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之後,已經是三天後。我躺在了牀上,睜開眼時,只見銳雯這丫頭正趴在我的牀頭,安靜的睡着。
我心頭一暖,輕輕摸了一下她的腦袋。
“刀大哥,你醒了。”
銳雯擡起頭,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說道,她動作一大,突然痛叫了一聲。我眉頭一皺,想起復仇之矛留在銳雯身上的傷口。我趕忙抓住銳雯的手,將星光引入體內,頓時,她的臉色微微泛起了紅潤。
“謝謝刀大哥。”
“你……這丫頭。”我笑罵着。
起牀之後,銳雯扶着我走出了房間。
“大小姐人呢?”
“豔兒她去軍營了,現在前線緊張,復仇之矛不日即將攻城。邊城上下現在都在籌備戰事。”銳雯回道。
我神情凝重,形勢很不樂觀,邊城的局勢我也聽大小姐說過,天斕帝國有百萬兵力,而無雙帝國駐紮在邊城的軍隊,只有十萬餘人。
兵力對比,天差地別。再加上覆仇之矛這種久經戰爭的的殺戮機器,想背水一戰打場以少勝多的戰役,幾乎不可能
“銳雯,收拾一下東西,我們去個地方。”我開口說道。銳雯一怔:“哪兒?”
“暗影門。”
“不跟豔兒她說一聲嗎?”
“不必了,等我回來再說吧。”
銳雯輕嗯了一聲,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點了點頭道:“我都聽你的刀大哥。”
“對了,她呢?”
“你說恬兒姐姐嗎,她上學堂去了,有位先生教她說話寫字。”
“恬兒?”我一怔,她還有名字?
銳雯解釋道:“這是豔兒爲她起的名字。”我哦了一聲,名字起得倒也貼切,她不鬧的時候是挺恬靜的。
準備一番之後,我與銳雯就準備起程了,出門時遇見了陳雄。他依然對我向往常一般恭敬。隨後他拿出了我當初我寄存在他這的東西,銀兩和拍買場上所拍下的各種材料。我將其將收入了空間戒指。
“劉兄弟要出去嗎?”陳雄問道。
我點了點頭:“如果大小姐回來問我去了哪裡,你就說我去了暗影門。”
“什麼?你說暗影門!”陳雄驚聲問道,我隱隱感到有些不對,臉色一變問道,“暗影門怎麼了?”
“劉兄弟你不知道嗎,暗影門被滅門了。”陳雄低聲說道,還看了一下我的臉色。問道:“劉兄弟你沒事吧。”
我木若呆雞,完全不敢相信這一切,暗影門前幾天還好好的呢,我還見阿卡麗笑靨如花,爲什麼會被突然之間滅了門呢?
對了,那阿卡麗,電耗子,還有慎,他們不會有慘遭毒手了吧。
我嚇得連退了幾步,不敢往後想。
“聽說暗影門門主身患隱疾,門派積弱已久,後來被仇人找上了門,前天夜裡,整個暗影門就變成了一堆廢墟。”陳雄唏噓的說道,搖着頭,似乎感嘆這些江湖門派剎那間逝去的輝煌。
“哪個門派動的手。”我繼續問道。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我就等着暗影三兄妹往我碗裡跳了,媽蛋,居然有不識趣的傢伙壞我大事!
“不
是門派,而是一個叫影流之主的人物,他隸屬於復仇之矛麾下,地獄十三堂中他排老九,江湖上人稱影九。”陳雄擦着鼻子說道,影流之主在他看來已經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角色。屬於他要仰望的一類人。
“地獄十三堂,影流之主?”
我怔住了,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在英雄聯盟的背景故事裡,劫與阿卡麗是宿敵。在這兒他們更是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呼,我長嘆一口氣,看來複仇之矛遠遠沒有我想象得的這麼簡單,連影流之主都在她麾下,她手裡掌握着多少英雄,目前我一無所知!
“暗影門還去嗎?”銳雯問道。我咬了咬牙,沉聲道:“去,當然去。”
我就不信,阿卡麗她就這麼死了。故事裡,她能從劫的手裡逃出來,現實裡的她,難道就不可以了嗎?
我不放棄她,但願她不要放棄自己。
……
“恭迎元帥回家。”
穿着一位鬥蓬,巫師打扮的男人,站在迎接隊伍的前沿,敬畏的說道。
在他旁側,依次站着四個男女,穿着打扮各異,站着的第一個,是個小女孩,抱着個毛茸娃娃,嬉皮笑臉。第二個,是個不動聲色的男人,懷裡抱着把劍。在他的腰間插着一根長簫。
第三個異常俊朗的男人,戴着皮帽,手裡搓着紙牌。而四個是個嫵媚的女人,正依偎在紙牌男人的懷裡,打情罵俏。
白裙少女緩緩走來,波瀾不驚的眸子掃過五人,突然停住了腳步,道:“老九怎麼不在?”
“老九去處理一些江湖瑣事去了,應該快回了吧。”巫師低頭說道。那個抱着毛茸娃娃的小女孩,眨着大眼睛,凝望着復仇之矛,驚訝的說道:“雲兒姐,你受傷了。”
聞言,衆人一驚,紛紛望來。果真復仇之矛的臉色有些泛白。
“楊兵,這是怎麼回事?”巫師質問道。楊兵低着頭,悻悻的道:“都是那個叫劉一刀的小子,是他才害得元帥受了傷。”
“劉一刀,江湖上有這號人嗎?”衆人面面相覷,對於陌生的名字有些詫異。
“好了,小傷而已,不礙事的。”復仇之矛揮了揮手,似乎不太願提及此事。
即便復仇之矛說得這麼輕描淡寫,但他們心裡都是吃驚的。復仇之矛很少受傷,記得上一次受傷還是她沉睡時。
騎士銳鋒與龍女,兩人聯手才傷了她。那都是驚天動地的人物,那劉一刀又是什麼來頭,居然能有這能耐?
“死歌,安妮,今天晚上來我軍帳。”
說完之後,復仇之矛就頭也不回的走了。五人望着她離開的背影,直到不見纔開口說道:“元帥要幹什麼,提前行動嗎?”
“不知道,這麼多年誰猜透過她的心思。”安妮搖頭道,這種小蘿莉臉,說出這般老成的話來顯得有些滑稽。
“都這麼多年了,安妮你不是也沒長大嗎?”抱劍的男人呵呵的笑道。安妮臉色一變,氣鼓鼓的嘟起嘴。
她的小手一抓,一團火焰從她手心燃起。抱劍男人乾笑一下,臉色有些不自然了:“喂喂,安妮別亂來,我就是開個玩笑。”
安
妮冷哼一下,道:“火焰是我最喜歡的玩具,好東西就該一起分享,不是嗎?我的小亞索!”
抱劍男人臉色大變,懷裡的長劍噌的一下飛了出來,他橫空一斬,頓時,一道狂風挺地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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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其它人笑了笑,轉身就走開了。紙牌男人撇了撇嘴,道:“都幾百歲的人,還鬧得像個孩子。”
“崔哥哥,咱們去邊城玩玩吧。就要打仗了,這座繁華的城市就要灰飛煙滅,以後沒得機會再去了。”嫵媚女人香蘭輕吐的說道。紙牌男人笑了笑,將手裡的紙牌朝着天空一拋。
接着,就將嫵媚女人攔腰抱起,他的腳下一道白色的圈圈旋轉而出。
一眨眼的功夫,兩人遁之白圈當中,消失不見。
……
“麗麗姐,他們走了,你可以出來了。”
廢墟旁,一個小女孩將一把巨石搬了起來。隨後低頭看去,在石板底下,一位綠裙少女正蹲坐在角落裡,輕聲抽泣着。
“麗麗姐。”小女孩輕聲喚着,綠裙少女無動於衷,將頭低在兩膝間,凝噎的哭着。
“嗷嗷!”
不遠處傳來野獸的叫聲,小女孩揚起身來,朝前望去,只見一羣山獸正在瘋狂的爭搶着殘敗的屍體。
“壞傢伙,滾開!”小女孩怒吼着,雙手猛地的一推,一股電流轟隆一聲直衝了出去,被電流轟中的野獸當即抽搐死去。其它的野獸嚇得一鬨而散。
小女孩擦了擦眼淚,望了一下滿目瘡痍的四周,小臉上神情變幻。
前幾天,還儼然矗立着的宗門,和藹可親的師兄弟們,歡聲笑語好像在天空迴盪,一轉眼,留下的只有一堆廢墟,還有一具具被野獸啃得不成樣的屍體。
“慎師兄呢?”綠裙少女突然擡起頭來,問道。
小女孩鼓着嘴巴,躑躅了一下道:“慎師兄,應該……死了。”
“死了?”
過了半晌,小女孩抿着嘴脣說道:“慎師兄爲牽制影流之主,掉下了斷情崖,這是我在崖邊找的掛墜。”
小女孩手擡手一伸,掛墜上有着一個鏤空的“慎”字。
阿卡麗從石板底下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從小女孩的手上接過了掛墜,手指撫摸着字體間遊走的一筆一劃,眼淚再次禁不住流了出來。
“麗麗姐,師父死了,師兄弟也死了,就連慎師兄也死了,我們該怎麼辦。”小女孩低着頭,聲音裡充滿了一個小孩面對恐懼時的那種無助。
阿卡麗抱住了她,含着笑道:“所以,我們更應該好好的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報仇!”
“嗯嗯,活着……好好活着。”
……
夜色降臨。
一匹白色的駿馬飛速在黑暗當中奔馳着,在馬背上坐着兩個人。
坐在前頭的人正是刀哥我了,銳雯坐後面,一邊抓着繮繩御馬。一邊將我靠在懷裡,儘量不讓我被夜裡的寒風侵襲着。
“還有多久能趕到暗影門?”我問道。銳雯思索了一下,低道:“明天午時就能到了。”
我輕嗯了一聲,心裡默唸着:“阿卡麗等我!一定要堅持住,我就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