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節進入交戰海域

拜力烏斯解釋道:“圖裡圖克曾經是食人鯊海盜的創始人和首領,後來他受了傷,年齡也大了,就專注於洗一錢工作,常年居住在舊岑港。而且,他的真實身份和工作也只有食人鯊裡的上層人員才清楚,再加上所有的自由港是不容許海盜船隻和船員進入的,‘女皇的骷髏鯊魚’號是不大可能去找他的。”

“那海盜平時怎麼把劫掠來的財富變現的?”羅博問。

“通過中間商。”拜力烏斯回答道,“基本上都在公海直接交易。很多自由商船行會旗下的商船都會跟海盜做這種生意。雖然自由商船行會的規則是不允許這種交易的,但附加條款裡如果苦主沒有追究或者追償,這種交易不受處罰。”

“真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羅博感嘆道。

“不,是個金錢至上的世界。”拜力烏斯嚴肅地糾正,然後把筆記本還給羅博。

“這麼看來,這個筆記本也沒能給我們什麼幫助。”羅博接過筆記本,無奈笑了笑,把它扔到架子上,認真吃起飯來。

“那我們還是按計劃開往舊岑港吧。”拜力烏斯說。

“只能這樣了。”羅博點點頭,“哎,你剛纔說圖裡圖克常年居住在舊岑港。那我們到時候,看能不能會一會他?”

“這個倒時再看吧。這人並不好找,而且也不好對付。”拜力烏斯顯得有些爲難,“他應該也知道我已經反叛了食人鯊海盜,相信以他的手段,可能還查到我以前一些經歷。所以恐怕他還會對我們不利。”

“到時我出面嘛。”羅博自信地說,但見到拜力烏斯的爲難情形,他又趕緊說,“不過這個也只是作爲一個選項,到了舊岑港看情況再決定吧。我們還是以尋找‘造化之鑰’爲首要任務。”

“我明白。”拜力烏斯點頭說。

按照大家商定的計劃,“天規”號戰船轉向北方,繼續航行,前往舊岑港。

由於已經進入“水世界”人類航線較爲密集的海域,“天規”號也只操持着十五節的巡航速度,以免引起懷疑。實際上,即使是這個巡航速度,也是高過於現今的航海技術水平。“水世界”裡同等噸位的巡洋艦就算能維持同樣的巡航速度,卻也無法保持足夠長的航程。

隨着向北的航行深入,羅博在“天規”號上也逐漸見到了更多的“淵湛”行星內部更多的人類和船隻。

有一些同樣懸掛着自由商船行會白底黃金錨的船,會與“天規”號互相鳴笛致意。

蓋雷斯帝斯開天紀元4608年178日,即原子紀元931年178日,當“水世界”的弧形太陽再度於海平面升起時,艦橋上的羅博看到了北方隱隱約約的海島羣峰。

這裡原本應該是繁忙的海域,如今卻連難覓船形帆影。

“子爵閣下,我們已經進入南方諸島的海域了。”拜力烏斯說着將雙筒望遠鏡遞給了羅博,“真神天國的艦隊已經封鎖了這片海域,未經他們的允許進入的船隻,隨時可能遭到他們的攻擊。”

拜力烏斯所說的情況,羅博在出發時在聽取羅克蘇斯教授講角“水世界”形勢時,已經有所瞭解。

真神天國爲了佔有南方諸島豐富的海底煤礦,侵佔了大片海島並控制了相鄰的海域。當然,侵略總會遭到強烈抵抗,南方諸島的小島國也紛紛奮起抵抗。無奈實力不濟,又不能團結一致,即使有漩渦羣島、北方邦聯等域外大國背後支持,仍然處於極大的劣勢。

真神天國的龐大艦隊成功地封鎖了大部分羣島及其鄰海,陸戰隊更是控制了絕大多數的島嶼,大部分地方的抵抗不得不轉入地下。

對於羅博和“天規”號來說,這裡的紛爭是毫不相關的。但是從“神宮”出發,前往舊岑港的最便捷航線卻要經過這裡,所以羅博和“天規”號才選擇無視真神天國的威脅,準備直接穿越南方諸島。

對金沙羣島食人鯊海盜的戰鬥,更使他豎信以“天規”號的能力完全可以應付遇到的任何海上能力。

不過,作爲一名曾經的艦隊指揮官,他還是習慣性地向拜力烏斯問道:“如果我們被真神天國的艦隊發現,你有什麼預備方案嗎?”

“我的預案很簡單,遇到真神天國的戰艦,我們就利用速度優勢甩開。”拜力烏斯回答道,“而且我們擁有對他們的信息感知優勢,完全可以避免與他們接觸。”

對於拜力烏斯的樂觀,羅博卻輕輕搖頭,然後問道:“你有沒有準備在無法脫離接觸的情況下,與他們開戰?”

“當然有。不過,開戰是最後的選擇項。”

“對於真神天國的艦隊,你瞭解嗎?”羅博將話題引入到潛在對手身上。

“這方面的情況,我還是比較瞭解的。”拜力烏斯接着向羅博介紹了真神天國海軍實力的大致情況。

真神天國是一個政教合一的羣島國家,位於西南半球,在南方諸島西方。雖然科技水平並不高,但是擁有水世界最多的人口,再加上強力的政權特點,使其得到擠身世界列強。

她的海軍擁有世界第二大規模的艦隊,僅次於漩渦羣島。尤其是戰列艦的數量更是世界第一。這也是她對外擴張侵略的重要底氣。

只是曾經廣泛考察各大國海軍的拜力烏斯,一直認爲真神天國艦隊外強中乾。不僅海軍技術整體不高,人員的素質更是不行。

“艦長本身也是神職人員。他有一項重要的工作就是帶領全艦每天舉行敬神的儀式,並且確保所有艦員都保持對神的虔誠。”拜力烏斯對他的觀點進行舉例詮釋,語氣帶着輕蔑,“艦隊裡瀰漫着宗教的狂熱,而不是對戰術和技術的尊重。”

“哦,這樣的艦隊倒也是挺奇葩的。”羅博反倒表現出感興趣的樣子,“我還真想會會他們呢。”

“我們有機會跟他們接觸的,只是希望不是在交火的情況下。”拜力烏斯說。

就在這時,前桅瞭望塔傳來了報告,在前方四十海里外,發現不明艦船。從雷達回波上判斷,是一大一小兩艘船,一前一後,正以超過二十五節的航速向“天規”號駛來。

說曹操曹操到,羅博笑了笑,帶着疑問說:“天國艦隊來巡檢?”

“他們應該還沒發現我們。”拜力烏斯口氣肯定,“我們進入禁航海域後,一直沒有發現別的船,他們的偵察能力不可能比我們強。”

說完,他便接通了艦橋上方的火控室,呼叫槍炮官泰提努斯:“泰提努斯,你那裡能探測到更詳細的情況嗎?”

“船長,已經獲得更清晰圖像了。”泰提努斯高興地叫道。

“把圖像傳送到艦橋。”拜力烏斯指示道。其實他完全不用這麼麻煩,這麼做只是爲了讓羅博也能夠了解情況。

一副全息成像立即被投射到艦橋的空間裡,將兩艘不明艦船的大致外觀和具體位置以及運動參數都標示出來。

小船在前,大船在後,兩艘船距離超過三海里,航速都超過二十五節。儘管成像比較模糊,可是還是能看出後面的大船是四煙囪的長條形軍艦,初步推斷爲巡洋艦一類的戰艦。前面的小船外觀更加模糊,只有兩根菸囪,但能開這麼快應該也是驅逐艦一類的軍艦。

“兩艘船應該不是一起行動的。”拜力烏斯推斷道,“船距這麼大,卻又都保持這麼高的航速,不像編隊航行。”

“拜力烏斯船長,我們靜觀其變吧。”羅博平靜地做出指示。

即使這兩艘戰艦是衝着“天規”號來的,可這個距離和這個速度,對於“天規”號來說,還是有充足的餘地可以做出任何選擇。

但很快,瞭望塔傳來新的報告,光電系統探測到炮火閃光,兩艦均有。雷達也捕捉到炮彈飛行軌跡。

顯然,兩艘身份尚未明瞭的戰艦之間正在交火,

接着,“天規”號截取到了無線電信號,是不斷拍發的明碼電報,屬於真神天國通信,內容是“怒濤”七號呼叫增援,抓捕白礁國“公狗”號。

前方的形勢一下子變得非常明朗。

“‘怒濤’七號,這種艦名是真神天國巡洋艦的貫用名字,白礁國是南方諸島一個國家,‘公狗’號應該就是這個國家的軍艦。”拜力烏斯向羅博做出解說。

“這麼看來,‘公狗’號是想衝破真神天國的封鎖,但卻遭到了‘怒濤’七號的追擊,並且‘怒濤’七號還在呼叫增援。”羅博推測道。

“應該是這樣。”拜力烏斯點點頭。

得到拜力烏斯肯定的迴應,羅博不再說什麼,把目光轉船艦橋前方,但是過大的距離讓他目力所及並不能看見什麼。

“子爵閣下,我們是否介入?”拜力烏斯認真嚴肅地發問。

“介入?”羅博反問道,緊接着又說道,“是幫‘怒濤’七號抓捕‘公狗’號,還是幫‘公狗’號擺脫‘怒濤’七號?我認爲,不管我們選擇哪一條,對我們尋找‘造化之鑰’的目標並沒有明顯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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