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是相互的!”希格笑道,“我的承諾我已經做了,元帥大人必須以實際行動證明自己不會出爾反爾!”
馬波特笑道:“你我都是一軍統帥,你的承諾本帥相信,本帥的承諾,希格伯爵認爲就是一文不值嗎?”
“值不值,不是我說了算,是當前的局勢說了算!”希格說道,“現在無論是軍陣之前,還是這營帳之中,我對元帥大人和第四戰區翻手爲雲覆手爲雨,我怎知元帥大人是不是委曲求全,暫時應付於我?”
“什麼投名狀?”馬波特很清楚,所謂的投名狀,就是一條無法逆轉的道路,只要獻上投名狀,自己其實就已經成了第五軍團的囊中之物,自立中立,都只是一個藉口和笑話,給自己一個體面的臺階而已。
“關中平原南面屏障,卡拉卡要塞!我送元帥大人玉屏關和大片區域作爲第四戰區大本營,元帥大人當然要還我一座關卡!”希格說道,“卡拉卡要塞距離這裡四百千米,趁着克羅地那城還沒有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請元帥大人配合我軍,立刻奪取卡拉卡要塞!”
“你要本帥助你奪關?”馬波特驚訝道。
希格說道:“我給元帥大人五天時間,派出至少兩萬軍隊必須按時到達卡拉卡要塞,我軍會全力配合元帥大人奪關,奪取卡拉卡要塞之後,將來迎凱瑟琳大軍入關之時,自然記得元帥大人的功勞,這也是爲元帥大人日後着想!”
“五天行軍四百千米?”馬波特說道,“這是極限行軍,我軍毫無準備,倉促成行,如何做得到?”
“元帥大人不必擔心,讓軍隊輕裝行軍即可,行軍線路上都已在我第五軍團控制之下,沿途都會爲大軍供應補給,你們要做的,就是行軍和睡覺!”希格說道,“爲免這裡的事情被城中得知,壞了我們奪關計劃,元帥大人還請立刻封鎖大營,敵人越晚知道第四戰區變節的事情,對我們的行動就越有利!”
“想來希格元帥早已爲這件事情謀劃許久,定然有詳細計劃了!”馬波特無奈地說道,“這份投名狀,本帥獻也得獻,不獻也得獻,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伯爵大人給本帥臺階下,給第四戰區一個體面,這個人情,本帥領了!罷了,羅斯塔將軍,就由你領兵隨威克斯將軍前去,未免尼亞拉的眼線生疑,本帥還需坐鎮軍中,控制局面!”
“是,元帥大人!”羅斯塔高興地說道,“在下爲元帥大人做出的英明抉擇感到欣慰,功成之日,元帥大人定然不會後悔今日所做出的決定!”
……
當夜,威克斯和羅斯塔,領五千騎兵,一萬五千步弓,突然向第五軍團的東面大本營發起進攻,觸不及防的第五軍團大本營,被強行撕開了一個口子,兩萬人,趁勢突圍出去,然後向南急速前行……
……
卡拉卡要塞,埃爾瓦的左路軍當初進入關中平原時,兵分三路,其中分派了三萬軍隊緊盯卡拉卡要塞,他沒有能力奪取要塞,只得暫時駐紮在距離卡拉卡要塞不遠的米拉塔城,並沒有封鎖卡拉卡要塞!
秋收的季節即將到來,卡拉卡要塞已經成爲關內關外萬衆矚目的焦點!從關中平原到沿江防線的阿拉德軍隊的後勤補給,都需要從這個咽喉關口通過,沿江防線僅僅依靠關外並不能維持一百多萬軍隊的開銷用度,大部分都需要來自關中平原,如果秋收之後沿江防線得不到關中平原的軍糧補給,那麼,也就只能維持三四個月。如果是這樣,這就會導致阿拉德的軍隊可能鋌而走險,撤離沿江防線力保關中平原,畢竟關中平原的價值,要比整條沿江防線要重要得多。
阿拉德在無法統一全國之後,很可能退而求其次,將大軍開進關中平原,然後驅逐第五軍團,封鎖整個關中各個要塞,建立國中之國,暫時偏安,以圖後進,這是第五軍團不願意看到的!因此,第五軍團進入關中平原之時,並沒有刻意去封鎖卡拉卡要塞刺激阿拉德以及沿江防線的大軍,而是讓阿拉德保留着勝利的希望,這樣他纔不會鋌而走險!但現如今,關中平原已經大定,最大的勤王勢力第四戰區已經不受阿拉德掌控,奪取卡拉卡要塞的時機已經成熟,第五軍團,終於將目光投向了這裡。
這座要塞駐紮着三萬守軍,想要強行奪關,沒有五倍以上的兵力,付出兩三倍的兵力傷亡,屍山血海,絕對不可能破關,無論第五軍團還是阿拉德陣營的將帥們,心裡都很清楚,第五軍團現在兵力分散在各處,並沒有能力奪關。況且,沿江防線的援軍最快三天就可以到達,第五軍團如果發動對卡拉卡要塞的攻擊,沿江防線必然會派出援軍,加強防禦。
埃爾瓦的左路軍總兵力十四萬,在配合托馬斯的騎兵收取一部分關中平原的地盤之後,漸漸地,在秋天到來之前,也相繼向米拉塔城集結,最終匯聚了八萬大軍。得到藍仙兒從第五軍團帥營發出的對卡拉卡發動攻擊的命令後,埃爾瓦將軍隊開赴卡拉卡要塞前沿,對卡拉卡成發起了猛烈的攻擊,卡拉卡要塞的烽火,終於被點燃了,向關內關外一路傳了開去。
雖然第五軍團的裝備尤其輜重都是無比精以及但一整天,依靠雲梯和攻城車,都難以撼動卡拉卡要塞,反而付出了七八千人傷亡的慘重代價,這僅僅是第一天。
這樣的攻擊強度,也讓守關將領艾米特感到了吃驚,自己雖然傷亡只有一兩千人,但要塞城牆、城門已經各種設施損毀嚴重!敵人如瘋了一般不顧傷亡代價,一副志在必得的態勢,讓艾米特感到了事態嚴重。
白天的攻城戰剛剛鳴金收兵,到了夜晚,埃爾瓦再次組織大軍對城牆、城門發動猛攻,但用的都是投石車和連弩戰車,並未投入步兵雲梯,從不間斷。直到對方以爲這是敵人用輜重進行騷擾,稍稍鬆懈之時,埃爾瓦卻又開始列隊組織兵力再次全力攻城,一整晚,攻守雙方都沒有得到任何的休息。第五軍團雖然損失慘重,但的確讓卡拉卡的城牆多次險象環生,甚至雲梯上的士兵一度登上城牆展開了肉搏,最終寡不敵衆才被壓了下來。
第二天一大早,攻城行動剛剛停歇,自以爲敵人知難而退的艾米特,卻發現敵人只是換了一批人繼續對要塞進行攻打,猛烈程度絲毫不減,投石車投擲的石塊、石彈,連弩戰車發射的弩槍弩箭,如同雨點般繼續對城關進行持續性打擊,一陣狂轟濫炸之後,又讓步兵方陣推着雲梯,攻城車方陣在盾牌兵的掩護下,繼續工程作戰,簡直就是一羣餓瘋了的狼,要搶食要塞裡的羊羣一般,毫不遲疑。
守城一方稍不留神,就會有空擋被敵人抓住,造成巨大麻煩,根本不敢大意。對方的投石車、連弩戰車的打擊雖然是持續性的,但步兵和攻城車方陣的攻城卻很隨意,讓你摸不着他們何時會突然發動襲擊,也許是在你打盹的時候,也許是在你剛剛要吃飯的時候。有時候都是以萬人爲攻擊單位,讓你習以爲常之後,卻又增派兩萬人強行猛攻。
城關下已經堆滿了無數的屍體,整個卡拉卡要塞的城牆染成了紅色,艾米特從未見過這樣的攻城方式和攻城決心,連自己都感到心驚膽戰,百密必有一疏,如果讓敵人抓住任何一個空擋將戰果擴大,卡拉卡要塞破關並非沒有可能,連他都對自己要塞的防守開始有些動搖了。
午後,正當雙方激戰正酣的時候,埃爾瓦的後方,出現了亂子……
“嗚嗚嗚……”一支數千人的騎兵,從埃爾瓦的大軍後方殺來,觸不及防的埃爾瓦大軍頓時亂成了一鍋粥,他的軍隊本身就沒有什麼騎兵,在平原上對騎兵的殺傷又沒有梅沃那樣的實力,大軍很快紛紛潰散,連同正在攻城的步兵方陣、輜重方陣、攻城車方陣,都被這支勢如破竹的騎兵擊潰,紛紛向四周逃散。而敵人騎兵的後方,還有無數的步兵、弓弩手緊隨其後,對潰散的埃爾瓦部展開了圍殲。
一時間,卡拉卡要塞前沿的平原陣地上,殺聲四起,人數衆多的埃爾瓦部,完全抵擋不住敵人從後方的突然襲擊,所有的軍隊都瞬間被擊潰,丟盔棄甲,倉皇逃命。陣地上,留下無數的輜重、物資、帳篷,還有許多將士的屍體……
艾米特在城關之上望着這一切,精神大爲振奮,高呼着,“我們的援軍到了!”卡拉卡要塞之上的所有將士,士氣大振。
援軍似乎長途行軍,極爲疲憊,並沒有對埃爾瓦不展開不捨的追擊,一出戰就收到這樣的戰果,已經令所有的人都大爲滿意了!
五千騎兵和一萬多步弓最終在要塞城關下集結、打掃戰場、安營紮寨,營地上飄揚着第四戰區的軍旗,全軍一副疲憊但卻都因爲獲得新勝而得意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