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吃這個?”希格搖搖頭,看着籃子裡的幾樣精緻的小菜點心,再加一些沒見過的水果,說道,“我要吃肉!”
“你說什麼?”這一次,連一向好說話的艾奧娜也惱怒地瞪着希格,更別提她身邊的三個少女了,“我們部落的人不殺生,只吃素,你要敢再提吃肉,我就讓這些巨蜥今天也開開葷!”
“吃素?”希格更是詫異,拿起送來的那套衣服,發現卻是女人穿的套裙,問道:“你不會告訴我,你們部落只有女人吧,你們就叫我穿女人的衣服?”
“你說對了,我們部落確實只有女人!”艾奧娜說道,“先將就着穿吧,明天我再給你改條褲子來!”
希格簡直哭笑不得,把衣服扔到牀下,說道,“東西拿走,我就算被巨蜥吃了,也不吃這些東西,等你改好了褲子,再來問我問題吧!或者,你也可以將我送給你們的長老!”
“你確定不吃?”艾奧娜冷笑着說道,“好,既然這樣,就先關着吧,看你嘴硬到什麼時候!我們走!”
說完,幾個人走出了木屋,不但人走了,連那些凍得僵硬的巨蜥也帶走了。
……
“這裡是水澤國?”希格猛然想起,水澤國的大部分地方都是沼澤地,而且正好是在大陸的西面,自己所乘坐的戰艦正好從西方歸來,那麼,碰到的大陸當然不是野蠻國就是水澤國了。
“聖女部落!”這跟丹尼爾的母親有什麼聯繫嗎?丹尼爾的母親是水澤國的聖女,地位最爲崇高的女巫,幾乎與水澤國的國王地位相當。希格雖然知道丹尼爾的母親欣潔珊露是水澤國的聖女,但並不知道她的真正背景,估計連丹尼爾自己都不知道,因爲直到母親臨死前,丹尼爾才知道自己的母親的身份。既然現在受傷無處可去,無論如何,也要冒險調查一番。擔心諾亞她們也沒有用,自己現在哪裡也去不了。
水澤國的聖女代表的是水澤國的萬物生靈,她犧牲自己凝練成噬魂之花,本來就是爲了水澤國萬物生靈,而聖女部落只吃素,不殺生,更證明了她們與聖女的理念一致,那麼,丹尼爾本人,很可能就是聖女部落的人。
部落裡全是女人,這就讓希格難以理解了。只有女人如何繁衍?就連聖女欣潔珊露生下的丹尼爾也是男人啊,怎麼可能會整個部落都是女人呢?
又是兩天沒有理會希格,看來艾奧娜篤定自己死不了,只是想給自己點顏色看看。希格也不擔心自己有什麼危險,這個部落的人連普通的生靈都不敢殺,怎麼可能對自己下手?用巨蜥來嚇唬自己,怎麼可能奏效?
“砰——”地一聲,木屋的房門再次被打開,耀眼的陽光再次照進了這個死氣沉沉的木屋,艾奧娜領着三個少女進來,其中一個少女走到牀前將籃子放下,另一個少女將一套彩色的男士衣服套裝擺在了希格的牀沿,艾奧娜笑道,“不錯,受了這麼重傷,幾天不吃不喝,還沒有死,真的很頑強!這一次你還是不吃嗎?”
希格打開籃子,瞥了兩眼,笑道,“我真是好奇,你們的那些巨蜥難道也是吃素的?我從來沒有聽說國吃素的蜥蜴,嘖嘖嘖,那麼多的牙齒,竟然吃素!”
“你愛吃不吃!”艾奧娜惱怒道,“你說過,改好了衣服褲子,你就可以告訴我你是誰,從哪裡來了?”
“我很好奇,你們爲什麼這麼關心我是什麼人,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希格問道,“這難道很重要?”
“很重要,因爲我們的巨蜥會主動攻擊你!”艾奧娜說道,“巨蜥是有靈生物,不會在沒有我們授意的情況下,隨意對一個陌生人發動攻擊,你要是不說,我們只能永遠將你關在這裡了!”
“並非我不願意說,而是你們沒有資格知道!”希格笑道,“找你們的長老來,我會告訴親自她我是誰的!”
“什麼?放肆!”艾奧娜終於忍不住的怒道,“你也配見我們長老?要不是我們救了你,你恐怕早就死在野外了!”
“要不是你們的巨蜥攻擊我,我會這樣子嗎?”希格笑道,“你只要告訴你們長老,有個叫做丹尼爾的人派了我來你們部族瞭解一些情況,你們長老就會見我了!”
“丹尼爾?誰是丹尼爾?”艾奧娜瞪着眼睛問道,“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我要是告訴了長老大人我傷了人,還把你帶進部族裡面來,長老還不得殺了我?你休想用長老之名來嚇唬我!”
“哼,你連丹尼爾是誰都不知道,有什麼資格知道我的身份!”希格冷笑道,“你不必直接告訴你們長老你們把我關在這裡,只需要問一問她,認不認識一個叫做丹尼爾的人,多寧多城人士,她要是不認識,那我再告訴你們我是誰,或者任由你們處置!她要是認識,自然會來見我!”
艾奧娜半信半疑,但面前的希格說得有模有樣,自信滿滿,也不由覺得此事透着邪乎,於是說道:“我就暫時信你一次!你要是敢欺騙我們,長老大人要是不認識丹尼爾,你又不跟我們說事情,那就怪不得我們了!”說完,起身就要離開。
“慢着!”希格笑道,“衣服你們是拿來了,可你們叫我怎麼穿?要是你們去問長老,她又確實認識丹尼爾,非要急着來見我,我卻連褲子都沒穿,這也太不合禮數了吧?”
“你——”艾奧娜怒道,“你要我們幫你脫褲子穿褲子?”
“那怎麼辦?”希格笑道,“我現在動都動不了,怎麼穿?是你們的巨蜥傷了我,不叫你們穿叫誰穿?”
“我們走!”艾奧娜憤怒地轉身甩手而去,三個隨從的少女也跟了出去,只留下一臉壞笑的希格。
希格自己雖然傷勢還沒有全好,經過幾天的治療,也不是不能行動,但他現在還弄不清楚這個女巫部落是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在敵友未分之前,他還不想暴露自己的實力,讓敵人知道自己其實已經可以走動。
……
沒過多久,木屋的門再次被打開,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模樣的人走了進來,身後跟着的還是那四個少女。那個婦人穿着打扮也與艾奧娜相似,一樣的衆多頭飾,一樣的身着斑斕的布衣,也沒有讓希格感覺又什麼覺得累贅和庸俗,反而爲她的氣質而暗暗讚歎。
“年輕人,你是丹尼爾的什麼人?”那個婦人說道,“本座就是女巫部落的長老海恩斯!”
“長老既然開門見山,我也不再隱瞞!”希格躺在牀上,沒有動彈,一聽海恩斯認識丹尼爾,立刻覺得渾身輕鬆了許多,說道,“我是丹尼爾的朋友,也是欣潔珊露的託孤之人,名叫希格!”
希格的話,不但四個少女大吃一驚,連心裡有所準備的海恩斯也是激動萬分,他們可以不認識丹尼爾是誰,但聖女部落或者說是女巫部落不可能不知道水澤國這一屆的聖女欣潔珊露的鼎鼎大名。
“希格先生,並非本座不願意相信,只是事關重大,不得不謹慎!”海恩斯雖然心裡很是激動,但還是小心地說道,“請問先生如何證明自己所言不虛?”
“長老想要我如何證明?”希格反而笑問道。
海恩斯點點頭,笑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先生移步,到本座長老大堂一敘如何?”
“這個恐怕不太方便!”希格尷尬地笑道。
海恩斯似乎有些不悅,說道:“怎麼?希格先生有什麼顧慮嗎?”
“嘿嘿,讓長老見笑了!”希格笑道,“我現在衣不蔽體,渾身腥臭污濁,實在是不雅,雖然有衣服,但無法穿上,實在是不太方便!”
“這……哈哈哈!”海恩斯大笑道,“的確有些不便,希格先生如果不介意,就有艾奧娜幾個替你穿上,如何?”
希格尷尬地說道:“我倒無所謂,只是難爲幾位,實在難以說出口!”
海恩斯轉身對艾奧娜幾個說道:“希格先生有傷在身,你們立刻準備洗澡水,幫助希格先生沐浴更以之後,帶他到長老堂來見我!希格先生的事情,暫時不能讓族中別的人知道,若是你們泄露了消息,我饒不了你們!”說完,轉身就走出了木屋。
四人愣在當場,不僅僅是因爲希格的身份與聖女有關係,更是海恩斯交代的事情,的確讓人太過難爲。這個部落從來就平時根本沒有男子進來過,現在希格不但在長老面前安然無事,她們幾人竟然還被長老當場下令要求給希格沐浴更衣,男女授受不親,這叫人情何以堪?
但長老之命她們不敢違抗,只得硬着頭皮去做了。先將一個巨大的木桶搬到木屋裡,然後將熱水一提桶接着一提桶地運進木屋倒進大桶中,再往熱水中撒些皁角、花瓣之類的植物香料。現在是夏天,這些少女在族中還是有些身份地位的,平時這些事情哪裡輪到她們來做,現在卻是要親力親爲,等到洗澡水準備停當,早已是香汗淋漓,衣衫溼透,滿臉怒氣卻敢怒而不敢言。
死人幾乎是閉着眼睛給希格脫衣服,然後擡進木桶之中,有伺候着洗完澡,穿上不倫不類的男士花衣。
希格卻是滿臉笑容地享受着四個美女的服侍,這幾天被折磨的怒氣也漸漸被洗去,最後反倒覺得自己做得有些過分,心裡不安,原本還想讓她們再送些美食美酒,最終還是心下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