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又轉回頭,站在鏡子下面用手點照上去,那水霧鏡像居然是詭異的呈現水平面了,就像一隻會移動的被裝上去的鏡子,我們動,它也動。
暗道裡這時不知什麼時候起,四周升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沒有味道,就像是清晨的薄霧。這鏡子升的很高了,就像是比暗道的頂部還要高,甚至超出了很多。
這樣的視覺衝擊詭異不堪。
我帶着緊張,邊安慰林尋邊帶着她繼續朝前走。
我們走了一小會,我發現前面居然是盡頭了?這暗道不是出洞的路嗎?既然鮫人有所提示,那就應該是個活路纔對,怎麼會這麼快就到了盡頭了?
但是事實擺在面前的時候,我們都很絕望。
林尋甚至是哭了,走不出這冥界,等於是死,不是餓死就是被鬼殺死。
更殘忍的是,我們又回到了原處,因爲我們見到了不遠處的那條死蛇,那是被我們殺死的一條紅斑蛇,它已經被燒焦了,黑黑的。
這條路直的,兩邊沒有甬道,怎麼會這樣?
難道是鬼魂作祟?我開了天眼掃過這條暗道,但是並沒有發現鬼魂的氣息。
“難道我們遇到了鬼打牆?”
“不會吧?”我反問一句。
所謂鬼打牆就是在夜晚或者郊外走路的時候,人不清方向,人的意識有些迷糊,不知道該朝那邊走了。就在原地打轉。其實說白了就是人的一種朦朧不清的意識在作祟,相傳這樣的情況就是遇到了不乾淨的東西,被鬼魂迷惑了眼睛,總是在一個地方走來走去,失去了方向。這樣的情況在下雨天遇到磷火時,也會遇到。
“應該不會鬼打牆,我記得我姑姑以前是做過女兵的,在陣營那會,沒有米可吃了,幾個男兵去買米,後來遭逢下雨天,遇到很多磷火,怎麼走都走不出,而我姑姑和那些女兵等了一下午。
這個暗道應該是那些民工建造的,本想逃出去,但是最後肯定都被殺死,因爲他們知道了這裡太多的秘密,誰也不會想到最後這裡變成了一個靈界。
我們又繼續朝前走,鏡子又在升高了又在動。最後我們又再次走了回來。
連續走了三次,最後都回到這裡。
林尋攤軟在地上哭起來,我也有些絕望了。
這條甬道筆直的,也沒有什麼岔路和暗門之類的,那到底是什麼問題呢?難道真的那這個懸天霧鏡有關係嗎?
越是沒有問題的問題越是大大的問題了。
現在要是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也許能找出這裡的活路。
我想不是問題出錯了,而是錯在我們本身。
於是我叫林尋別急,叫她先待在這裡,我再走一回,如果可以找到些破綻,我再回頭來找她。
我們共患難已經建立了一定的信任,她們互相救過彼此的命,所以她堅定的對我點點頭。我對她笑了一下就繼續朝前開始探索。
最後我還是走了回來。當林尋看到我時,顯示出很絕望的神色,她從我的臉上發現了失敗。
難道是我的眼睛出了問題?
“想當年這座陵墓既然是人爲建造的,那麼這裡多數也應該是人爲開鑿的,就是爲了保命纔開的。我想一定有什麼機關可以另外打開一條道。”
忽然我想到了什麼,鬼打牆……
“有了!”
林尋聽到後眼睛裡綻放一抹亮光,激動的問我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鬼打牆。”
“鬼打牆?還真的是鬼打牆啊?”林尋身子發抖了一下。
“不是真的鬼打牆,這個暗道應該沒有鬼,而是你剛纔說的鬼打牆提醒了我一件事。”
我說完看向盡頭的那道牆,我摸了摸,這牆寒氣很重,陰氣十足,而且牆並不厚。
“這面牆有問題,我想我們能不能出去希望就落在這面牆上了。”
我說完拿出手電柄,對着這面牆砰砰的砸起來。
果不其然,牆瞬間被砸出一個缺角,我們都興奮極了。
“你站遠點,既然開了我要用力砸。”我說完,林尋就朝後面退了幾步,用力的點點頭。
我開始用手電柄用力的砸起來,三下五除二鑿開把牆終於鑿開了,露出黑漆漆的洞。
我朝裡面大喊了幾聲,有點回音,但是不大,我想這洞應該是通往外界的暗路。
“太好了,我們先進去,看來離出冥洞不遠了。”我說完先進去了。她隨後跟着我。
這個鑿開的洞居然比我們走的這個暗道要高要寬一點。
林尋拿着燈盞這次走在前面,我們這次看到兩邊有壁畫,居然都是關於古紅桃生親的壁畫,畫的栩栩如生。
走了一會,我們停住了腳步,這裡有亮光,但是卻不是通往外界的路。
在我們的面前有座石門,這門看起來異常堅固,我用手電柄砸了幾下都沒用。
最主要的是門上有個眼睛,眼睛是閉着的。
“兇眼,兇眼!”我大喊。
林尋急了,看我表情這樣,趕緊問道,“什麼是兇眼?”
“我只是聽我男朋友說過他在捉鬼的一次途種掉進一個深洞裡,那洞有幾百年了,意外掉進去之後,發現有個兇眼,那時候和他來的還有幾個條子,那幾個條子最後都死了,只有他一個人出來。那門上的眼睛也是閉着的,如果眼睛睜着,四通八達,如果眼睛閉着,死路一條。”
“這東西很邪門嗎?”林尋疑惑的問道。
我點點頭,“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是說不清楚的,也是科學不能解釋的,有些東西帶着靈性,有些東西就是很邪氣。”
“那我們該怎麼辦?有什麼解決的方法嗎?”
我點點頭,“當兇眼閉着時,我們只要找東西把眼睛撐開即可。”
“就這麼簡單?”林尋不敢相信的追問了一句。
“恩,只要找根粗木棍支起這隻眼就行了。”
我剛說完,林尋就去找來了一隻粗的大木棍給我,我拿起那粗木棍,用力的將兇眼的眼皮朝上擡。
果不其然,兇眼的眼皮被支起後,上眼皮緩緩的動了,我瞄準機會,將粗大的木棍迅速支撐在兇眼的上眼皮與下眼皮中間。
那門上的兇眼被撐開後,彷彿像是一個遠古的巨人忽然間就復活了。
林尋看到後顯然很興奮,我也很高興,這意味着我們能出去了。因爲我想到了剛纔懸天霧鏡那會,我們怎麼都走不通,總是返回,而我好不容易發現了那面牆,我們鑿開後卻進入了一個無比黑暗找不到出口的暗道中,也許都是因爲這座門上的兇眼。
現在眼睛打開了,等於絕處逢生。
我們正要期待門打開,忽然,那眼正在逐漸斷裂,從眼睛中間裂出了一條長長的縫,慢慢地,那縫隙越來越大,最終,兇眼從眼球上掉落下來。
就在眼球掉落的瞬間,那門忽然打開了。
一道亮光刺的我們眼睛迅速閉了一下,再睜開時,一條寬敞的路通向我們。
“哇!姐姐,我們終於能出去了!哈哈,終於能出去了!”林尋笑着抱住我激動的大喊。
我們倆都朝外奔,我們狂奔,那是重獲自由的感覺,只要我們出了冥洞,返回了原路,就可以回到正常的陽界了。
但是當我們倆興奮的奔跑了一段時間時候,忽然停了下來,我們呆掉了。
眼前是一條大河,沒有任何去路,這河望不到邊際,而且也沒有船,沒有任何木頭可以做成木筏幫我們渡過去,也就是說,我們只能靠我們自己游過去。
但是這河真的很大。
“姐姐,我們怎麼辦?這條河那麼大,遊死也遊不出這冥界啊。”林尋急了,帶着哭腔說道。
這裡寸草不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做爲我們的渡河工具。我絕望的看着天空。
忽然我堅定一抹希望,老天既然放我們出了那洞穴,畢有深意,只要有信念,我相信還是有一絲希望的。
這時,我發現海上有一大節木頭漂浮在河上。
“林尋,看,那邊有隻飄着的長木頭,夠我們倆當救命稻草了。”我手指向一根木條。
“哇,姐姐,你的意思是我們要扶着木頭然後過這條大河?”
我點點頭,看到林尋一副無奈吃鱉的表情。
我也很不情願但是沒辦法,我看着她,“林尋,我們命懸一線,現在的處境由不得我們作主了,你必須堅強起來,當環境適應不了我們,我們就只能去適應環境了。”
她最後無奈的點點頭,我對她顯露一記苦笑。
那木頭離我們很近,但是彎腰是夠不着的,趁河面上沒起風,我下了河把木頭拽了過來。
夜黑了,還好這裡的天上居然也有星星,而且還下起了小雨,河水有些涼,我把木頭拽過來,林尋下了河,我們死死的握住木頭然後我腳一帶,把我們帶向對面的河岸飄去。
河水泡的時間久了溫度反而有一絲溫暖了,我們漸漸適應了河水的涼溫。
“姐姐,我們要飄到什麼時候啊?”
“再堅持一下吧,估計快了。”我其實心裡也沒有底,也不知道會飄到什麼時候,但是如果我要是先堅持不住的話,那林尋一定會先崩潰的,倆人團結總比心渙散的好。
林尋聽後只是嘆息。我叫她不要老嘆氣,會絕處逢生的,積累力量,不要再耗費多餘的體力。
河面上的風越來越大了,我們抓住木頭的手有點顫抖。
忽然!沒有預期的,一陣狂風不斷的掃向河面,也掃過我們顫抖而單薄的身體。
這風隨着雨不斷的越下越大,也是越刮越猛烈。
我們努力抓住那根木頭,但是因爲風大雨大而最後不慎墜落河下。
河下很冷,我和林尋都會游泳,但是她的泳技不是太好,掙扎了一會,慢慢沉入河底。
我潛入到河下,眼睛內立刻出現一層保護膜,我看到林尋開始努力在水下自己學習呼氣憋氣,最後她運用自如。
我爲她捏了把汗。
我牽起她的手就要朝河面上鑽,但是就在那一剎那,我們發現有個死人沉在河底,那已經不是個人,它的頭髮全是白色,很長很長,而臉也是慘白慘白的,穿着鎧甲,身材高大,閉着眼靠在一座石頭上,它的手上綁着鐵鏈子。看起來很高大很安祥,我和林尋不由的看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