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赫聞言，也收起了隨意之色，他十分罕見的大方了一次，從冰箱裡又拿出了一瓶可樂。
當然，是一瓶。
旋即尚赫擰開瓶蓋，給兩人的杯子都倒上，這才緩緩說道：“吾所欲言者，萬望君勿懼之也...”
“......”
什麼意思？裝上了？
洛雲斜了一眼，頓時惡趣味橫生，他大手一揮道：“吾膽大如斗，故無所懼也，惟公述之。”
“......”
這下尚赫懵了，他其實對華國的古文化並不是很瞭解，相比洛雲這個上課不喜歡練補刀，偷偷摸摸看‘閒書’的壞學生而言，那自然是相差甚遠。
值得一提的是，上一世的尚赫並不是華國本土人，他所在的地區從華國獨立出去了。
還建立了一個小小的國家，稱爲高麗國。
不過這一世高麗國，卻只是華國的一個行省，也就是華國最南邊行省——高麗行省。
憋了許久，尚赫也沒有想明白這事用古語要怎麼說，猶豫了半晌，他才斷斷續續憋出一句：“實則...吾等...上世所歷之事，皆黃粱...”
“算了，咱們還是說人話吧。”
裝啊，你繼續裝。
洛雲沒有答話，只是一臉冷笑的看着尚赫，看得尚赫尷尬癌都要犯了。
“咳咳...”
尚赫連忙咳嗽了一聲，緩解一下尷尬的氛圍，旋即他又醞釀了好一會兒，這才說道：“其實我們上一世經歷的事情，就如同做了一個夢而已...”
嗯？！
洛雲一下就跳了起來，他雙眸緊緊的看着尚赫，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尚赫連忙出手按住洛雲，道：“你這麼大反應幹什麼，你不是說你膽大如斗，不害怕的嗎？！”
“這不是害不害怕的問題，這...”
洛雲現在腦海裡如同一片漿糊，黃粱一夢？上一世的所有事情都是假的？
這麼大的信息量，洛雲一時真的無法接受。
要不是洛雲知道尚赫不會在這種大事上含糊，他甚至都要以爲尚赫還在開玩笑了。
“不過，其實也不能說全是夢...”
尚赫組織了一下語言，繼續道：“我們經歷過的事情是真的，但又不全是真的，嚴格來說，我們所謂的上一世，其實是藍星意志塑造的一個虛擬小世界...”
“虛擬小世界？什麼意思？”
洛雲嚥了咽口水，腦子就像上了發條的機器，開始不斷運轉。
“簡而言之，你、我還有烏茲，我們剛誕生的意識，就已經陷入了藍星意志通過現實推演的虛擬小世界中...也就是我們記憶中的上一世。”
尚赫喝了一口可樂潤了潤喉嚨，繼續道：“所以，我們上一世經歷的事情，可以說是真的，因爲我們確實通過上一世磨鍊了很多競技技巧...”
“但也同樣可以說是假的，因爲那只是個意識世界，沒有實體...”
聽到這裡，各種各樣的疑問浮現在洛雲的腦海中，他喘着粗氣連連擺手道：“先別急，讓我捋捋...”
無數的信息在洛雲的腦海中碰撞，我、烏茲、尚赫經歷了一個藍星意志推演的虛擬小世界？
上一世的事情只是藍星意志通過推演模擬出來的？我們都是意識，而非實體？
等等！
洛雲猛然想起一件事情，他急忙問道：“不對，我在這裡還見過一個上一世的人...”
“虎皮蝦，你說的是王鬆對吧...”
“怎麼，你也認識他？”
尚赫聞言，頓時露出一言難盡的神情，他深吸了一口氣道：“王鬆...他是一個意外...”
“也正是因爲他這個意外的誕生，導致藍星推演出現錯誤，所以我們纔會這麼快回歸，不然虛擬世界應該會推演到我們自然死亡的...”
說着，尚赫有些難受，道：“如果沒有出現王鬆這個意外，你和我還有烏茲，都會出現在180年前，成長曲線會相對平滑許多...”
“那羞男、傻明他們呢？”
洛雲想起了課堂上那次詭異的對局，他心道，那些熟悉的ID和操作，總不可能也出現問題吧。
“那場對局...其實是我和烏茲安排的...”
尚赫幽幽嘆道：“你難道沒有發現，那一局自定義中，他們都沒有說話，最先開口的是沒能憋住的烏茲嗎？”
洛雲細細一想，好像還真是這樣，整局遊戲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最後開始烏茲開的口。
然後就全部退出了。
沉吟良久，洛雲發現了問題所在，他問道：“那藍星意志爲什麼會選擇我們三個？”
尚赫是毋庸置疑的第一人，藍星意志選擇他也是情有可原，烏茲也是赫赫有名的天才少年，天賦自然不用多說。
可自己算什麼？
雖然洛雲也是雙服路人王，甚至很多人傳言洛雲的實力其實不輸尚赫，要是打職業的話恐怕也是一個大佬。
但其實只有洛雲自己知道，他是打不了職業的，他玩的太雜了，基本什麼位置都能打。
可若是單論中單或者ADC，他絕對要比尚赫和烏茲低一個檔次，因爲雙方的英雄池就不在一個層面上。
而且洛雲的這種打法，也只適合高端路人局，適應不了職業賽的節奏。
況且，現實世界的藍星人練操作要慢很多很多，可還是有人晉升了王座，這麼說來，藍星上驚才絕豔之輩應該不少纔對。
如果這些人去虛擬世界洗禮一番，實力恐怕也不會比自己差吧。
等等...
洛雲猛然想起來，這一世根本就沒有什麼職業賽，難道...
不等洛雲說出自己的猜測，尚赫已經率先發聲：“因爲這世界只有路人局，而且...聯盟的實力雖然同樣重要，但並不是最主要的東西...”
“那最主要的東西是什麼？”
洛雲皺眉，他還以爲是因爲自己路人局實力非常強的緣故才被選中，畢竟這世界就靠聯盟來提升實力。
“我算算...”
尚赫沒有直接回答洛雲的問題，反而開口問道：“你如今應該已經領悟道意了吧？如果我猜得不錯，領悟的還是本源滅道意...”
“你怎麼知道？”洛雲猛然回頭，畢竟這件事情，他只告訴過林宏勝。
尚赫抿了一口可樂，直視洛雲道：“因爲...我看到你的神像...”
“睜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