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可說得一點兒都沒有錯,當兩人朝夕相處的時候,總是不會覺得珍惜,當分開的時候,才覺得那個人對自己是那樣的重要,那樣的離不開。
藍仙兒離開的二十多天裡,希格的心裡萬分的失落,不是因爲藍仙兒在身邊能夠幫他解決問題,而是原來藍仙兒這個人在自己心中的已經不可或缺。希格只能拼命地工作,想他要把這種煩躁不安的情緒給忘卻,但忙碌完之後的夜晚安靜下來時,這種失落感就更加的強烈,更加地難以抑制。他不敢回到天鵝湖,那樣會讓他更加煩躁,但又不得不常常回去,萬一藍仙兒已經回到天鵝湖,自己卻不知道怎麼辦?
漸漸地,就連白天的工作都在腦海裡出現藍仙兒的身影,耳邊響起她說話的聲音。
這和在復興城被德隆索關閉兩個月不一樣,那時候雖然藍仙兒不在身邊,但至少希格知道,她不會離開。
“少帥!”斯諾林風塵僕僕地趕到了薩佛小鎮,身邊還帶着阿爾泰的得意弟子諾亞,看到希格的樣子,大吃一驚地問道:“少帥怎麼變得這麼憔悴,我早該到這裡幫你就好了!”
希格說道:“斯諾林,我想問問你,第五軍團的那些遺孤遺孀是怎麼安排的,從來沒有聽說過那你們的家在哪裡?”
“原先元帥和夫人對死傷的撫卹都有標準,每年還會給那些遺孤遺孀和傷殘一定的幫助,只是後來第五軍團沒落之後,許多遺孤遺孀和傷殘的老兵都失去了音信!”斯諾林說道,“至於那些士兵和軍官的家屬,大多數都在原籍,只有達到一定級別才能家屬隨軍。”
“你和羅格森的級別不夠嗎,家屬爲什麼不帶到復興城居住?”
斯諾林苦笑道:“現在是非常時期,第五軍團的屈辱還沒有報,我們談什麼家業?”
“不!”希格說道,“男人要先成家才能談立業,才能談責任,才能平天下!復興城不是軍營,第五軍團的健在的那些老兵老軍官的家屬,無論什麼級別,都可以到那裡安頓,已經不在的,還是按照原來的標準進行給於幫助!所以,我想成立一個專門的軍屬機構,去辦理這件事。”
斯諾林含着眼淚跪下說道:“少帥對第五軍團的恩德,跟元帥和夫人一樣,我代表老兵們向少帥跪謝!”
“你覺得,這件事情誰來負責合適?”希格扶起斯諾林,問道。
“目前我最合適,可少帥身邊不能沒有人!”斯諾林說道,“同時,還需要少帥找一找蒙哥撒元帥,讓他允許調查軍籍檔案和陣亡、傷殘記錄那些資料。”
“我身邊暫時不需要你,你就着手辦理這件事吧!”希格說道,“以後復興城的士兵和我帶領的軍士都是這個標準,資金的事,你找德尼爾森,檔案的事,我去和蒙哥撒元帥說!”
斯諾林疑惑地問道:“少帥,爲什麼今天突然提起這些事情?”
希格說道:“現在我們有這個能力了,我們這麼做,也許能夠讓父親和母親當年的事情之後,對那些受屈的老兵做些安撫!”
“希格老師心裡有事!”諾亞突然笑道,“斯諾林將軍,你見到藍仙兒姐姐了嗎?”
斯諾林一怔,立刻醒悟,笑道:“少帥的手段比起元帥大人來,要差多了!難怪今天又是說成家立業,又是家屬安置的,嘿嘿,少帥,你和藍仙兒的事,我們可幫不了你!不過,你剛纔說的軍屬機構的任務,這件事我先接了!”
希格怒道:“你怎麼能不管?你至少要幫我調查一下她跑去了哪裡!”
斯諾林笑道:“這可不好查,我完全沒有她的檔案,沒有她的任何信息,也不知道她家在哪裡,她有那些朋友。如果讓我猜,她會不會回到酒廠釀酒?”
“希格老師,這個事情不難查!”諾亞說道。
希格和斯諾林一愣,希格上前抓住諾亞的肩膀,問道:“你說說看!”
“那就要看藍仙兒姐姐是真的躲着你還是假的躲着你!”諾亞說道,“老師認爲藍仙兒姐姐是真的要離開你,不再見面了嗎?姐姐離開多久了?”
“二十三天了!”希格說道,“真的怎麼說,假的怎麼說?”
“如果是真的,希格老師,你的麻煩就大了,怕是找不到了!”諾亞笑道,“如果是假的,那她能離開你二十多天不見面,不怕你着急,就說明不是出了什麼意外,就是有人故意讓她躲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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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假的,她絕對不會離開我!”希格肯定說道。
“那就是有人給他出了壞主意,讓她故意躲着你。”
“誰會那麼壞?”
“當然是那個壞姐姐!”
“哪個壞姐姐?”
諾亞說道:“就是那個妮可姐姐!她不是說過,要給藍仙兒姐姐做孃家人嗎?嘿嘿,藍仙兒受了你的氣,當然要跑回家,我們那裡的小媳婦都是這樣做!”
“妮可有那麼壞?”
“怎麼不壞,他老是說我師父不收他們鍊金國的弟子,只收我,天天不給我好臉色!”
希格笑道:“下次她再欺負你,你找老師,老師幫你!”
“真的?”
斯諾林笑着說道:“少帥,就算你知道了她在哪裡,人家躲在家裡不回來,你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啊!”希格沮喪地說道,“諾亞,你們哪裡的小媳婦兒要是受氣跑回了孃家,怎麼辦?”
“找上門去要人!”諾亞說道,“其實小媳婦大多都是願意回來的,都是孃家人唆使,不讓回來!”
“這多丟人啊,我要是去找那個妮可,還不被他笑話死?”
“那我就沒辦法了!”諾亞說道,“人家要的就是挽回面子,省得下次你再欺負人!”
斯諾林也壞笑着說道:“少帥,這不是什麼丟人的事,這樣還能加深感情,放心,藍仙兒會向着你的,哈哈哈!”
“可我沒欺負她呀?”
……
希格並沒有時間趕去鍊金國,那些商家交單的日子就快到了,他不得不向蒙哥撒要派了人手,查貨驗貨接貨運貨,他一個商行幾十個人根本就玩不轉。
等到真正交貨消單的日子,希格才真正遇到了大麻煩,因爲大多數商家拉來的貨根本就不只是訂單上的數量,而是更多,另外還有很多沒有接訂單的商家還直接把物資和軍糧運來,與希格坐地要價,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原先的第一批訂購的訂單上三百萬的物資和軍糧,竟然翻了一番。這隻支是第一批到期的訂單而已,而之後的那些訂單貨物也一定會源源不斷地送來。
庫巴要塞準備的幾百輛馬車和上千匹駱駝,連一半的物資都拉不走,全部堆積在了薩佛鎮集市的廣場上。哈拜薩也沒有辦法,只有先向物資全部倒運到庫巴要塞,再慢慢地向波波華城轉移,庫巴要塞的職能又多了一個物資集散。
物資大多來自沒有內戰的水澤國,但最大的一筆交易,卻是野蠻國的兩千匹戰馬,交易額達到六十萬,這些平時只要二十萬就能購買到的戰馬,現在卻是三倍的價格,怎麼能不讓商家們買通各要道關卡,各顯神通?
商家們消單交貨的同時還再次接手更大的訂單,條件相同,時間限制卻被希格放寬了,他不能再讓這些物資都在一個時間同時到達了,要不然,非要引起國家之間的糾紛不可,這樣一次性幾天內完成六七百萬的大規模交易,不可能瞞過各國的眼線。
希格現在還開始擔心錢的問題了,兩千萬在第一個月就少了三分之一,那剩下的錢的開銷絕對超不過兩個月。
戰爭,這種極具破壞力的遊戲,沒有錢的玩家,捨不得花錢的玩家只能是任人宰割。這款遊戲不但要用時間精力去經營,還要花費大量的金錢,爲的只是滿足一下權力的慾望或者內心的快感。希格感覺到,戰爭遊戲的過程已經變成了一筆一筆的數據,用金錢的數據去換取士兵的級別數據,裝備的級別數據,甚至組隊參加戰爭遊戲也要給隊友玩家一定的數據好處。
想要在戰爭遊戲中獲得更多的快感,不花這些金錢去換取數據是不行的。在這個戰爭遊戲中,玩家們無論勝敗,自己的投入總要大於這個遊戲所獲得的獎賞,因爲這是大消耗性的遊戲,依靠遊戲獎賞支撐下去的玩家,都只能是大投入玩家的陪襯,增添了遊戲的複雜性、趣味性,讓有錢的玩家獲得更多的快感。
又是錢!希格已經沒有錢了,他自己已經貸款了一千萬金幣;復興城已經沒有錢了,錢莊的第一筆投資就達到了九千萬,後續的投資會更多,他不能再給德尼爾森增添麻煩了,那樣只能給復興城的發展造成惡性循環。一個還在發展的城市能夠給他的支持已經夠多的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接收完這兩千萬的單子,也應該引起阿拉德和另外兩國的反應了,那時候就是有錢,也難以得到物資了。
希格將商行移交給了蒙哥撒派來的專業團隊的時候。第五軍團與阿拉德的各路聯軍已經開始全面接觸了,但攻守雙方都還是比較剋制,攻防的策略是封鎖,而守方的策略是儘量減少消耗。
應斯諾林要求,希格帶着斯諾林和諾亞來到天鵝湖拜見過自己父母墓地之後,回到了蒙哥撒中軍大營時候,已經是藍仙兒離開之後的五十天,盛夏時節的奧蘭多省雨季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