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張潮的臉色一變,再看身邊的艾希,臉色已經變的無比慘白,他們彷彿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揪緊了心臟,就連血液的流淌都出現了一絲凝滯。
原本澎湃奔騰的血液變得無比緩慢,這讓每個人都感覺到了一絲濃郁的窒息感。
“是......是她?”瑟莊妮的臉色變得無比沉重,因爲那撲面而來的威壓實在是太可怕了。
“麗桑卓!”張潮和艾希對視了一眼,沉聲道。
沃利貝爾的眉心有雷霆印記緩緩凝現,他彷彿成了一個靜電場,散發出濃郁的引力,使得他的身周有了無數雪花,碎石環繞。
“開始了。”他說道。
很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但所有人都能清晰地明白他的意思——凡人的戰爭還在繼續,而超凡的戰爭,纔剛剛開始。
他們能清晰地看到,在那遠方,被守護者大軍層層環繞的大營中,一個深藍色的冰靈緩緩地走了出來。
她穿着宮裝,美麗而且誘人,如同彎角一般的髮髻高高翹起,像是高貴的公主——實際上,她本來就是弗雷爾卓德的公主。
“這個世界在冰雪中誕生,也將在冰雪中結束。”
深藍色的冰靈在黑暗與雪白的交織中,發出了宣言。
她擡起手,頓時,有無數人瞪大了雙眼,在戰鬥中殺伐的徵召軍們口中噴吐出烏黑的血,身體漸漸破碎,從他們的屍體中,赫然是長出了一簇簇漆黑的冰蓮。
熱騰騰的腸子,內臟掛在冰蓮上,轉瞬間又被極致的寒冷變得一片冰涼。
僅僅是擡起手,便有千人歿。
“麗桑卓!”艾希猛然間發出了一聲怒吼,那是她的子民,誰也沒想到麗桑卓居然還會對那些普通的“凡人”出手,這意味着她根本就沒把他們擺到同一個層面上。
否則又怎麼會在四人嚴陣以待的情況下,還分出神去對付一些凡人。
僅僅是一個舉動,來自冰靈的傲慢已然顯露無遺。
“阿瓦羅薩的後裔。”冰靈漆黑的眸子掃視着那有着雪白長髮的少女王者,嘴角微微翹起,極盡傲慢。
“讓你的先祖來我面前說這話吧,你個小娃娃還不配——就算,你有着她的弓。”
“可恥的背叛者,年齡不是決定高尚與否的標準,北海有龜,壽萬載,其勝於汝乎?”艾希毫不示弱,佩戴者冰脈護手的她緊握着手中的冰弓。
單論持續性,她在這裡絕對是最強大的。
張潮忽然間露出了一絲有些突兀的微笑,倒不是覺得艾希放嘴炮有些違和,而是突然想到他們這一邊的陣容恰好可以組成一個五人戰隊,上單沃利貝爾,打野瑟莊妮,中單張潮,adc艾希,只是輔助特朗德爾去下面刷野怪去了。
那便算輔助掛機了吧,但是對面卻有四個掛機的則,只是唯一不掛機的這個卻是王者小號,而且裝備完全碾壓了他們。
仍然是難打,但這麼想終究是讓人微微放鬆了些。
麗桑卓卻並不生氣,就算艾希把她比喻成王八,她也只是微微噙起一抹笑意,像是看頑劣的孩子一般。
“真是和那個傢伙一模一樣啊......”她嘆了口氣,空洞的眼神中在這一刻卻是清晰地流露出了一絲追憶。
“不過是一羣低劣的凡人,作爲寒冰血脈的我們,爲什麼還要與那些凡人爲伍......”
шωш. Tтká n. ¢O “你說的不對,我不是背叛者,阿瓦羅薩和賽瑞爾達纔是啊......”
瑟莊妮猛然間發出了一聲怒吼:“膽敢侮辱先祖,你這卑劣的叛逆,廢話少說,來戰!”
說着,她高舉北風連枷,座下雄壯的戰豬發出了一聲怒吼,猛然間化作一道如同旋風一般的殘影,轟然間從天空中奔騰而去。
“廢話?這可不是廢話。”
“歷史由勝利者書寫,她們當初贏了,所以從叛逆成了令人崇拜的英雄。”
她伸出一隻手,朝向了飛騰而來的瑟莊妮,“愚蠢的小孩,寒冷會讓你感覺不到痛苦。”
咔嚓——
瑟莊妮面色大變,直接從戰豬上摔了下來,因爲凝結了黑暗力量堅冰已然將她的戰豬的四蹄,生生凍結在了一起。
“你比起你的祖先差太遠了,就是賽瑞爾達,她也不會像你這麼魯莽......那麼現在,有興趣聽我把話說完了嗎?”
她的笑容很溫和,極端的溫和,但身體散發出的寒意卻讓每個人都感覺到了一絲恐懼。
張潮,艾希還有沃利貝爾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開始向前邁步,瑟莊妮已經出手,好在沒有受到重創戰力並沒有受到削弱。
麗桑卓卻並沒有注意他們的小動作,又或許她注意到了,但卻並不放在眼裡。
“我們——都是叛逆者,我背叛了人類,但是她們背叛了寒冰血脈。”
“不同的是,我是向着天空中的王座高高升起,而她們卻低入塵埃。”
“寒冰血脈使我永恆,但背叛了寒冰血脈的她們,重歸於了人類的懷抱,卻也失去了永恆的壽命。”
“我不明白她們爲什麼要這麼做,阿瓦羅薩——她就像是被我們寵壞了的小妹妹,爲了自由?爲了人類?爲了先祖之靈?”
“爲了可笑的理由,可悲的信念,她背叛了。”
“但我不怪她,因爲她是做妹妹的,就算做錯了事情,只要知錯就改,我仍然會原諒她。”
“但我不明白,爲什麼連賽瑞爾達,她也要背叛我?”
講到這裡,麗桑卓的語氣變得微微有了一絲疑惑,隨即又化作了亙古不變的森寒。
“她不應該是那麼幼稚的人吶,她是二姐,怎麼會做出這樣不理智的事情,難道說阿瓦羅薩的任性傳染給了她?”
可以看出,麗桑卓是真的疑惑,在三姐妹的時代,她們的關係十分要好,而賽瑞爾達是一個英勇而追求力量的戰士,她不相信賽瑞爾達會爲了阿瓦羅薩那虛無縹緲的信念從而放棄自己唾手可得的永生與力量。
張潮突然說道:“那是因爲你錯了。”
麗桑卓緩緩地看了過來,似乎還未從回憶中解脫出來,半晌她才道:“我見過你,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