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德里安立刻起身,來到戰爭沙盤前,紅白色的旗幟分佈,很是顯眼,不過他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王國的東北區域位置。
傑弗裡家族所在的蘭瓦蘇爾城堡,以及東部邊境的坦貝法沙大公國。
“如果他們聯合起來,大開東部門戶,那麼.............”莫德里安低聲呢喃,眼眸內閃爍着冷冽寒光。
“所以無論傳聞是否真假,瓦洛蘭領當早作準備。”斯維因面帶溫和笑容,裂開的嘴角瀰漫一絲絲血腥味道。
“當傳聞爲真時,那麼傑弗裡家族的騎兵將會再次踏足瓦洛蘭領,或許會帶着坦貝法沙大公國的軍事力量一同前來。”
神色微動,莫德里安望着處於沙盤南方,着重標註的利蒙坦盧,提出詢問:“我們是否需要把預估的情況送到達勒家族那邊?亦或是王都的軍事處!?”
從最近這段時間來看,達勒家族作爲同盟,表現出足夠優秀的態度,無論是情報還是貿易方面,都在支持着瓦洛蘭領的發展。
另外一點,作爲重要的事實,不論他內心裡是否承認自己是斯托克王國的一員,至少他所建立的瓦洛蘭領在外人看來是隸屬斯托克王國陣營的。
“或許他們已經有了打算,甚至王國會做出讓步。”斯維因淡然說道,漆黑的雙眸內閃爍着智慧的光輝。
“畢竟斯托克王國面對的是貝希力克王國和坦貝法沙大公國,甚至還有哀傷之門北側的艾藍法珞帝國。”
“取捨之間,他們已做出選擇。”
“那就麻煩您了,斯維因冕下,從現在起,瓦洛蘭領的所有英雄和兵力你都可以全權調動。”莫德里安沉聲說道,內心思緒涌動,他沒想到事情會發生如此地步。
王都利蒙坦盧時,不過是一場王位爭奪,掀起的風暴漩渦只是引動大部分貴族的注意。(傳奇之爭是額外的插曲。)
但是在蓋伊登基爲王后,似乎事情的發展已經超乎所有人的預料,虎視眈眈的周邊國家,內部驚慌的各大貴族,讓斯托克王國驟然處於風雨飄搖之中,一旦出現不可挽回的錯誤,甚至會國家傾覆。
幸運女神眷顧,有斯維因的出現,這位諾克薩斯帝國的統領會帶領瓦洛蘭領走向正確的方向。
“遵循您的意志,瓦洛蘭領的輝煌會在此後更加耀眼!”斯維因微微躬身說道,赤紅似火焰般的左手從衣襬內伸出,把兩個紅色的旗幟拿在手中,猩紅光輝閃爍,湮滅成灰。
“嘿,領主大人,放心吧,克烈一個人就可以幹翻他們全部。”約德爾人克烈跳上會議桌,破舊的盔甲晃盪聲響,銀灰色利斧掀起透明漣漪,那完好的左眸中透露出些許兇光。
聞言,莫德里安笑了笑,望着身前的斯維因,望着德萊厄斯,望着克烈,望着趙信,還有腳下的陰影。
“我聞到了戰爭的味道,熱血即將沸騰,殺戮不可休止。”
......................
晴明的午後春風裡摻雜些許暖意,吹拂過荒涼的褐色大地,捲起一陣黃沙。
黃沙平原,處於坦貝法沙大公國和斯托克王國的交界處,一抹淡淡的血腥味充斥在空氣裡,即使春風吹拂也不曾吹散這抹鐵鏽般的味道。
這片荒涼平原行人不多,大多是流浪的腳商,偶爾會有一兩支大型商團匆匆路過,警惕之色不加掩飾,鋒銳的利刃顯露在外。
而這一切要歸於,平原兩端各矗立的一座巍峨雄偉的軍事要塞,上百年的摩擦交鋒裡,爲黃沙平原鋪就皚皚白骨,乾涸的鮮血早已融於漫天飛舞的黃沙。
鐵鑄要塞,坦貝法沙大公國最爲堅固的要塞,黝黑的巨石堆砌出堅固的城牆,牆垛處是來回巡邏的精銳士兵,崗樓裡安放着警戒水晶,是來自高階施法者的產品,可以洞察到方圓千米內的任何動靜。
“呼,終於到了,希望這裡的鋼鐵烈酒不會讓我失望!”杜波依斯掀起佈滿風沙的斗篷,望着眼前的要塞,呢喃說道。
要塞大門處,排隊等待的人很少,不時就輪到杜波依斯,遞交青銅傭兵證明後,他就順利的進入要塞內部。
深灰色的岩石鋪墊出寬敞的街道,兩旁都是風格粗獷野蠻的建築,也不能指望底層的士兵會建築出什麼樣精緻的建築,爲了活命,已經用掉他們大部分的時間。
杜波依斯沒有在這裡停留,穿梭在窄仄的巷口衚衕,低矮的建築羣裡,最終佇立在一處飄揚藍色旗幟的酒館前。
“鋼鐵酒館,唔,就是這裡了。”
推開厚重的木門,火熱的氣氛鋪面而來,人聲鼎沸,或是傭兵在大聲喧囂,或是士兵在借酒裝瘋,以及酒館中央瘋狂扭動的舞女。
見此,杜波依斯大聲地吹了個口哨,旋即他走進擁擠的人羣,無形波動蔓延,推開一位位阻攔在身前的士兵和傭兵。
“老闆,來十杯鋼鐵烈酒!”杜波依斯拍了拍櫃檯,頗爲豪氣說道。
身穿樸實衣袍的調酒師聞言看了過來,眉頭輕皺,解釋說道:“客人,我們這裡的鋼鐵烈酒可是很醉人,建議您先點一杯試試。”
“不用,我至今還未遇到能灌醉我的烈酒。”杜波依斯裂開嘴巴,大聲說道,旋即從懷裡掏出五個金盾,擺放在櫃檯上面。
“快點,我有點等不及了。”
“給這位客人安排吧,費用算我賬上。”就在這時,一位穿着華麗甲冑,看似是軍官的中年男子從人羣裡走出來,輕聲說道。
“好的,勃利大人。”調酒師答應下來,然後迅速拿出酒櫃內保存起來的鋼鐵烈酒,開始調試起來。
“杜波依斯冕下,我是勃利............”
不等中年男子介紹完畢,杜波依斯伸手打斷,面色淡然說道:“我不想知道你的名字。”
“告訴我,是誰把我的行蹤泄露的?”
那淡淡的眼光射過來,名爲勃利的中年男子瞬間察覺到冰冷的寒意浸透靈魂,身體不禁微微顫抖。
“我...........”
就在這時,杜波依斯臉色微變,拍了拍眼前顫慄的中年男子肩膀,扭頭對着調酒師喊道。
“酒錢我放櫃子上了,等等把鋼鐵烈酒送到樓上包間。另外,別給老子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