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學院內一片寧靜,比外部的世界相差甚遠。
瓦羅蘭大陸的秋天,像女神之淚這種特殊的植物種類還有頗多,都是隻有秋天才開始生長的,所以,伴隨而來的各種各樣的鳥類與食草動物也數不勝數。
秋日清爽的早晨,大自然懷抱下的各種生靈全都在晨光的乍現之際,紛紛鳴叫與啼吼,森林與山峰之間,更是悅耳的鳥鳴響徹山谷,那斑斕四射的從山谷之中照耀天邊的耀晨,更是象徵着新一天的活力。
但戰爭學院之中,自從今年的學員全部考覈結束後,也便開始了封閉式的管理,一方面,不想讓任何的學徒,出於好奇心,而在最初的進修過程中,侮辱了與自身能力屬性與潛力不符合的錯誤門派。
另一方面,這也是戰爭學院衆分學院高層所達成的一致安排,這種安排能夠讓使得每所分學院的學徒,全身心的從開始到結束,只接觸到一種派系,這樣就可以排除每一個學生的雜念,所謂樣樣通,樣樣鬆,戰爭學院這種輝煌的聖地,纔不會讓還處於搖籃裡的未來之星,在多重的選擇與好奇面前,迷失了屬於自己的那唯一一條道路。
學就要學精,不會讓任何一個年輕人在多個思考面前徘徊而做出心裡的矛盾抉擇。
而要說這一點,相信塔雷古這位金身騎士做的更完美,因爲,他已經將所有的學生用一種特殊的方式使得他的學生離開戰爭學院,這樣一來,不論之前的種種任務目的,光是從這一點出發,那就更符合專精修行的特點。
在戰爭學院的最頂處鐘樓之上,倆名衛兵目光集中在東方山峰處,那血紅一般的耀陽輪廓已經漸漸的全部顯露出來,倆名衛兵,互相對視了一眼,便轉過身去,走到,亭式露天大鐘的旁邊,一左一右,然後雙手紛紛附在那粗圓的黑曜石騰擊掛柱上。
塔亭的中央,是一口特殊材質打造的罩鍾,那看上去像由金屬與黑曜石還有水晶碎片共同打造的,在晨光的照射下,斑斑點點發出三種不同的光輝與顏色,看上去顯得十分的昂貴與奇妙。
倆名鐘塔護衛兵,開始用力的推動手中的槓桿,如果那誇張的黑曜石材質的槓桿也可以算得是槓桿的話,槓桿的動力驅動着另一側的懸樑騰錐,三種同樣的材質在黑曜石,金屬,和水晶的撞擊下,發出無人能夠用口語效仿出來的聲音。
如果讓被這清晨的醒鍾所喚醒的陸凱,去形容這斷美妙的聲音的話,那麼它聽起來是這樣的:
咚……嗡……叮……稀里稀里……滋……玲玲……
陸凱就是被這種一股混雜卻悅耳清透的聲音,打破了他的夢境,睜開了雙眼。
這聲音的穿透力與回想非常的驚人,久久不能在陸凱的耳中消失,也或許是,敲鐘的那倆名護衛還沒有停止下來。
野獸的至尊咆哮,鳥兒的自由尖鳴,叢林的柔和風莎,瀑布的高宏奔流,從這奇妙的鐘聲之中,都能夠感受得到。
這鐘聲,一瞬間,便可以讓昏睡中的人們,徹底清醒,同時能夠讓身心充滿勤奮努力的精神與活力。
就連之前在李青家中睡到日爬三杆的他,都一股腦的條件反射的從睡牀上爬下來,這並非是陸凱來到戰爭學院的第二天就變得勤奮了,而是那越感受越覺得充滿了神秘力量的鐘聲,讓他的精氣神發生了變化。
這一夜的亂夢所帶來的疲憊感,全部都隨着鐘聲的傳遞而被空氣帶走。
他伸了個懶腰,然後便開始收拾行裝,“哈,我怎麼這麼精神……渾身都是勁,這肯定不是普普通通的敲鐘過程,那聲波里絕對是戰爭學院的某種魔法鏈接……嘿嘿,管他呢……”陸凱一邊打理着,一邊口中碎碎念着,這種愉悅的精神飽滿的狀態,讓他像個村姑一樣的毫無意義的嘮叨着。
整理完一切的事物,他將那狼皮包裹着的物品拎出高大的雕像之外,放在了雕像的一隻腳上,擡頭看了看頭頂的那高大的雕像,其實他還覺得自己沒有睡夠這裡的舒適大牀,而且睡牀竟然是在雕像的腹部位置之中開鑿出來的空間,就連那起牀後,走下來的盤旋式的階梯,都讓他甚是喜歡,只可惜,剛剛來到戰爭學院第二天,就要跟着師兄們,出去完成修煉任務,這不免讓他一方面充滿的激動的喜悅,一方面他那享受的惰性再次發揮着作用。
嘩啦呼啦……一陣流水聲,從四面八方傳來,陸凱看到所有雕像之中,睡醒的師兄弟們,全都在自家雕像腳下的那雕刻的黑曜石泉水旁清洗着臉。
看來大家都已經醒來,陸凱嘆了口氣,不再想一些雜碎小事,走到泉水處,洗了洗臉,然後用旁邊的架子上的不知什麼材質的毛織物,擦了擦臉。
感受這種毛絨一般的擦臉巾帶來的舒適感,陸凱遲遲沒有將其從臉上放下,直到將臉上的水滴全部吸乾,當他放下手,睜開眼時,薩科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他的面前。
“哇呀!”薩科在陸凱睜開眼時,故意大呼了一聲,似乎再惡作劇,嚇唬着陸凱。
“……三師兄,你發什麼瘋。”陸凱並沒有發生身體的顫抖也沒有被驚嚇到。
“……”薩科尷尬的站在那,看着陸凱,“沒想到,剛過了一天,你的心態就如此沉穩了……”說着,薩科便朝着中央長廊的地毯走去,並回頭招呼着陸凱跟過去吃早餐。
“…………”陸凱看着薩科那驚嚇尾隨的尷尬背影,認爲,不知道是自己已經快速習慣了這裡還是這個被他稱作三師兄的傢伙是否真的腦子有問題。
所有人紛紛將行裝擺放在雕像下面,然後梳洗過後,順着昏暗大殿的中心區域的地毯,穿過中央的戰臺,向最前方的那一張,超長的巨型餐桌走了過去。
當陸凱隨着大家來到餐桌旁時,這讓他瞬間對李青加的貧寒不再產生絲毫的憐憫之心……因爲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大餐,飛禽走獸,山珍海味,樣樣俱全。
此刻的陸凱完全已經成爲的沒有任何人性特徵的吃貨摸樣。
這時,塔雷古老師也從大殿的一側走了過來,大殿內的無時無刻的紫暗的色調與灰暗的黑曜石金光,讓這頓所謂的早餐,看上去依然像是一頓豐盛的慶祝晚宴。
待老師入了上座之後,所有的學徒也都紛紛入座,塔雷古老師示意大家就餐,但他本人卻沒有動任何的餐具,他只是看着品嚐着美味的學徒們。
“老師,不知我抱怨,而是今天的早餐也太過於豐盛了點吧。”獅子頭雷恩加爾說到。
“怎麼,你捨不得吃嗎,那就把你的那份也留給我。”鱷魚男雷克頓說道。
老師笑了笑,“好吃就多吃點,今天你們就要離開戰爭學院了,當然要爲你們做一頓好吃的。”
陸凱大口大口的吃着一根動物的大腿,這種美味讓他無暇顧及師兄們的玩笑,只顧着狼吞虎嚥了。
“潘森,慢點,時間還來得及。”這時,老師說到。
“……”只見陸凱嘴上叼着一根快啃光的骨頭,雙手便已經離開了嘴邊,去抓另一個盤子中的食物了,再他投入吃貨的境界之時,老師的話語讓他瞬間肢體凝固了,尷尬的靜止,讓他覺得,自己吃貨的本質已經徹底忘記了掩飾了……
餐桌四周,發出一陣嘲笑,“你這個鄉巴佬,你是不是沒吃過肉?”雷恩加爾說。
“……”陸凱只當沒聽見,任憑大師兄的諷刺與其他同門學徒看他的笑話,因爲就算想解釋,他也明白他此時的動作也完全沒法辯解了,但陸凱還是自覺的放慢了動作,讓自己看上去不是那麼的傻。
早餐的過程還不算太拘謹,因爲有了陸凱這一組的成員所製造的歡樂。
在這段過程中,塔雷古老師講到了在戰爭學院的四面的瓦羅蘭的各個國度的一些見聞與需要注意的事項,儘可能的讓所有學徒都在離開之前,多瞭解一下他們即將要前往的地方。
早餐結束,師傅沒有過多的安排什麼,只是讓三組成員動身,大家紛紛回到各自的集中取出整理好的行李,被在肩上,或系在腰間。
每個人的形狀並非如旅行家一般的沉重,那些包裹之中,僅僅只是一些金幣與磨石,還有一些堅固的水晶瓶,瓶中是一些用來治療傷口的藥水,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修行的本身便是一種考驗,生存更是存在其中,沒人會打包行李與被褥,那是一種潛在的恥辱行爲。
三組學員全部再次聚齊在一起,但塔雷古老師卻沒有直接帶他們走出分學院的大門,而是帶着他們通過了大殿內部的暗道,在一面牆上,老師按下了掛在牆壁上的火炬,然後那面牆邊朝着倆側展開,裡面顯露出一個空的法陣。
不,那不是法陣,陸凱認得這種東西,這是之前自己和李青被傳送進來的傳送法陣。
“老師……這是。”菲奧娜有些不太理解的問到。
“沒什麼,你們外出的消息是作爲保密的,我不想讓戰爭學院的任何人知道你們離開了戰爭學院,因爲我不想知道讓馬約里斯秘術中心的人得知這件事。”老師迴應到。
“我才知道,我們的大殿內還有這麼一個傳送門,這會將我們傳送到哪裡?”
“會將你們傳送到戰爭學院外的入口,那倆名衛兵是我當年的倆名徒弟,所以你們的出去的消息,他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師傅,爲什麼一定要這麼秘密的離開,難道還是由於您昨晚說的那些事嗎?”菲奧娜最後一次提問。
但塔雷古老師並沒有做過多的回答,只是告訴他們,當他們將來回到戰爭學院的時候,就知道爲何要這麼做了。
學生們也都沒有多問,老師說過的話,沒人會去質疑,衆人紛紛踏上傳送法陣。
“嘿,塔裡克,我們不在的時候,替我們好好照顧老師。”雷克頓朝着不在離開戰爭學院計劃內的塔裡克說到。
“笨蛋,這還用你說嘛,你和你的長相一樣,真夠大嘴的……”金身騎士塔雷古是塔裡克的父親,雷克頓的這句話,讓塔裡克尷尬極了,就好像在告訴大家,塔裡克是個不孝順的兒子一樣……
這讓大殿內的所有人都尷尬的笑了起來,就連老師也無奈的微笑着,看着師徒情深但是卻有點呆板的雷克頓。
再這溫馨的笑聲中,法陣中的所有人都戀戀不捨的看着老師,而塔雷古在準備揮手發動傳送法陣的時候,朝着人羣中說一句,“雷恩加爾這一組,照顧好潘森,他和你們不同,還是個新人。”
“放心,老師,我們會將他完整的帶回來的。”
“嗯……”
老師深沉的哼了意思後,手臂一揮,那金色的臂鎧上發出一道魔光,滲入法陣內每個人的腳下。
唰的一聲過後,大殿內,只剩下金身塔雷古,與塔裡克的那支小組。
“現在也輪到我們處理戰爭學院另外的事了,塔裡克,帶上你的組員,去找索拉卡,見到她後,告訴她,準備接受君王任務。”
“是!父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