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天穹。
高懸的皎潔弦月隱藏雲層後面,收斂淡白色的暉光。
伴隨豺狼人士兵和諾克薩斯遠征騎兵的激昂之勢,滾燙火熱的氣息衝破夜幕雲霄,毫末月光灑落。
平原之上,諾克薩斯騎兵軍團驟變的攻勢,讓奔襲的豺狼人士兵產生些許騷亂,但在狂熱氣氛下很快的消弭不見。
沐浴鮮血榮光的它們早已拋棄所有的理智,深綠色的雙眸內充斥的盡是殺戮,以及無休止的毀滅。
那強烈的震動和雷鳴般的馬蹄聲喚醒豺狼人士兵體內的野性,它們化作原始叢林內的野獸,唯有徹底的殺戮才能宣泄靈魂深處瀰漫的慾望。
低沉的喘息聲響起,豺狼人首領握緊紅色重錘,濃郁的生命能量沸騰,混雜高階神術的鮮血力量,看上去無比可怖,彷彿是走出野蠻之地的遠古巨獸。
身後奔騰的豺狼人重甲戰士同樣受到高階神術的影響,實力得到明顯提升,再往後面的豺狼人士兵也有少許得到神術饋贈,但大部分普普通通。
畢竟這只是高階神術,不是超階神術,在施法範圍上面有一定的限制。
頃刻。
平原地面愈發震顫。
諾克薩斯騎兵和豺狼人士兵之間的距離也正在逐漸臨近。
相互之間已經能清楚看見對方的身影,看見那泛起寒光的死亡利器,看見猙獰嗜血的臉龐。
五百米!
三百米!
一百米!
五十米!
轟隆隆隆轟隆隆-----!
諾克薩斯騎兵所化的兩道滾滾洪流,悍然踏入到混亂的豺狼人陣型。
剎那間,洶涌的浪潮激盪,黏稠的鮮血傾灑。
無畏的諾克薩斯騎兵挺舉起鋒銳的騎槍,直接踏碎最前方豺狼人,其所帶來的狂暴攻勢,咆哮如雷,宣泄不停。
百多米後,諾克薩斯騎兵丟棄掉串連豺狼人屍骸的騎槍,抽出腰間刀劍,奮力劈砍向圍繞的豺狼人士兵。
每一刀!
每一劍!
щшш ⊙тt kдn ⊙co 他們使用自己最野蠻的技巧,硬生生砍死那些躲閃不及的豺狼人士兵。
腥臭的血液氣息瀰漫在天空,淒厲的嚎叫聲和廝殺聲大作。
除卻豺狼人士兵的死亡,不時會有諾克薩斯騎兵陷落到漫漫無際的豺狼人海洋,徹底失去蹤影。
但這些無法阻礙諾克薩斯騎兵掀起的攻勢,轟鳴的馬蹄像是洶涌向前的黑色潮流,毀滅沿途的所有障礙。
正面戰場。
豺狼人首領率領着蜥蜴人重甲戰士繼續奔跑,無視掉兩側所遭受到的瘋狂進攻。
士兵死亡,這在戰爭中很是常見,哪怕是屠殺也不在少數。
只要有價值,這些全部是值得的。
而在豺狼人首領的野性思考裡。
它和麾下的豺狼人軍團只要糾纏住這支人類重騎兵就可以,即使死傷無數,也在所不惜。
耳畔處,廝殺聲和嚎叫聲無休止的響徹,深深刺激着豺狼人首領的情緒,深綠眼眸內滿是血絲。
遙望遠方,它已經可以看到人類重騎兵的深紅甲冑。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就在雙方距離愈發臨近的時刻,有莫名的恐懼突兀在靈魂深處冒出,干擾它的殺戮思緒。
......
......
“呀嚯!呀嚯!”
克烈拽緊繮繩,揮動銀灰色的長柄戰斧,神情癲狂。
他認出來豺狼人陣列最前方的豺狼人重甲戰士,說是可以在平原上正面抵抗重騎兵的王牌兵種。
“或許以前這些該死的畜生們可以抵抗,但現在不行了。”
“因爲它們遇到的諾克薩斯騎兵!”
【比武】!
腥紅暉光迸發,克烈舉起長柄戰斧,獨自一人,似離弦之箭般,衝入到豺狼人重甲戰士的陣列。
不得不說豺狼人首領的實力不錯,在克烈衝入陣列的時候,瞬間反應過來,身軀扭轉,重錘舞動,妄想阻攔克烈的攻勢。
如果是普通的諾克薩斯將領,或許會避讓豺狼人首領的重錘。
可惜,它遇到的是克烈。
【暴烈秉性】!
約德爾人看向豺狼人首領的動作,兇厲的左眸內顯露嘲諷之色,悍然揮動手中的銀灰色戰斧。
毫無懸念。
銀灰色的長柄戰斧攜帶克烈的衝鋒之勢,先是砍飛那血色重錘,然後迎着豺狼人首領的絕望面龐,劈碎堅硬的腦殼。
噗嗤!
白色的液體和黏稠鮮血似泉水般噴灑,渲染着精緻華麗的甲冑。
不死龍蜥斯嘎爾同時展開覆蓋堅固鱗甲的前肢,沿着原野地面,輕而易舉的切碎豺狼人首領的身軀。
“給我殺光它們!”
克烈屹立在豺狼人首領的破碎屍骸上面,兇厲之色彰顯,怒吼出聲。
轟隆隆隆隆隆隆---!
諾克薩斯血色騎兵奔襲而至,身爲諾克薩斯帝國的王牌重騎兵,他們直接從正面撞入到豺狼人重甲戰士的隊列當中,赤紅的生命能量爆發,覆蓋住重騎槍和跨下的戰馬。
噗嗤!噗嗤!噗嗤!
接觸的剎那,一柄柄鋒銳的重騎槍輕鬆捅穿身穿重甲的豺狼人士兵身體,而後跨下的披甲戰馬,裹挾衝鋒的威勢,沿途撞開所有的‘阻礙物’。
霎時,清脆的骨裂聲混雜着痛苦哀鳴聲驟然迴盪在夜幕上空。
無論是豺狼人重甲戰士,亦或是豺狼人士兵,在諾克薩斯血色騎兵的冷漠雙眸裡,全是行走的榮譽,而且是那唾手可得的榮譽。
殺戮開啓!
不,應該說屠戮開啓。
這場夜幕戰爭的結果,自克烈下達命令的時候就已註定。
雙方的實力本就不在一個層面,即使豺狼人釋放自我的野性,但那猶如溝壑般的實力差距動搖着它們的內心,喚醒靈魂深處埋藏的恐懼。
......
......
血色當空,大地震顫。
以克烈爲首的諾克薩斯騎兵,在荒涼的原野之上犁出一條佈滿血肉骨渣的殺戮小徑。
刺耳尖銳的哀嚎聲不斷在背後響起,訴說戰爭的殘酷無情。
“咕哩,咕啦!”
凜冽寒風吹來,斯嘎爾有些不適應滲透甲冑的黏稠血液,輕輕晃動身軀,些許鮮血流淌地面。
“嘿,安靜點,混蛋膽小鬼。”
克烈語氣輕鬆說道,毛絨的臉龐上全是豺狼人的鮮血。
僅僅只是一輪衝鋒,他就已經失去玩耍的興致,那些孱弱的豺狼人根本勾引不起他內心的屠殺慾望。
回頭看向戰場,諾克薩斯騎兵形成的鋼鐵洪流,把這片戰場變作血腥無比的屠宰場,隨處可見斷裂的武器和破碎的屍體似垃圾般隨意丟棄,積蓄的鮮血順着泥濘地面流淌。
而縱橫平原的諾克薩斯騎兵,則像是一柄柄尖銳的屠宰刀,切開豺狼人的陣型,不放過任何活着的生物,進行粗糙的解剖。
“這片平原屬於瓦洛蘭領!”克烈揮動染紅的銀灰色長柄戰斧,咧開嘴巴,神色猙獰。
“血流成河,是給予敵人最好的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