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茲默默的跟在幾人後面思索對策,這時候肯定不敢貿然跳出來,不然肯定被人以爲是哪路妖精免不了一頓揍。
高雄一直保持着他一貫的風格輸人不輸陣,一邊跑一邊罵罵咧咧的。高雄幾人也很鬱悶,羅伯特前輩爲了將他們從獸族的眼皮子底下偷偷送出來,找了個年代久遠的傳送陣,結果不知道傳哪來了剛一露面差點就讓人給滅了。這些人跟打了雞血一樣,一直對自己幾人圍追堵截。
一路上高雄遇到不少名貴藥材,只能急的抓耳撓腮卻不敢停下來採摘,也有不少修士追着靈獸在林中一路狂奔想將其收服。但是身後這些人就認準了他們,高雄實在搞不明白,這蠻牛不僅樣子醜、脾氣犟還特別能吃,送自己都不要有什麼好追的?
“這粗糙大漢該不會真是人族吧?”有修士疑惑的問道,高雄一路跑一路罵,各種謾罵語言很有人族文化特色。遠到祖宗十八代,近到七大姑八大姨全都問候了個遍。
“這裡可是荊棘森林,我們進來他們就在裡面了,人族怎麼可能在裡面生活這麼長時間?”有人反駁道:“你看他們的打扮,如此的原始野蠻,一定是那株藥王幫助他們提前化形,那株藥王來頭肯定不小。”
其他人聞言點頭,如果是正常情況下妖獸能夠化成人形意味着其強大的實力,自己斷然不敢輕舉妄動。人族的筋脈在萬族當中是獨一無二的,在修煉上具有得天獨厚的優勢,人族修士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令修爲突飛猛進,但是獸族卻不行,只能穩紮穩打慢慢積累。所以萬族都會想方設法化形來幫助修行。
但是也有特殊情況,擁有霸道的血脈之力的獸族可以很早就化成人行,甚至嬰兒剛出世便是人族模樣與人族無異。也可以通過秘法或輔藥材提前化成人形,越是強大的秘法或者藥材幻化的程度更高,由此可見那株幻化成小女孩的藥王有多不平凡。
瑞茲偷偷跟隨在衆人身後大致明白幾人的意思後一陣無語,安娜原本就是天真無邪的年齡,空靈若仙;加之自幼家族遭遇巨大變故,對任何事都能泰然處之,沒想到竟然被當成了化形的藥王。
“攔住他們,他們可能要往那裡走。” 有修士發現高雄一行人竟然往荊棘森林中最危險的地方跑去,如果讓他們進入那裡就只能眼睜睜的看他們遠遁。
瑞茲聞言頭皮一陣發麻,從他們的話語中可以看出高雄他們應該正步入危險而不自知。必須制止他們,瑞茲彎弓搭箭,朝高雄所在的上空射去。鳴鏑發出刺耳的聲響打破了原本安靜的局面,林中頓時一陣騷動,被藥王吸引過來的修士不在少數,而且藥王出世的消息還在傳播,到時候會有更多的修士前來。
“什麼聲音?”正培望向鳴鏑的方向:“怎麼像是我們族人的鳴鏑?”部落中鳴鏑的骨哨是飛禽腿骨特製的會發出獨特的聲音特別好分辨。
“不會吧?”高雄也好像聽到了鳴鏑聲不太敢確定:“部落裡的人怎麼會跑這鬼地方來?”
“瑞茲?”當鳴鏑聲再次刺破空晌時,高雄和正培都激動的看着對方,這時候能出現在這裡的族人肯定是瑞茲無疑了,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哞…”連蠻牛都引頸長鳴,“是大哥哥。”安娜趴伏在牛背上一動不動,剛纔蠻牛大吼,差點把她顛下來。
當初四五個魔法公會的絕世高手怒氣沖天的追將下去,之後便音訊全無,高雄幾人一直提心吊膽,羅伯特前輩委託好友多方打聽也無音訊,沒想到他不僅沒事還活奔亂跳的出現在這個鬼地方。
“你說他這是什麼意思?”正培不解道,瑞茲應該早就發現自己一行人,之所以等到現在才發射鳴鏑肯定是爲了提醒自己。
“還用說嘛,肯定是後面有高手趕來了,提醒我們趕緊跑。”高雄示意幾人加快腳步,傳聞瑞茲在失落谷中得到巨大的好處,修爲應該是突飛猛進,自己可不能留在此地拖他後腿。“有道理。”正培點頭點頭,同意高雄的分析,蠻牛在前面帶路,幾個人的速度又加快了幾分。
“什麼人?”前方追擊的修士回首怒目而視,哪個天殺的這時候放鳴鏑,那珠藥王被驚動了正快速遠去。
瑞茲脖子一縮躲在一棵大樹後面默不作聲,緊接着刺耳的呼嘯聲四起,看到有人示警,來自不同陣營的修士紛紛效仿爲各自宗門高手傳遞信號。不一會遠處林中異獸長吼,驚鳥頻飛,有高手在極速接近而且不止一位,還沒到跟前就已讓人感覺到那壓抑的氣氛,飛鳥在半空盤旋不敢下落。
“他們進去了?”原本尾隨在高雄身後的修士此時徘徊不前,個個神色慌張,安靜的看着眼前。
瑞茲暗呼糟糕,遠處看去前方林愈密、樹愈古,再看那些修士都止步不前,不用想也知道前面是什麼地方。但是不知道高雄他們能不能察覺得到。瑞茲順手就是一隻鳴鏑,給高雄他們一個警示。
“魂淡,誰呀?”原本靜立的修士立馬炸鍋了,一開始就是他個挨千刀的起的頭,沒想到現在又來,害的衆人只能望着藥王乾瞪眼。
“把他也扔進去。”不知是誰喊了一句,衆人如醍醐灌頂般頓悟,有人開始尋找瑞茲的位置。
“我告非。”瑞茲縮縮脖子朝後遁走,竟然真有修士朝自己走來。“又不止我一個人出手,現在倒同仇敵愾了,還講不講理了?”瑞茲邊跑邊嘀咕道,真讓自己停下來講理,自己也沒那個膽。
突然瑞茲只覺得後背骨寒毛豎,本能的往旁邊一閃,一道亮光順着瑞茲之前站立的地方一閃而過,宛如來自地獄的冥器,閃動着奪命的寒光。
“飛劍?”寒光一閃而過,但是瑞茲還是看清了被寒光包裹中的一尺長飛劍。緊接着才傳來飛劍刺破虛空時發出的震音,可見此飛劍的威力。駕馭飛劍的人肯定是位高手,在後面追趕瑞茲的人看到這一幕後紛紛止住腳步,那飛劍過於恐怖,攝人心魄。
瑞茲擡頭環視根本沒發現御劍宗的人,可見對方修爲有多麼恐怖,在如此之遠的地方駕馭的飛劍還能有此威力。還沒等瑞茲感慨完,那柄飛劍就折了回來,瑞茲嚇的亡魂皆冒,繞着樹幹再次亡命飛逃。但是那柄飛劍陰魂不散一直跟在瑞茲後面,瑞茲在飛奔中展開手中的魔法卷軸,雖然相信魔法卷軸的堅固程度,但是那巨大的衝擊力肯定能夠讓一個普通人骨斷筋折。
瑞茲不停歇的奔跑,對方像是故意在折辱瑞茲一般,幾次都將瑞茲逼入絕境但並不下殺手,只是在瑞茲身上留下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而對方好像很享受這種過程。
“御劍宗。”瑞茲惡狠狠道,自己從來沒有這樣恨過一個人,如果自己將來能夠翻身一定找他們算這筆賬。瑞茲手裡捏着魔法卷軸,看着朝自己急術速而來的飛劍,不如拼了,再跑下去也是死路一條。
“叮……”飛劍在接近瑞茲身前幾米遠的地方被一道黑衣人一劍劈開,黑衣人像是從虛空之中冒出來的一般。瑞茲本能的想朝後躍去,結果黑衣人相隔數米直接一個隔空取物間瑞茲提在手中,瑞茲本想反抗,結果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竟然跑荊棘之地裡去了?”遠處一個老者盤坐,在他身邊一隻飛劍懸浮在半空中像是條活蛇吞吐着劍芒。看着黑衣人遠去的背影冰冷道:“結局一樣,都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