沒有了利用價值的巫後,既能討好拜月教主,穩定他的皇帝寶座,讓雙方之間達成一個默契平衡,又能空出手中最大的籌碼巫後寶座,用來以待時機,拉攏值得拉攏和利用價值的人,何樂而不爲?
特別是這個巫後還是不忠的,至少對於一個皇帝來說,當年林青兒親口告訴的他和獨孤劍聖的實情,當初莫一兮爲她大鬧王宮的事情,還有眼前又是莫一兮來爲她劫法場斥責自己這個一國之君。
這些都表明了對於他來說,林青兒作爲一國王后的不忠。
“一兮大哥,皇上也是迫不得已才這樣做的,他是有苦衷的,你不要這樣!”
“你說什。”
“別傻了,大嫂,我不殺女呃,不好意思,昨天剛陪媳婦兒重新看了一遍功夫,臺詞有點躥臺,不要介意,不要介意啊。反正你們介意也沒什麼用的。”
正在林青兒還在爲巫王辯解的時候,忽然從半空中響起了斧頭幫琛哥的臺詞,所有人大吃一驚立刻擡頭往上看,隨後就看到了周子休端着一碗米線,一邊吃一邊緩緩的從天飄落。
“你是什麼人!?”
周子休看看圍了一圈的人,把手裡的半碗米線塞到了莫一兮的手裡。
“放肆!”
周子休掐着蘭花指一聲大喝,拿腔捏掉的,讓所有的人都是一愣。
這特麼誰放肆啊?是你來劫法場還吃米線的好不好?
“你究竟是何人!?是不是這妖后的同夥?”
周子休瞥了拜月一眼:“放肆!大膽!我乃南詔國駙馬爺,你敢如此無禮?”
就特麼沒見過哪家的駙馬,是掐着蘭花指,一副廠公的語氣語調說話的。
“喂!你誰啊?”
這個時候,就連莫一兮都看不過眼了,一伸手把周子休的蘭花指拍到了一邊。
“我都說了啊,我是南詔的駙馬啊!”
嗯?
聽到周子休的再一次聲明,幾個主要的人都皺起了眉頭。
“喂!這是你妹夫?”
莫一兮一點都不給面子,一輩子也不知道什麼叫委婉,一副發現神經病的樣子看看周子休之後,直接轉頭就問邊上的巫王,滿臉的表情很明確的大寫着家裡有病人還不看好?
“陛下自幼便是皇室唯一血脈,並無兄弟姐妹。南詔國也無駙馬!你究竟是何人?”
林青兒也看向了周子休,此時的周子休可不是什麼弱小之人,不說之前從半空飄落,就說此時雖然不着調,一副來調戲大家的樣子。但是其身上的法力波動卻做不得假,一身並不弱於自己和拜月,強過莫一兮的法力,早已伺機而動,做好了隨時大打出手的準備。
這個人,究竟是誰?
“老丈母孃,你不認識我啊?還是你讓我來的啊!”
林青兒一皺眉頭,這個人難道是走火入魔的瘋子不成?這都說的是什麼胡話?
“這位兄弟,青兒的女兒如今只有六歲,你是不是走火入魔認錯人了?”
不等林青兒怒斥周子休,莫一兮就張開了嘴,對着周子休他可不向對着林青兒那麼客氣。
“自己沒見過世面就一邊尿尿和泥兒去。老丈母孃,我確實是你女婿,靈兒的相公,不過我是從十年之後,由你施展迴魂仙夢而來。”
周子休白了莫一兮一眼,一伸手把他推到了一邊,閃身來到林青兒身邊,輕聲在她耳邊說出了自己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