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
一架私人飛機緩緩降落。
過往的行人好像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
因爲這裡是整個魔都,最奢華的住宅區。
這是一片佔地約有3萬多平方米的別墅區。
在別墅區的外圍有零零散散的十幾座小型別墅,而在別墅區的中心地帶,有四棟極盡奢華之能事的別墅存在。
而這一片別墅區並不在市郊,反而在市中心,黃浦江和外灘的景色全都能夠盡收眼底。
但這裡卻沒有半點鬧市的喧囂,反倒是環境清幽,鳥語花香,滿山蒼翠。
而這架私人飛機的落點,就在其中第二大的別墅中。
這裡是薛萌的家。
飛機平穩降落停好之後,其中一名駕駛員爲張一峰和薛萌打開了艙門。
張一楓拍了拍還在熟睡中的薛萌,輕聲道:“萌萌,到家了,回屋子裡睡吧。”
“嗯~不要,我不想自己走路。”
“你抱我!”
薛萌極其少見地跟張一峰撒了個嬌,依舊賴在牀上不願起來。
張一峰無奈,只好如法炮製,再次將薛萌抱了起來。
薛萌咯咯直笑。
張一峰把她抱下了飛機,向豪宅的大門處走去。
而在大門外有一名戴着金絲眼鏡,看起來彬彬有禮管家模樣的人迎了上來。
他看了看張一峰。
在搜索了一遍記憶,發現並不認識眼前的人之後,管家也並未像之前保鏢那樣直接出言不遜。
因爲他看到了張一峰懷裡的薛萌。
薛萌的性格管家是比誰都要清楚的,一個如此要強的女人,此刻竟然會依偎在一個男人的懷中。
那這個男人肯定也不一般。
管家微笑點頭,躬身行禮,沒有多言。
而此時,另一名頭髮依舊漆黑茂密,身着唐裝,精神矍鑠的中年人,也站到了門前,面帶笑意看着兩人。
“老爺,小姐回來了。”
薛長風點了點頭,又對管家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管家也非常知趣,給薛長風行了一禮之後便告退了。
“小萌!還不下來!成何體統!”
薛長風眼見自己的女兒絲毫沒有從張一峰的懷抱中下來的意思,不由得眼睛一瞪,有些不悅道。
“薛伯伯好!萌萌她累了,就讓她睡一會兒吧,她的房間在哪?我送她過去。”
張一峰極有禮貌地跟眼前的中年人打了個招呼。
“你就寵她吧,以後你們要是結婚了,你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爸!”薛萌埋怨了一聲,雙頰緋紅。
張一峰也差不多,只不過他畢竟是男的,臉皮比較厚,所以沒有表現出來。
“哈哈哈!去吧去吧,你們年輕人的事我管不了了。”薛長峰大笑三聲擺了擺手。
張一峰在一個僕人的帶領下,在巨大的豪宅內兜兜轉轉,終於把薛萌送到了她自己的臥室。
薛萌雖然不胖,但是張一鋒也不壯,抱了一路,張一峰也覺得雙臂有些發酸。
把薛萌放下,又哄了哄她,讓她入睡之後,張一峰就來到了浴室。
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張一峰自己都有一點難以忍受。
有汗味就不說了,之前在那個破舊的招待所睡了一夜。
此刻身上的黴味到了現在依舊久久不散。
他要是再不洗澡就見不了人了。
一番梳洗過後,張一鋒換上了一身嶄新的衣服。
整個人都看起來乾淨清爽了許多。
“小峰,來,陪伯伯喝杯茶。”
張一峰剛剛把頭髮吹乾,就被薛長風叫去喝茶了。
薛長風今年五十五歲,再過幾年,也就到了花甲之年了。
女兒薛萌的婚事,也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
薛萌跟張一峰的戀愛關係他是知道的。
而張一峰的身世背景他也是清楚的。
他們兩家,算得上門當戶對。
而這一男一女也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本來這種水到渠成的事,偏偏這兩人,就是不肯捅破這層窗戶紙,走到最後一步。
剛纔他的那番話,看似是調侃,其實是在旁敲側擊提醒二人。
老大不小了,該結婚了!
現在自己女兒不在,他正好探一探這小子的底。
薛長風給張一峰倒了一杯茶後,緩緩開口道:“小峰啊,你好像有五年多沒有回來了吧,帝都怎麼樣,生活的還習慣嗎?”
“呃,還好吧。”
“這次怎麼想着回來了,你那個什麼競技,打完了嗎?”
“還沒有。”
“那這次回來,是什麼目的呢?”
薛長風在短暫的寒暄後,終於進入了主題。
張一峰在薛萌的父親面前,完全沒有他在玩遊戲時的精於算計和老道。
此時他有種如履薄冰的感覺。
因爲他知道,在他面前的這個中年人,每句話都是暗藏玄機,有着明確目的存在的。
因爲薛長風跟自己的父親一樣,從商多年。
在商場這片沒有硝煙的戰場上摸爬滾打,從一家僅僅五十多人的小企業,發展成如今整個華夏最大的物流集團。
薛長風又怎麼會是個好惹的主?
“想陪陪萌萌。”張一峰沒有太多的思考,直接答到。
因爲他知道,在這種老狐狸的面前,你越是想方設法的玩弄話術和心機,最後吃虧的一定是你自己。
你想得越多,透露出來的東西也會越多。
索性張一峰直接想都不想,直接順從本心。
簡稱慫。
實際上,這也是他的真心話。
對於薛萌,他是真的有些歉疚的,雖然他可以孑然一身,一心撲在自己的事業上不顧他自己的健康與未來。
但他唯獨不想辜負薛萌對他的青睞和等待。
現在也算是因禍得福 ,能抽出些時間好好陪陪薛萌。
雖然不能把她這五年的等待償還乾淨,但是張一峰想先還點利息。
“我可不可以把這當成是你對我家薛萌的求婚?”
薛長風現在連鋪墊和運營都懶得了,直接上了張一峰的高地,意圖一波推平水晶。
張一峰知道自己不能退,如果他現在答應了,那他就別想去浪了。
咬了咬牙,張一峰最終放棄了撒謊和掙扎。
“薛伯伯,我就直說了吧,我想等到明年,再……”
“薛萌她今年都24了,明年就25了。”薛長風的面色陰沉了下來,直接打斷道。
爲了自己的女兒着想,他不想再讓她苦等一年了。
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張一峰沒有選擇再多說什麼。
他有他自己的堅持。
如果他會因爲薛萌父親的苦苦相逼而對自己的夢想做出妥協。
那他也不是那個張一峰了。
良久,還是薛長風先打破了尷尬。
他的臉上再次出現了笑容,笑罵道:“你個臭小子,倒是挺有骨氣,不錯,你要是真的服軟了,伯伯我反而看不起你了。”
“算了,我家這個丫頭,也是認定了一個人,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主,你們愛咋咋地吧。”
“喝茶喝茶!”
張一峰鬆了口氣,才終於拿起桌上的那杯茶,喝了一口。
岳父的這一關,他算是過了。
一老一少兩人雖然隔了一代,但是以薛長風的見識和老練,跟張一峰聊的倒也投機。
三盞茶後,薛長風瞟了眼不遠處那間最大的別墅樓,側目看向張一峰,問道:“這次回來,不打算回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