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再問你,雖然你是他師父,但是你可有教授他什麼?正所謂:師者,傳道授業解惑者也,你是傳他大道了?還是授他術業了?亦或者是爲他解答了什麼人生疑惑指點迷津了?別鬧了僧哥,你祖宗的祖宗還穿開襠褲的時候,佛門還沒有傳入東土的時候,猴哥就已經是天地人三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赫赫有名的齊天大聖了!你不過是替他揭了壓帖兒,還是是佛門多管閒事兒替天庭出頭的壓帖兒,與他算是有救命之恩。 之前又有與南海觀世音菩薩的約定,所以他才拜你爲師保你取經的。不然的話,來,僧哥,你自己說,你一個凡夫俗子五穀不分六體不勤,唸經都念不全,還要跑去西天求經的瘦弱和尚,有什麼資格讓他拜你做師傅?說句直白的,在堂堂齊天大聖面前,你算個什麼東西?”
周子休的話一點都不客氣,開口直傷人心,讓唐僧大受打擊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好幾步,撲通一聲做到了一個木墩子上。
“既然你還沒有做師父的資格,也沒有做師父的德行,有什麼資本訓斥與他?不考慮這些,你不過就是山野寺院裡的一個死禿驢,就是一黎民百姓!而猴哥五百年前便是妖族大聖,三界無數妖族皆敬稱其爲王者的齊天大聖!除了和佛祖菩薩他們一個時代,甚至更早的,在天地初開還沒有人族的時候,就一直存活至今的先天大妖之外,猴哥便是天下萬妖之中,最強的七大聖君之一,地位遠在你那沒準哪天就駕崩的大唐皇帝李世民之上。你一個連屁都算不上的禿驢,有什麼資格訓斥一位君王?”
“你你!你怎能如此口出惡言辱及貧僧?”
周子休的話越來越不客氣,唐僧最後忍無可忍站起來用手指着周子休怒斥了起來。
“呦?和尚,你又是貧僧了?紫金鉢盂不是錢了?金的禪杖不是錢了?錦襴袈裟不是錢了?不是錢了給我啊!來來來,趕緊拿來,爺爺一個剪徑劫道、殺人越貨的山大王,方圓百千里最兇殘的強盜跟你跑了這麼久,你沒錢就算了,有錢了還不趕緊拿過來,等着我把你剁碎了包包子賣錢麼?”
唰!周子休的八卦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他拔出來抄在手裡,隨着話音落下刷的一聲就橫着放到了唐僧的脖子上。更是手上微微一鬆,刀身擔在唐僧的肩膀上,數百斤的重量根本不是唐僧能夠承受的,哎呀一聲痛叫,雙腿一軟撲通就跪坐在了地上。
“還特麼跟我講貧僧?最近給你點兒臉了是不是?呸!”
周子休說着話不屑的一口唾沫就吐了出來,要不是還給他留着最後的臉面,直接就一口吐他臉上了。
“你跟我說王法,哪兒的王法?大唐的?這裡是韃靼國地界,大唐的法律有毛用?你還是想跟我說韃靼的律令?你不是一和尚麼,什麼時候還學他國律法了?怎麼的,你們和尚都想着投敵賣國做漢奸是咋滴?”
周子休把八卦刀收了起來,手向後一伸,猴子就趕緊拿出如意棒遞給了周子休。用八卦刀怕一個激動弄死他,也怕刀上的濃郁魔氣和各種不祥之氣侵入他身體裡,讓他不明不白的就掛了。用如意棒就沒這個擔憂不說,還能一邊說話一邊懟他,也不用擔心手裡的傢伙太鋒利,手一哆嗦再給丫來一個透心兒涼、心飛揚。 WWW●Tтkд n●c○
“你這是強詞奪理……。”
“閉嘴!讓特麼你說話了麼?你個死禿驢是勞資手裡的肉票,還特麼當你是得道高僧呢?信不信一棒子把你腦瓜子削放屁他,正好藉着老頭的鍋竈,拿你做成包子喂狗?”
唐僧剛說了半句話,就被周子休一棍子懟在胸口上,差點沒把瘦弱的唐僧懟的斷了氣。更是把棍子在他的頭上比劃了兩下,帶的好好的五佛冠都被一棍子扒拉了下來,被猴子撿起來呆在了自己的腦袋上氣的唐僧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三尺遠。
而聽到周子休談起狗字,一直都沒有什麼存在感,按照之前寶宣所吩咐的,就裝作一個普通寵物跟隨,等着到了必要的時候作爲王牌反敗爲勝的邪獅,立刻跑了過來。跑到了唐僧的耳朵邊‘汪’的一聲大叫,震得唐僧耳朵嗡嗡直響,整個人的頭腦都有些發暈。可是不等他想搖搖頭,把眼前的金星搖掉的時候,邪獅已經人立起來把他撲倒,滿口的獠牙嚇得唐僧差點沒咯嘍一聲抽過去。
但是此時的唐僧寧可自己抽過去,這樣就不用面對邪獅的面口獠牙血盆大口,也不用一邊緊閉呼吸卻已經不能阻擋邪獅口中的腥臭。還要被邪獅用舌頭在自己的臉上、脖子上舔來舔去,提前嘗一下自己的鹹淡味兒如何,看看自己的身上那塊兒肉比較好吃。
“和尚,我知道佛門講究的是善行慈悲,講究的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講究的是因果業報輪迴有報。但是你是不是忘了,佛門也有金剛怒目?佛門也有護法韋陀斬妖除魔?佛門也有無明業火蕩盡羣魔?好人我們不能殺,被逼無奈行偷摸盜搶之事,只爲生存、爲救人、爲了妻兒老小、父母高堂,爲了兄弟情義,這些可以,我們可以原諒,甚至我們可以幫他渡過難關從良從善。但是這些強盜是麼?”
周子休揮揮手,邪獅放過了唐僧,等唐僧從地上起來,看着她狼狽不已的樣子,周子休搖搖頭,覺得剛剛對他的嚴苛重責怒斥棒喝已經夠了,於是便打算和唐僧講點道理。
“昨夜打退一次,今日再來,是無可奈何麼?猴哥將他們大廈,有人在最後其他人都被打死的時候跪地求饒,那叫迷途知返還是叫放下屠刀?就這麼一個破籬笆院兩間茅草房,一個八十多歲沒準兒什麼時候就嚥氣,一個七八歲的稚子幼童,全家上下加起來算上兩個人,能賣上一兩銀子麼?兩次手持鋼刀前來強殺,是爲了父母妻兒,還是爲了活命度日?你說佛門不可殺生,只是不能妄殺好人,只是不能肆意的隨着自己的慾望屠害生靈,這纔是佛門不可殺生,纔是佛門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可是如果人不是人,獸不是獸的時候,還要做一個迂腐的人麼?人若不是人,便成了魔!獸若不是獸就成了妖!今日你不降妖除魔,他日妖魔肆虐、塗炭生靈,因之而死者百千萬,這是誰害的?是妖魔?還是迂腐的縱容妖魔亂世的你?”
說到這裡,周子休嘆了一口氣,把唐僧符號,看着他雙眼迷離有些找不到自己的樣子。把他的衣服整了整,把五佛冠給他帶好,讓猴子去唐僧的行李中翻出錦襴袈裟給他披上。讓唐僧盤坐在地上,九環錫杖橫放雙膝之上,紫金鉢盂放於身前,通關文牒蓋在紫金鉢盂之上。
“和尚,僧哥!再多的話我也不想和你說了,你有你的佛法,我有我的道理沒有誰對誰錯,不過立場不同而已。但是佛經是佛經,佛法是佛法,佛是佛,三者並不一樣。你錯了,迂腐了,死板了,不知變通了!只知道所謂的佛法,而不知道真實的世界了!什麼是佛什麼是法?不是某一部經文,也不是某一位佛陀,更不是你所謂的某些戒律!其實佛和道一樣,都是這天地,這世界,這萬物,這自然!正所謂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同樣,僧修禪、禪修法、法修佛、佛修萬物!”
周子休的話對唐僧來說不異於是一記當頭棒喝,對於半空中隱匿身形的金頭揭諦來說也如同暮鼓晨鐘一般發人深省、震人耳聵!
“我這有一件法寶,拘來了方圓八百里的氣息,以這些強盜身上的因果爲引子,將那些曾經被他們殺害的真正的人,那些真正無辜慘死於他們手中之人的一抹執念化爲冤魂。你在這裡和他們談一談吧,讓他們告訴你,那些強盜該殺不該殺,該繞不該繞?你今天饒過了那些強盜,當年,誰又能來饒過他們?”
周子休將之前拿出來的那杆小旗子,也就是他五件魔器中的幽冥修羅旗,將之插在了唐僧的身前。看着被數百冤死之人的執念包圍在中間的唐僧,周子休搖搖頭,縱身一躍來到了半空之中。
“金頭揭諦可在?”
五方揭諦是佛教的五方守護神,地位並不高,法力更是小的可憐,不然也不會做了任人隨便差遣的毛神。地位今本上等同道教天庭中的諸如黃巾力士、天兵天將、六丁六甲陰神鬼仙一類,勉強比山神土地城隍什麼的高一些,屬於有名號的高級嘍囉。
以周子休大日如來佛祖弟子,西遊欽定八十一難最大一難的身份地位,周子休自然有這個資本拆遷呵斥金頭揭諦。
“見過佛子。”
雖然周子休從沒正式拜入佛教,也從沒承認自己是個和尚僧人,更連個法號、尊位都沒有,但是在佛教的地位確是很高的,自然在佛教之內,很多人就稱他爲佛子了。不是那些佛陀幻化的佛國中的佛子僧兵,那種湊數都沒資格的東東,而是真正的佛子聖徒。地位與被貶下凡之前的金蟬子相當,甚至因爲是大日如來佛祖唯一的弟子,地位更是高上很多,與菩薩和一般的佛陀相若彷彿,僅在諸位如來、佛祖,以及上古就已經成道的古佛陀之下。
“你在這裡看護,不要打攪他,等到他自己頓悟,從迷亂之中找到自己的道路,從一個死讀經書的癡愚死板的和尚,變成一個有所領悟世界的僧人之後,自己離開就可以。至於我這件法寶如果他拿上就算了,如果他拿不走,你也不用管,就留在原地便可。沒有我的同意,除了那些上古年間就成道的大能高士,其餘的人誰也碰不得。好了,我去看看齊天大聖如何,搞定了唐僧這邊,也該去看看他了,別這西遊剛剛開始,這最主要的師徒兩人就散夥了!”
金頭揭諦出來之後,周子休也沒有墨跡,對着他說了一聲之後,轉身就向着東邊化成一道遁光消失不見,很明顯是去追猴哥了。
誰知道猴哥是直接回花果山還是如願劇情一般先去東海龍宮喝酒,這樣的事情只是一個念頭就會改變,周子休不得不防!
西遊完成之前,周子休保證西遊完整結束的心遠在任何人之上!
畢竟這與他的小命息息相關,如果不讓西遊進行下去,讓佛道兩家都能看到希望,都還可以期待勝算,那麼周子休立刻就會被無數的大能神佛帶着怒火打殺。
更何況,沒有西遊記,那麼孫悟空還是孫悟空麼?沒有西遊九九八十一難風雨磨礪,猴哥還是猴哥麼?
齊天大聖雖好,但是卻鋒芒太漏,過剛易折,經歷一些風雨挫折,反而是一件好事。
至少知道世道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