膛目結舌的衆人,一時間又陷入了落針可聞的沉默之中,只剩數十雙詫異的眼神,望着一臉狂笑的來者。
衆人已經不知道,這本該觥籌交錯、談笑風生的宴會,今晚已經是第幾次陷入沉寂之中。
但不可否置的是,每次能讓他們乖乖閉嘴,並露出一副震驚詫異模樣的事,絕對算得上勁爆。
來者,正是一襲黑色西服的韓少,或者說……是正常版韓少!?
何來正常之談,因爲不止千夜一人發現,這傢伙當時在LSPL時的那頭堪稱狂拽酷炫吊炸天的賽亞人金髮,已經染回了正常的烏黑。
而他的身旁,原本該圍前圍後的跋扈小弟,此時也換爲了一位穿着典雅,卻不失嫵媚的女子。甚至就連韓少本人,那一直掛在嘴角羈傲不遜的狂笑,也已然收斂了不少。
宴會廳內,有不少善於觀言察色的賓客,包括千夜在內,都能夠看的出來,韓少身邊的女子,那份典雅嫵媚,不是裝出來的,而是……骨子裡透出來的一股高貴。
而能夠和韓少如情侶一般挽手並肩,而並非花瓶似的擺姿弄騷,可見那女子的身份不凡,只是究竟是哪位大家族的金枝玉葉,衆人一時間卻想不起來。
但韓少卻絲毫不在意因自己的入場而讓衆人陷入沉默,直接挽着女伴的手,走到了千夜身旁,豪笑地拍了拍後者的肩膀,纔打趣道:“林千夜,你小子行啊。前幾天纔剛贏了本少一輛蘭博基尼,今天竟然就來參加着聚會了,身邊還這麼多美女,可是比本少……嘶。”
話到一半,韓少的打趣卻戛然而止,因爲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肘腕傳來的疼痛,足夠讓他呲牙裂嘴。
而被女子掐後,韓少竟然毫不動怒,反而露出一副求饒服軟的模樣,嬉笑道:“若墨,我改,我改還不行嘛……你先鬆手好不好。”
這番舉動,讓剛剛清醒過來的衆人,再次陷入了震驚之中,甚至就連千夜,都不知說何是好。
在千夜的印象中,或者說來自那半瓶敏婷的衝擊,所以千夜認爲,韓少應該是視尤物佳人爲玩物的富家大少一般,這種場合,女伴都應該對他唯唯諾諾,嬌笑欲涎纔對啊。哪有反受爲攻的道理!?
難道,活塞運動已經滿足不了韓少這傢伙了……
當千夜陷入不分場儀的胡思亂想後,卻沒注意到,臺上如同大佛一般的西門昊英,如江海般的雙眸再次細眯,正打量着不斷嬉鬧的韓少兩人。
與衆人一樣,當韓少進場時,西門昊英也陷入了震驚之中,當然,他的關注點,並非是前者究竟是什麼髮型,女伴到底有多漂亮。
而是……這傢伙竟然現在纔來!?
衆所周知,這種高檔宴會,有身份的人,都要自持身份的遲到一會,這已經成爲商業圈聚會的潛規則,就和西門昊英一樣,身爲東道主的他,可是整個宴會最後入場的!
而深知韓少脾氣秉性的西門昊英,原來以爲這傢伙應該不回來了,畢竟電競饕宴,又不是比基尼泳裝派對,依他的性格,就算不來,自己也不會計較。
但是這傢伙,不僅來了……而且還是最後一個來!甚至如果沒有左曉嵐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整場宴會,已經接近了尾聲……
這擺明了就是裝架子啊!
想到此,西門昊英心口,不由涌上幾分怒火,心中暗道要是你老子這麼晚了,我笑臉相迎也就罷了,但你區區一個富二代,有什麼資格擺譜!?
尤其是韓少進場的第一句話,就是押注給和自己勢同水火的龍魂戰隊,這分明是在**裸的打自己臉啊!?
儘管韓少的身份,算得上國內頂尖的富二代,但說到底,也終究只是個富二代!西門昊英自認,還不至於對這種傢伙處處忍讓!
“哼哼,既然你們韓家如此高調,那就讓你們知道知道,這鴻藝會,說到底是我西門家的地盤!”
心中冷笑,西門昊英雙目細眯更甚,臉上也蒙上些許陰霾,沉聲道:“韓少,今天這宴會有多少分量,你應該清楚得很,現在纔來,莫非是不給我西門昊英面子不成!?”
東道主發怒,衆人也紛紛停止了交頭接耳,而被質問的韓少,與女子嬉鬧的動作也驟然一僵,隨後才擡起頭來,臉上揚起了那許久不見的狂妄:“西門昊英,你這話就不對了,本少正因爲給你面子,纔來參加這宴會的。”
“要不是看在你們西門家,今天這宴會,你真以爲本少稀罕看你們這幫傢伙的冠冕堂皇!?”
韓少的話,說的十分坦然,也非常得罪人,話音落畢,衆人原本關注的焦點,也從左曉嵐等人,轉到了韓少的身上!
但只有與韓少有幾分交情的千夜,嘴角揚起一絲神秘的笑容,將鬧鬧幾人拉到一旁,做足了看好戲的架勢。
果然,在韓少開完地圖炮以後,衆人中就有一位和西門家族交情頗深的男子指着韓少鼻尖罵道:“韓少,我警告你,說話注意一點,要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你連進鴻藝會的資格都沒有,敢在昊英面前叫囂……”
“切!”
韓少一記鄙夷十足的冷哼,直接讓男子滿腔怒火化爲泡影。
在衆人看來,韓少這幅模樣,實在是目中無人囂張至極,但他本人,實在是叫苦鬱悶,甚至看到衆人的反應之後,險些忍耐不住直接發怒。
要不是有身旁那位讓堂堂韓家大少都升出真心相愛念頭的女子,有所收斂之下,韓少剛剛的話,可不止是‘冠冕堂皇’的譏諷那麼簡單了。
換做以往,向那種雜魚之類的貨色,別說罵人,韓少直接賞耳光也有可能。直到此時他還暗暗發誓,要不是肘腕傳來的劇痛讓他嘴角抽搐,要不是妹子警告的眼神,他絕對會讓這不知死活的傢伙知道後果!
而韓少這幅強忍怒火不語的模樣,確實正中西門昊英的念頭,在他看來,前者這幅作態,分明是服軟的前奏!?
於是乎,西門昊英獰笑更甚,直接發難道:“話說回來,五千萬對韓少你來說,可能不是什麼大數目,但是令尊知道,你平日裡拿他的錢財,投給一幫必輸的傢伙揮霍麼!?”
“西門昊英,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現在說這話,小心一會耳光打得響啊!”
左曉嵐憤憤不平的反駁一句,而此時的韓少,可謂是一忍再忍,就算女伴在身旁,他也絕不允許西門昊英這麼狂妄!
“若墨,你可聽到了,是這幫傢伙先挑釁我的啊,你先鬆手,今天就算不爲我自己,也得爲我老子長臉啊!”
讓人大跌眼鏡的苦苦哀求,但韓少這幅模樣卻做不得僞,那名叫若墨的女子聽後,才嬌哼一聲,玉手拿開時,韓少的肘腕早已是一片青紫,但她依舊婉音嗔怒道:“只此一次下不爲例,不過你要是敢出門罵人的話,韓伯父那邊,我絕對不替你隱瞞!”
“不罵人,不罵人,絕對不罵人……嘿嘿。”
當衆人還震驚於堂堂韓少竟然在這來歷神秘的女子面前如同妻管嚴的苦逼男子時,後者早已扭過頭來,方纔那副低聲下氣,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狂妄至極的羈傲!
“好戲開始了。”
千夜玩味的輕喃,僅限於身旁的鬧鬧幾人聽清,因爲衆人此時的焦點,都集中在韓少身上!
“你們這幫雜種,還有西門昊英,都以爲本少是靠着我老子囂張跋扈的富二代是麼?”
“好好好,今天就讓你們這幫廢物開開眼!”
一臉狂妄的韓少,一邊目光掃視衆人,一邊從懷中掏出一張卡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