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操控人心嗎?”彥喃喃自語着,一揮手,聖光祝福籠罩在了她的身上,使得她的意志變得越發堅韌,大腦的思考越發清晰。
耳畔的旋律漸漸止息,不是真的停止了,只是在彥的耳畔已經成了呼呼的風聲,縱然凜冽,卻已無法再影響她的心神。
“藏頭露尾之輩,給我滾出來!”
她凝神捕捉着聲音中蘊藏的殺機,片刻後突然發出一聲暴呵,隨之而起的是一道烈焰聖劍劃破長空,向着遠方激射而落,這一劍就好比激起漣漪的小石子,雖然不顯威能,但是仍然攪得暗中那人在無法隱匿身形。
琴音突然來到了一個高潮,就像是大河急湍兇猛得攀升至巔峰,緊跟着又劃破瀑布,轟然間,一道殺伐之音化作劍氣將那烈焰聖劍硬生生從中間剖了開來。
下一刻,能量被徹底攪散的聖劍崩析了開來,化作一團柔和的光,灑滿大地。
精準!
無比的精準,就像是手術刀一般,一分爲二,不差分毫。
彥睜大了眼睛,這樣的技巧......簡直神乎其技,可是,這有意義嗎?剖開與毀滅,又有什麼區別......或者說,只是單純爲了炫耀?
正想着,彥猛然間一側身,一道無形音波頃刻間劃破了長空,彈射到了她的身側。
只聽噼啪一聲,那道音波便將那裡原本栽種的一棵樹攔腰折斷了開來,大樹倒地,發出無聲的哀嚎,她彷彿聽到了它的悲鳴,無數道木質纖維被折斷,隨即砰的一聲,它便化作了一團木屑,與綠葉粉塵紛紛揚揚而起,卻又暗藏殺機。
彥眼神中閃過了一絲慍怒:“該死,居然敢破壞我的家!”
那棵樹在那裡已經好幾十年了,她覺得這棵樹死了,張潮媽媽一定會很難過,所以她也就憤怒了起來,繚繞的聖炎從她的體內噴涌而出,交織在了她的羽翼之上。
下一刻,那些紛揚而起,帶着凜冽殺機的木屑與綠葉粉塵便盡數被火焰焚燒殆盡。
而這時,彥纔看到了就在自己眼前,一名清雅俊秀的少年正手持竹杖,懷抱噼啪,緩緩走來。
“你是誰?”彥警惕了起來,這個人很危險,哪怕是之前那兩名神修領頭人都遠不及其危險程度。
“我叫琴,修士們稱我爲琴帝,你或許沒聽過我的名字,不過我是這華夏大地上最後一個守護者,擊敗了我,這塊大地上的蛋糕任你索取。”
少年亦或者是琴帝溫和道,他就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以旁觀者的角度,不帶絲毫情緒,也絲毫沒有影響他的風度與氣質。
“我沒有想過吃你們的蛋糕,是你們招惹的我。”彥有些憤怒,她明白對方的意思,上帝教派確實有將信徒當做羔羊,而自身化作牧羊人,抽取羔羊身上的血肉的方法,這與永生大陸的信仰派天使有異曲同工之妙,但卻更加殘忍。
只是這樣的道路她從來就沒有打算走過,哪怕她急需力量,她也從未想要走這條路。
“沒有誰招惹誰,你來到了這片土地,便招惹了我們。”少年似乎明白了彥的意思,微一沉默,苦笑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這句話很有道理。”
“沒有人能夠忍受自己的枕邊放着一枚核彈,就比如薩德一樣,韓人什麼都不需要做,只要將薩德部署在國境,就是最大的錯誤。”琴帝想到這個比喻有些開懷,“哪怕不打仗,哪怕沒有對我們造成任何實質影響也是個錯誤。”
“所以,現在我來糾正你這個錯誤了。”琴帝冷冷地指着彥,神情淡漠,像是至高無上的神宣判罪人的惡孽。
彥啞然失笑,隨即問了這樣一個與之前話題毫無關聯的問題:“你什麼時候到的?”
“從一開始我就到了。”琴帝皺了皺眉,答道。
“那你爲什麼不早些出來?”彥疑惑了,這個所謂的琴帝,難道與那些神修並不是一夥的?
“那些人......與你們沒有區別,都是不安定的因素,也無法接受國家的管理,這樣的人只要活着,對我們就沒有任何意義。”琴帝冷冷道。
“你是國家的人?”彥突然意識到了爲什麼對方沒有施展任何大威力的法術了,因爲他擔心那道烈焰聖劍是大規模殺傷性法術,爲了避免能量爆發,波及無辜,他才選擇了以最精密好比手術刀的攻勢來對付她。
否則,這個階段的強者大戰起來,就是轟塌一座小山都絕非不可能的事情。
“這是最後一個問題了,問完了早些上路。”琴帝開始不耐煩了,他點了點頭,“對,我是國家的人。”
彥嗤笑道:“那你不早些去對付那什麼薩德,反而來對付我,簡直可笑。”
琴帝擡起了一隻手,隨即猛然間擡起了琵琶,他的眼神中露出了一絲追憶,隨即道:“攘外當然必先安內。”
他說着,撥動了第一個音符。
緊跟着,在琴帝的面前,陡然間出現了一名身披玄甲的將軍,音調迅速地變得急促了起來,彷彿跳過了所有前奏,從一開始就來到了血與火交織的戰場。
“這首曲叫做將軍令,今日未帶七絃琴,姑且以一首琵琶曲爲尊駕送行。”
玄甲將軍一揮手,無數道音波匯聚而來,在他的手中化作了一柄九環大刀,緊跟着,隨着他發出了一聲無聲的吶喊,一片黑壓壓的鐵騎陡然間現身,縱馬衝鋒,向着彥飛奔而來。
彥的眼神冷了下來,對方既然號稱琴帝,必然更擅長琴,雖然現代琴可包含琵琶等各種樂器,但在古代,琴只有一種,那便是七絃琴。
所以,對方根本未出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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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潮從雲層中飛落,天色大亮,他不好就這樣落地,於是便潛入了一片片高樓投射下的陰影,通過影奧義向着家的方向跳去。
突然他掃過了一家商店上的電子錶,臉色頓時大變,他清楚地記得自己離開前,是一月十三號的凌晨,但是現在,分明已經是一月十六號的正午了。
所以他這一走,居然已經走了三天!
他頓時再不敢耽擱,迅速朝着家的方向飛去,他的速度簡直太快了,彷彿天空中劃過的一道流星,不祥的預感籠罩着他,他顧不得質問系統了。
原本神修便快要打上門了,儘管有他留下的防禦塔撐着,彥的實力也已經今非昔比,但是家裡可是有着他的父母的,他實在擔心那些神修會不會使上什麼陰招......
突然他擡起一根手指接通了與彥的通訊,然而通訊剛一接通,他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通訊中彥的聲音很急促,只說了三個字:“有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