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昊並不害怕呂紹雄,只不過此時此地不是正面衝突的時候,似乎除了避開別無他法。
可沒有見到白雪芩,就這麼走了實在不甘心啊。再說了,如果他不在,今天這場party會變成一個什麼樣的性質就無法預料,看這些白家人的態度,肯定會盡力搓合呂紹雄和白雪芩,他也不放心。
“這小子怎麼來了。”孫昊鬱悶的道。
白振宇搖頭:“不請自來唄,不過人既然來了,總得招待,你先坐一會。”
說着,白振宇起身,面帶微笑的衝着呂紹雄去了,身爲主人,這是免不了的。
孫昊很是糾結,到底是走還是留呢,正想着呢,突然見到呂紹雄朝他這邊瞥了一眼,並露出一絲冷笑,這傢伙居然早就發現他了!
原來呂紹雄這次來並不是巧合,必然早已清楚他來河南的事情,也知道他會在今天晚上出現在這裡,這是來破壞的嗎?不管呂紹雄的目的如何,孫昊反而靜下心來,沒必要想着跑路了。
孫昊來此之前本來是沒太計較呂紹雄的,因爲他畢竟幫若水電子談下了科技園的事情。他爲什麼那麼賣力去做這件事,不就是爲了讓若水電子有喘息的餘地麼,再加上他所立下的功勞,讓白振宇出面就有足夠的理由說服白家人拖下去。
似乎並不困難,因爲從白胖子身上就可以看到態度的變化,這是一個縮影。但孫昊還是想得太天真了,直到來了這裡他發現不是那麼回事,這些白家人似乎對這個項目沒有想象中那麼重視。
仔細想想倒也不奇怪,真正對公司上心的人永遠都只是少數,多數人只是坐拿分紅,只知道賺得是多是少,至於如何去賺,過程中有什麼困難之處,幹他們屁事,根本毫不關心。
分紅多那是理所當然,畢竟投資就要有回報,而分紅少那就是白振宇的鍋,也難怪白振宇壓力那麼大。當然,如果只是注資,這樣也無可厚非,偏偏這幫人還非得作爲管理層佔據公司的主要職位,又拉不出屎,這樣的隊伍能怎麼帶?
這些事情孫昊並不是很確定,只是從小馮那裡聽說過的一些消息和之前的對話中可以猜到一些,但想來應該是八……九不離十。
(寫到八和九的時候我總是忍不住想吐糟,爲什麼要禁這兩個字?政治什麼的和我無關,我也不敢說什麼,只不過越是如此,這件事就會引起更多人去在意,到底是掩蓋還是宣揚?某些人不知道怎麼想的……算了,不敢說,只是一件小事卻可以得出一個結論:如今“愚民”思想覺悟沒那麼低,但某些人卻沒有這種意識,如果真的引申開來去談,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不過,幹我屁事,我就噴一下。)
之前的預想推翻了大半,那麼就得另做準備。孫昊剛纔看到呂紹雄的時候太過於在意白振宇的壓力問題,只想着逃跑,而現在冷靜下來想想,似乎這並不是解決之道。
這已經很明顯了,除非他現在幫白家還清債務,否則做什麼都是陡然的,因爲白家人根本不會去關心。他們眼中的出路除了依靠寓博科技之外,再無其他,哪怕公司效益有起色也是一樣的。
當在一個公司覺得薪水低了,而另一家公司開出了十倍的薪水聘請你,就算你所在的這家公司想爲你加薪,你會在意嗎?不會的,只會一心一意想投入另一家的懷抱,甚至都不會去想一下他們爲什麼要開出十倍的薪水。
多數人在職場上都不會認爲自己是棋子,是被別人玩弄於股掌之中的存在,而是會以爲自己多麼能幹,自信心膨脹的毫無根據,最後只配成爲被丟在路邊的垃圾,到時後悔都晚了。
可是也要等到那個時候才行啊,在此之前,他們的心都是被矇蔽的,被那些糖衣炮彈和美好前景勾引得死去活來,什麼都看不見。
而爲了達成那個目的,他們可以跪舔呂紹雄,所以白振宇的壓力只會越來越大,而不會因任何事情的變化而變化。
孫昊現在理解爲什麼公司裡的員工會那麼消沉,形如一盤散沙,有道是上樑不正下樑歪,這還能有什麼前途?正如他所說的,這幫人都沒有集體榮譽感,甚至沒有家族榮譽感,需要全盤整頓清理!
此時孫昊有一個念想,如果有可能的話,他想和白振宇找個機會單獨談談。當然,不是現在,而是在他們衝進lpl之後。
那麼目前該怎麼辦呢?孫昊已然有了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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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紹雄在白家人熱情洋溢的招待下享受到了皇帝一般的待遇,所有人都圍在他的身邊,各種馬屁玩了命的拍,從頭頂誇到了腳趾頭,並三句不離白雪芩,似乎這天底下只有他呂紹雄才配和白雪芩在一起,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聽得孫昊吐了一地。
“大哥,這就是你情敵?”石頭在旁邊小聲的道。
“算是吧,不過我不承認,他還沒資格當我情敵。”孫昊冷哼。
石頭拍了下大腿,叫囂道:“就是嘛,看這小子獐頭鼠目,一張臉長得跟電視機似的,還一臉假笑,噁心人嘛不是。這種貨色憑什麼和大哥搶女人,當個端茶遞水的傭人還差不多。”
孫昊聽笑了,石頭這小子,說的話真是讓人喜歡,雖然這個馬屁不太高明,但依然讓他高興。
“雪芩出來了!”
此時,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所有人都朝着樓上看了過去。孫昊自然也是昂起了頭,而這一看之下,立馬被震到了,手中的酒杯都差點沒拿穩。
只見白雪芩穿着一身雪白的禮裙,如仙子一般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這套禮裙不是婚紗,相較起來顯得樸素一些,很是纖細,完美的勾勒出白雪芩的身材。其實別看白雪芩長得嬌小,身材是真的很棒,特別是這套裙子穿在身上的時候更是明顯,與以往那些休閒裝扮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禮裙上有着水波似的花紋,在燈光的映照之下熠熠生輝,猶如星空下的湖面,看得人目眩神迷。而她的那一張純淨無暇的臉蛋略施薄粉,白裡透紅,望之吹彈可破。精幹的短髮並沒有破壞女性應有的柔美,額前瀏海更增添了一股嫵媚的氣質,頭頂上那個白色玫瑰的髮夾使得她看起來就像一個洋娃娃一般,讓人直想將她摟進懷中,好好憐惜。
邁着輕盈而優雅的步伐,白雪芩款款走下樓梯,一雙如深潭般的眼睛似乎能倒映出整個大廳中的任何一個人。在這一刻,全場鴉雀無聲,就連一些老傢伙都望着直點頭,如果不是因爲白雪芩做了有損家族的事情,他們一定會爲她而感到驕傲。
石頭又一次石化了,上次看到蕭綺就驚豔到讓他想死,就算爲了蕭綺只活一晚上也足夠。而此時看到白雪芩,他沒有那種感覺,只是認爲自己根本就不配與這樣的女孩走在一起,否則都是一種褻瀆!
這就是大哥的女朋友麼,他孃的,真是太動人了,此女只應天上有!
如果白雪芩知道石頭內心中的評價,一定會感到欣慰。當初在歸元寺她就看到過蕭綺,只不過她自己不知道而已,而當時她就不服氣,覺得自己如果打扮一番,不會比蕭綺差。
事實確實如此,還有什麼是比一個陌生人的評價更中肯的呢。
孫昊露出了笑容,這笑容中有很多情緒,既是開心,又是自豪,當然,更多的還是一種久別重逢之後的情意。因爲只有他知道,白雪芩的目光是望着他的,只不過長長的睫毛和眼中的光暈掩蓋了這一切,讓在場的人都認爲白雪芩在注視着全場,而不是一個人。
不知道是誰開始第一個鼓掌,然後掌聲漸漸多了起來,如同交響曲,然後慢慢的重合統一,讓這個party有了一種儀式的味道。
什麼儀式不重要,但這種時候去迎接白雪芩的只能有一個人,可以是白振宇,也可以是……呂紹雄。
呂紹雄又露出他那迷死人的招牌微笑,大方的走了上去,而白家人也都注視着他。在這樣的氛圍中,如果呂紹雄上前伸出胳膊,任白雪芩挽住,兩人一起走下剩餘的樓梯,如同從天而降,那情景實在太美。
真是好一對璧人啊!
然而呂紹雄才剛將一隻腳邁上樓梯,卻發現一個人影閃過,只見孫昊如猴子一樣竄到了他的前面,然後飛快的來到了白雪芩的身邊。
所有人都傻了,什麼情況,這小子想幹什麼?
孫昊不顧別人的眼光,只是微笑着彎了下腰,然後優雅的伸出胳膊肘。
低下有人嗤笑出聲,這小子臉皮實在是有夠厚啊,不過他註定要丟臉了,白雪芩怎麼可能挽這種人的胳膊,不扇他兩耳光就算對得起他。活該,誰讓這小子之前不給他們白家面子來着。
所有人都期待着孫昊出醜的一幕,想要看到孫昊下不來臺。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只見白雪芩眼中光芒連閃,露出了迷人的笑容,並且伸出了手,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