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五】風雲突變
佩羅也知道，如果再跟瑟莊妮堅持下去，也不會改變瑟莊妮的看法，反而會讓她對自己心生不滿，因此，即便心裡有再多不甘與害怕，他還是衝着瑟莊妮行了一禮，退出了大帳。
瑟莊妮這才轉過頭來看着崔斯特：“好了，你說吧。”
“艾希託我帶給您兩句話。”崔斯特道，“一是，冰原深處的惡魔復活了，我們必須聯合；二是，小心佩羅。”
瑟莊妮緊緊皺起了眉頭：“冰原深處的惡魔？艾希爲什麼會這麼說？小心佩羅又是什麼意思？”
“前些日子，是阿瓦羅薩的夏獵活動，在夏獵的時候，艾諾爾，就是阿瓦羅薩的大祭司試圖暗殺艾希，不過最終沒能成功，艾希得到了一把冰弓，本來已經被策反的士兵說她是弗雷爾卓德極地女神的化身，不再攻擊她，不然此刻艾希已經死了。”崔斯特道，“起初這次暗殺的謀劃被我撞見了，商量這件事的兩個人就是艾諾爾和佩羅。”
瑟莊妮的眼中劃過刀鋒般銳利的光芒，不過她卻問道：“你說艾希得到了一把冰弓？”
“是，那是一把藏在岩石中的冰弓，艾希拉開冰弓的時候，射出了一支巨大的魔法水晶箭，被這支箭射中的人將會凍結。”崔斯特道。
“你給我仔細的說一下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瑟莊妮道。
崔斯特便依言從不慎聽到艾諾爾和佩羅的對話開始，一直說到了艾希射出水晶箭，士兵拜首臣服，瑟莊妮聽着，臉上一直沒有表情，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傳說中，極地女神手持一把上古寒冰弓，冰弓中可以射出洗平一切罪孽的水晶箭，莫非……艾希那把弓，真的是女神當年留下來的冰弓？”
“我雖不懂弗雷爾卓德的傳說，但艾希拉開那把弓時，狀態確實與平日不同，假如說那把弓是什麼神物，我覺得也可以說得通。”崔斯特道。
瑟莊妮點了點頭，道：“那上古惡魔，又是怎麼回事？”
崔斯特愣了一下，沒想到她居然完全不問跟佩羅有關的事情，不過他還是給瑟莊妮講起了泰達米爾，以及泰達米爾所敘述的關於蠻族的慘劇。
瑟莊妮聽着這個故事，面色越來越沉，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
“弗雷爾卓德的惡魔，你知道那是什麼嗎？”崔斯特的故事講完後，瑟莊妮問道。
“是什麼？”崔斯特問的時候，已經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之前在巨神峰的時候，蕾歐娜所講的關於墮落天使的故事。
難道說，沉睡在弗雷爾卓德冰川之下的惡魔也是一個天使嗎？
“他是弗雷爾卓德的戰神。”瑟莊妮道，“弗雷爾卓德有三個神，極地女神，守護神艾尼維亞，還有就是戰神，亞托克斯。”
“既然是戰神，爲什麼會成爲惡魔？”崔斯特道，“而且我記得，神並不能干涉我們的世界。”
“這三個神中，只有極地女神是真正的神，艾尼維亞靠着一次次的涅槃，保證自己在擁有半神能力的同時不具備神格，而不足以真正成神，可以真正的守護弗雷爾卓德，而亞托克斯，他本來是真正的神，卻因爲過多的殺戮而失去了神格，最終被艾尼維亞永凍在冰川深處。”瑟莊妮道。
“爲什麼神會熱衷於殺戮？”崔斯特道，“難道他被黑暗力量侵蝕了嗎？”
“沒有絕對的正義與邪惡，也沒有絕對的光明與黑暗。”瑟莊妮道，“亞托克斯成爲神，是因爲在很久以前，弗雷爾卓德的人類與妖物鬥爭的時候，他帶領着人類在極地戰鬥，即便是敗軍，在他的帶領之下也有了無窮的鬥志，就這樣，人類得以在弗雷爾卓德立足，而亞托克斯也被尊爲戰神。”
“可是後來，人們發現，亞托克斯的戰意似乎不是爲了生存，也不是爲了人類，而僅僅是爲了戰鬥，他渴望着硝煙與戰火，從某種程度上，他是很極端的一種弗雷爾卓德精神，可是隨着和平年代的到來，亞托克斯所代表的就是傷痛與災禍，過度的戰爭，無休止的戰意，他渴望着殺戮與戰鬥，若是沒有敵人，他就會對自己的盟友動手，手上沾染的鮮血讓亞托克斯逐漸發生了變化，他依然是戰神，可他手中的劍已經飲了太多的鮮血，他已經沒有了理智，心中只有殺戮，從此，我們不再叫他戰神，而是叫他‘暗裔劍魔’。”
“我沒想到，像你這樣好戰的人，竟然也會用這樣的態度去看待亞托克斯。”崔斯特道，“我記得你曾經說過，弗雷爾卓德的精神就是戰魂。”
“我的想法並沒有變，戰鬥讓弗雷爾卓德人變得強韌，堅毅，沒有戰鬥，弗雷爾卓德的子民就無法在嚴酷的環境中生存下來。”瑟莊妮道，“只是，戰鬥與殺戮，還是有所區別，我們戰鬥是爲了生存，而亞托克斯，只是爲了戰鬥。”
“隨着亞托克斯變成一個惡魔，他越來越強大，這個時候，守護神艾尼維亞出現了，她以自己的法力，將亞托克斯凍結，我們本以爲亞托克斯已經被消滅了，可守護神告訴我們，遠遠沒有，亞托克斯擁有一個能力，他會將自己殺戮所汲取的鮮血保存在體內，如果本體受到致命打擊，那麼之前殺戮所得到的鮮血將會在他體內流動，就像一口魔井，所以亞托克斯很難被殺死，除非一次次的殺死他，直到耗盡他體內的鮮血，而艾尼維亞也無法做到這件事，她只能將亞托克斯封凍在冰川的深處，而在那時，艾尼維亞便已經警示過我們，亞托克斯總有一天會醒來，弗雷爾卓德的子民在那一天之前，必須要做好戰鬥的準備。”
“所以，你是否準備和阿瓦羅薩聯合抵抗亞托克斯？”崔斯特問道。
“不。”瑟莊妮斬釘截鐵。
“爲什麼？”崔斯特無比驚訝的問道，“你……你不是說弗雷爾卓德要做好戰鬥的準備嗎？”
“我們一直有所準備，我們的部落是戰意很強的部落，即便面對亞托克斯，我們也不會畏懼。守護神艾尼維亞一直關注着弗雷爾卓德，我們也不需要害怕。”
瑟莊妮的話一下把崔斯特說蒙了，他不明白她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那麼……佩羅呢？”
“佩羅是我得力的夥伴。”瑟莊妮淡淡道。
“你不相信我麼？他在謀反啊！”崔斯特大聲道。
“你們是阿瓦羅薩的人，你們想做的，無非就是分裂凜冬之爪。”瑟莊妮冷冷的看着崔斯特，“來人！把他們兩個押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