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嘶——
幾聲馬的長鳴,急奔的隊伍人人拉緊馬繩,夾緊馬肚,那被馬蹄踩踏而塵土飛揚的路面,幾乎將隊伍掩蓋。輕騎與馬車在一座山谷中停了下來。
“保護王爺!”話音剛落,幾十輕騎熟練地調馬圍於馬車周圍,嚴陣以待。他們個個身經百戰,在爲首之人一聲令下,全部亮出自己的武器,他們的表情如出一轍——冷峻。
“不愧是翼王的二十六騎,你們的主人不敢出來嗎?”一聲叫囂,來自突襲的黑衣人,狂傲挑釁讓二十六輕騎緊勒繮繩,但他們觀察着對方的形勢。
“大膽!何方賊人!”冷盞大喝一聲,握緊自己的武器,只要對方有一個動靜,他便要先發制人,黑衣人也只有四五十人,他們有勝算,怕的只是他們用暗器。
爲首黑衣人沒有再廢話,策馬飛奔而來,其他黑衣人則飛躍而上,“主人有令,只要馬車裡的人,速戰速決!”
這時馬車的擋簾一掀,一身深紫衣袍的俊美男人從車裡走出來,桀驁而陰冷地環視四周,抽出配劍,遂下令:“冷盞,不必留活口。”
二十六騎這一躺來回月靈與日耀之間,受襲多次,也從來沒見主人有一次將襲擊人放在眼裡,今日卻要親自動手,而且他們還感到主人身上的強烈殺意,對於跟隨主人多年的他們來說,有少許意外卻更多的是激動,能與主人並肩作戰是他們的榮耀!
馬車內的殷夙卻氣得跳腳,混蛋!他也是侍衛,將他點穴了丟在馬車裡算什麼!
當然,翼王出去前的話讓他一直臉色潮紅着。“我去打發那些打擾我們的賊人,等會殷夙可要給我一個獎勵吻。”
混蛋,不知道自己長得很妖孽嗎?還這麼調戲我!殷夙暗罵,心裡卻有絲絲甜蜜。
……
“王爺,這些只是小角色,請回車裡。”冷盞一劍刺穿試圖靠近馬車的黑衣人,黑衣人血濺一地,卻沒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跡。
“冷盞,給本王留下一兩個吧,你也不知道討好主人一下。”繆宸弧手腕幾個漂亮旋轉,便在黑衣人的脖間、胸前、手和大|腿的要害割下幾刀,黑衣人立刻握不住武器,整個人向前趴下,在地上抽搐,幾個近身的人心驚膽跳地看着那漂亮的傷口,噴出華麗的血柱。
冷盞看着翼王臉上的淺笑直發毛,有多久沒見過這樣漂亮的殺人手段了,看來翼王今天心情真不錯,可憐的黑衣人。
黑衣人節節敗退,而就在這時,一聲巨響,他們搏殺的山谷上落下無數石頭。
頓時,馬聲嘯叫,就在二十六騎忙於控制馬匹時,剩下的黑衣人消失了,而山上的落石卻沒有停下的意思。
“不好!”馬車的馬也受驚,雖然那個位置並不會受落石襲擊,可是,受驚的馬將馬車弄得東搖西晃,而且要脫離他們控制。
繆宸弧一個縱身,飛躍到馬背,夾緊馬肚,所幸馬都是千挑萬選的良駒,不多久便控制住了。等穩定了馬車,繆宸弧放下繮繩,急忙掀開車簾。
“噗——”
“王爺——”
馬車裡一隻長劍飛快刺向繆宸弧,繆宸弧閃躲不及,便中手臂。
冷盞上前扶住翼王,冷看車簾,似要看穿車簾之後,賊人是幾時進到車內的!?
“沒事。”繆宸弧壓住手臂,點了止血的穴道,雙眼沒離開過車馬,那裡麪人的氣息他很熟悉!
八弟!?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繆宸弧腦海裡,那個跟他長相似的異母同胞的兄弟。
“繆憫雲,你的仇人只有我,出來!”
“皇兄,真厲害啊,一猜就中。”馬車裡走出來一個劫持着殷夙的黑衣人,他並沒有蒙臉,衆人一見立即大驚,此人的俊美與翼王不相上下,那相似的容顏和他們的之間的稱呼,已證實了黑衣人的皇族身份。
“可是,我並不是找你。”繆憫雲冷視面前他仇恨了二十多年的男人,卻在低頭看懷裡人時,露出了柔情。
就算是隻有那麼一刻,繆宸弧也捕捉到了,他也稍放下心,隨後他又緊皺眉頭,更多的黑衣人聚集在繆憫雲的身後,逼着他的人馬節節後退,殷夙在他們手上,他什麼都不能做!
殷夙聽到他們的對話,亦驚訝了,原來“冷霖”應叫繆憫雲,他還是翼王的兄弟,也難怪他們相似的容貌了,但他們之間有着血海深仇……該死!沒有封住他的活動和說話能力就好了!
他身後的人身上有濃重的血腥味,那是在授珠儀式留下的吧,想到授珠儀式的那一幕,殷夙眼神立即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