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遣隊員突圍的速度很快,二十多個人驅散瘴氣,二十多個人在前面開路,另外二十多人兩翼掩護,將那些骷髏兵連同瘴氣強行向前向兩邊推開,活生生地撕開一條路來。
那些土著們更是不慢,緊隨其後生怕被來後面,學着先遣隊員的陣型,兩邊掩護,傷員在中間。這是與死神賽跑的遊戲,誰慢了,不被骷髏兵圍上殺死,也會被重新聚攏起來的瘴氣毒死,沒有人在逃命的時候,不使出吃奶的力氣來。
幸好先遣軍打開了瘴氣通道,那些骷髏似乎並不太敢進入沒有瘴氣陰影籠罩下的通道中,而且白天這些骷髏兵的能力似乎被削弱了許多,只在通道兩側胡亂的揮舞着手中的長劍。
儘管這樣,還是有二三十個土著人行動過慢或者受了傷,被合圍過來的瘴氣淹沒,眼看就要突圍成功,還是功虧一簣地成爲了骷髏兵的劍下亡魂。
終於突破了濃濃的瘴氣區,到了北面的山崗,這片山崗沐浴在陽光之中,那些瘴氣似乎不甘心地朝着這片山崗緩緩移動,但卻因陽光越來越強烈,無法向前推進。
米茲特和所有的先遣隊員回頭望着昨晚激戰了一夜的地方,依舊黑灰的濃霧籠罩,窒息瘮人,那個激戰了一夜的小山包的四周,竟然是一塊巨大的低窪谷底,而那個小山包,更像是一個巨大的墳墓,即使已經沐浴在陽光下,但那座墳墓似的小山包的格局,讓每一個人,仍舊感到了一種毛骨悚然的不安,不寒而慄。
米茲特望着這個讓他心有餘悸的地方,若有所思!沒有人知道這些骷髏兵從哪裡來,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按照土著人的說法,這些骷髏兵早在幾年前就出現過,不過是零零散散,那麼,這一次爲什麼這麼多,成千上萬,而且竟然主動攻擊他們呢?難道,那個看似墳墓的小山包,就是他們能的老巢?
劫後餘生的那些土著,雖然損失了一百多人,近三分之一,但還是對先遣隊員們報以感激之情。他們也不再懷疑,如果真的打起來,會正如對方所說,己方這幾百人還真不夠對方看的。
那個頭領上來對米茲特說道:“鄙人迪亞哥,感謝大人和諸位出手相助,若非各位摒棄前嫌,我們這幾百族人,恐怕劫數難逃了!”
暫時安全的先遣隊員們,立刻在原地休息,該療傷的療傷,該冥想恢復魔力的恢復魔力,而那些勞累了一整夜,一直處於高度神經緊張的土著們,忙着附近採草藥忙着給傷員療傷,許多人已經失血過多生命垂危了。
“感謝的話就不必多說了,你們還是趕緊給我們提供毒針的配方!”米茲特笑道,“否則,我還是那句話,我可不保證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有我那樣的好脾氣!”
迪亞哥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你們當真只要毒針配方就會放過我們?”
“嘿嘿,拿就看這個配方對我們有沒有用了!”米茲特說道,“如果這個配方還是救不了我的人,我可不敢想象有什麼後果!”
迪亞哥連忙說道:“大人,這裡距離我們營地至少有三四個小時的路程,派人去向族長說明情況,然後再返回,稍有耽擱,恐怕又將要天黑!這裡並不安全,不如一起跟隨我們先回營地,營地裡就有毒針配方的藥物,這些藥物原本就叫不出名字,同是箭蛙,就有數十種,你們能保證根據提供的藥方能配出解毒的解藥來?再說,你們的人也要找個地方休整!”
密特茲問道:“你們先前怕我們發現你們的營地,現在又主動要求我們去你們的營地,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要去營地,就得先治好傷員!”迪亞哥說道,“我們的人又超過一半的傷員,大家也都筋疲力盡,若想盡快回到營地,我懇請你們再施援手!我說過,先前只是誤會,不打不相識,我們願意化敵爲友,共同應對眼前局面!”
“這件事情,我需要和我們的人商量!”密特茲說道,“但我警告你,不要想着耍花樣,我們人數雖然少,但將你們營地連根拔起,我們絕對做得到,哼!”
……
一羣人狼狽不堪地回到那個峽谷,已經是午後了,激戰一夜,長途跋涉,十幾個小時沒吃沒喝,又整晚沒睡,先遣隊員的人還好,那些土著人早就快要堅持不住了。
密特茲和所有先遣隊員並沒有跟隨其他土著人進入兩邊懸崖的房子中,而是在懸崖入口外露營駐紮,這個峽谷太過詭異了,密特茲拿不準對方是敵是友,不敢不留心,留下迪亞哥和十幾個人當作人質,其他人全部可以回家了。
營地裡的土著人倒也熱情,立刻準備了各種山珍野味到先遣隊的駐地犒勞,經過檢驗無毒後,米茲特讓一半人先食用,令一半人警戒,這也是爲了防止食物有先遣隊員探查不出來的毒性導致誤食,己方還有反制的手段。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不得不防。
迪亞哥更是不客氣,打開酒罈封蓋倒酒,倒酒就喝,哈哈哈大笑之後,大塊肉就開始撕咬,毫無先前狼狽的模樣,以示酒食中無毒。
“貴客光臨,莫非嫌棄我鄉野之地粗陋,不肯使用烹嘗?”一個老者從遠處走來,出現在密特茲身前,對密特茲笑問道,“鄙人羅斯,是這個營地族人的族長!”
米茲特打量着這個七八十歲的老者,雖然年紀很大,卻是矍鑠健朗,毫無老態龍鍾的模樣,於是笑道:“哈哈哈,族長大人見笑了!我等行走江湖,能活到今日,實屬不易,靠的就是事事小心時時在意,還望族長大人體諒!不過,想不到,這一次,卻着了諸位的道,既然族長大人親自前來,我倒是想要先討個說法!”
“哈哈哈,大人說話倒是敞亮,江湖險惡,正該如此!”羅斯笑道,“我們與各位的衝突,先前已經聽說,只不過是個誤會,我們願化干戈爲玉帛,各位遠道而來,有我能夠幫忙的地方,我一定盡力效勞!”
米茲特笑道:“既然是誤會,大家只是萍水相逢而已,我們行路匆匆,不願招惹麻煩,還請族長大人立刻將毒針配方給我們,等我們治好了毒傷,絕不再行打擾!”
“毒藥藥方的事情好說,我已經將所有藥材都拿來了,如何製作的毒藥也都可以演示一遍!”羅斯讓身後的人將藥材都端了上來,各種陶陶罐罐擺了一地,的確是都要種類繁多,要不是見到真正的實物,還真不好描述這些藥到底是什麼,有什麼樣的毒性。
米茲特對於這些並不熟悉,讓先前隊員們處理這些藥罐的事,對羅斯繼續問道:“族長大人,我有一事不明,想向您請教,當然如果您不願意說,就當我什麼都沒問!”
“大人請說,我一定盡力解答!”
米茲特笑道:“我看族長大人的族人在這種深山野林之地,與世隔絕也絕非十年八年時間了,甚至說不是一代兩代人了,你們已經完全適應了森林,但爲什麼你們有些族人身上穿着的,卻有軍隊制式的鎧甲,用的,也有軍隊的武器盾牌?這純屬個人好奇,族長大人不便解答的話,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與世隔絕?”羅斯笑道,“誰能夠做到完全隔絕得了?每年我們還是有兩三次到大山外面換些布匹、瓷器和鐵器等等外面族人無法生產的東西,那些鎧甲和武器,都是武帕拉關吃空額或者淘汰下來的東西,拿來跟我們換皮毛皮革、藥材和臘肉的!”
“武帕拉關?”米茲特大吃一驚,脫口而出地問道,“武帕拉關距離這裡很近嗎?”
看着羅斯疑惑地打量着自己,米茲特這才覺得自己失態,連忙解釋道:“外面在大山中迷路已經很久了,一直想找到出去的路,卻總也出不去,既然你們知道武帕拉關,想必距離這裡不遠!”
“大約三天的路程!”羅斯這才說道,這些“山賊”昨晚的表現他已經從族人口中得知,絕非什麼山賊,他並不想將自己族人捲入什麼是非,於是接着說道:“大人,我們族人很久以前就身居此地避禍,與世無爭,外面現在是什麼世界,我們也無從得知,我看大人和大人手下,也絕非一般人,如果大人需要幫助,我們盡力幫忙,但涉及到外面的事情,請恕我們不能答應,還請大人見諒!”
“嘿嘿,剛纔還說只要能夠幫得上忙的,你們一定全力以赴,現在族長大人未免變得太快了!”米茲特笑道,“我想請問族長大人,多久纔會去武帕拉關進行一次物品交換?下一次去,大概在身麼時候?”
“這個不確定,我們籌集夠了東西,自然會前往交換,沒有固定時間!”羅斯笑道,“你們要去武帕拉關,我倒是可爲你們提供嚮導!”
“族長大人,你們毒傷了我的人,既然提供了毒藥方子,我就既往不咎了!”米茲特說道,“但我們救了你們這麼多人,還花了這麼大的力氣給傷員療傷,你們總不至於什麼表示都沒有吧?”
“大人想要什麼?”羅斯驚訝地問道,“我說過,外面的事情,外面不願意牽扯進來!”
“我要你們準備拉去武帕拉關的所有物資!”米茲特說道,“還要借用一個走出這片山區的嚮導!”
“這……”羅斯爲難地嘀咕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