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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醫院肝病科
一名戴着口罩的醫生站在儀器旁邊,扶着病人坐回下來,然後用筆快速的填寫着裡面的內容。
病人是一個年人,明明是一張黑臉,臉色卻透着一種病態的白,不過這種白很快就褪下去了。
“複查情況很好,你已經徹底康復了,以後只要再按時吃抗排異藥就好了。”負責肝病手術的藍醫生說道。
“藍醫生啊,我有件事一直想問你了。”年男臉上慢慢恢復了血色,顯然他也只是虛驚一場。
“什麼事?”藍醫生問道。
“是這樣的,我還一直都不知道究竟是誰捐贈了器官給我,雖然聽你們說他已經去世了,不過我還是想要當面謝謝他的家人。這個病痛折磨了我很多年很多年,本來以爲自己這輩就這樣了…”病人認真誠懇的說道。
“老餘啊,你也知道醫院的規定。器官這方面我們只接受捐贈,捐贈者如果不願意透露姓名的話,我們是不會說出去的,所以希望你理解一下。這東西,怎麼說呢,只能說是老天眷顧你,給了你一次重生的機會,你只要好好珍惜就行了,至於是誰給了你重生的機會並不重要,別在糾結這件事了,回到家後也別於粗活累活了,當一個退休人,享享清福,反正你有一個很有前景的女兒和一個好兒。”藍醫生笑着說道。
事實上兩年前的事還在藍醫生腦海,感覺歷歷在目。
一份遺書,一個哭得聲嘶力竭的大男孩。
藍醫生見過了太多病患背後的故事,可每每想到當初那一幕,總是感慨萬千。
故事的原有其實藍醫生自己私下去了解過了,而往後他就不自覺的關注着那個痛哭流涕的男孩,想到他現在所取得的成就應該也確實沒有辜負那份遺書。
“好兒……”餘竟喃喃自語,卻是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大病手術剛醒來,一句話都還沒有說,兒就像瘋了一樣,用一番話痛斥着這個家庭,然後轉身就走。
這都是第二次了,被儀器摁在牀上的餘竟什麼都不能做,只能夠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走出這個家庭,那一刻餘竟覺得自己於脆不要醒來,醒來時候看到的竟然是這樣一個畫面。
“算了吧,不提他。”餘竟搖了搖頭,每次提他自己心臟都會不舒服。
藍醫生愣了愣,心產生了一些疑惑。
“怎麼,他不讓你滿意嗎?”藍醫生問了一句。
在藍醫生看來,餘竟有這樣的兒就是一種福分。一個連朋友都願意爲他做出這樣犧牲的人,這個人一定是擁有尋常人沒有的品質,畢竟那不是什麼,是生命。
“怎麼滿意得了?”餘竟嘆了口氣。
這一兩年,他康復得比較快,每隔一段時間來上海複查的時候,他都會問同樣一個問題,那就是捐贈肝臟給自己的人到底是誰?
自己親生兒背棄自己,與這個家庭斷絕關係,一個陌生人卻可以將自己寶貴的器官捐贈給自己,難道自己辛辛苦苦養大成人的孩真的還不如一個陌生人?
這讓他怎麼去對這個兒滿意?
“哦,興許是你從來沒有去了解過他的世界。老餘啊,我也是勸你,年紀這麼大了就別那麼的固執,固執這東西很害人的。你現在也不用再到工廠裡勞累了,有女兒在給你們家用,閒暇時間就好好把所有的事情前因後果都去想一想,或者說把自己放在別人的位置上去想一想,很多事情一下就會明朗的。本來以你的體質和捐贈者的健康狀況來說,你一年時間就能夠恢復如初,卻因爲心病這東西拖延了這麼久。”藍醫生微笑着說道。
藍醫生大致瞭解過了這個家庭的情況,他也知道這其存在着一個難以調和的矛盾,同時又存在着一個能夠瞬間讓一切化解的引。
可是,藍醫生不會說。
器官捐贈本來就是匿名,醫院明規定不能說出來,哪怕那個捐贈者其實就是受贈人兒的朋友,甚至哪怕是他兒,只要捐贈者表示保命他們都不會說出去的。
但藍醫生是被那件事徹底觸及心靈的人,他由衷的希望這樣的糾葛能夠在餘竟這邊有突破口。
事實上,電競技的事情不算太難了解,藍醫生這樣一個不玩電競技的人也在那件事後才知道了電競技的狀況。
如今電競技又成爲了奧運項目,這麼說來那個男孩如今都算是國家奧運運動員了,真心沒有必要再有過多的偏見。
最重要的一點是,只要餘竟去了解自己兒的世界,那麼他不難發現有一名電競孩是在他做手術的前一天離開了人世,只要不太笨的話,就會明白到底是誰將肝臟捐贈給了他。
藍醫生不便多說,只是希望餘竟能夠從根本上將這件事去屢清楚來。
餘竟獨自離開了醫院。
也不知道餘雨那丫頭跑哪去了,連醫生招呼都沒打,餘竟就只能夠自己先回住處了。
餘竟是住在餘雨在學校的那間公寓裡,這傷害住宿貴,差的又不於淨,所以餘竟有過來的話,餘雨都會讓他到自己在學校那兒的地方住,反正學校分配的單間公寓,餘雨自己到女同學那擠擠好了。
“雨雨,我回學校這裡了,你跑哪去啦?”餘竟拿着手機問道。
“哦,哦,我和朋友在外面呢,一會就回去。”餘雨語速倉促的說道。
餘竟其實挺了解自己女兒的,但凡她這樣說話多半就是在說謊。就像自己幾次問她,是不是她自己偷偷把欠伯叔們的錢給還上的時候,她也是這樣回答說不是,餘竟知道多半是她還了。
就是,餘竟不太明白這孩哪來的那麼多錢,他聽別人說游泳運動員福利是很不錯,但若是在沒有完全出名沒有接一些代言和廣告的話,是沒有那麼多收入的。
孩長大了,自己也不能完全掌握了,由她去吧。
“她應該是去和男孩玩去了……”餘竟突然覺得這個可能性更大。
餘雨也到了談戀愛年齡了,李芸老是以前成天叨叨着說讓餘雨嫁給哥哥,免得肥水流外人田。
餘竟當初收養餘雨的時候,也是有打算將她作爲童養媳,可現在都什麼年代了,童養媳這東西就徹底沒了,孩都有各自的想法,強加不了。
再加上餘雨現在這麼出色,見過了各種各樣的大場面,出入還都代表着是國家的榮譽,肯定會有更好的男孩在等着她。
這樣一想,餘竟就釋懷了。
什麼時候餘雨能夠帶回一個不錯的男孩回家,也是一件很值得高興的事情。
然而,剛走了幾步,餘竟又犯愁了,餘雨嫁人了的話,就屬於別人家的了,要是餘洛晟這傢伙沒出走,餘竟也就任由余雨嫁出去,偶爾回家看看就好,但要是餘雨一走,整個家好像生氣瞬間就被抽走了,就剩下他們兩老夫妻,就算家裡再有積蓄,日也未必過得舒坦啊。
人越老,想的事情也越多,餘竟無奈的搖頭繼續朝着學校深處走去。
剛過了一個彎,突然看見一一條條大橫幅標語。
“恭賀我們餘學長腳踏東京,上海大學電競最牛”
“恭賀電競技成爲奧運項目,上海大學正式將電競技列爲獎學金獲得者的參考之一。”
“恭賀我們上海電競社擊敗全國高校,榮獲高校聯賽第一名我們是高校冠軍”
這些橫幅都是用紅色字標出來的,整得非常醒目。
餘竟皺起了眉頭,對他來說電競技這東西簡直就像是惡魔,看一眼就渾身不舒服,恨不得上前去把這些東西給都撕了
“老餘,你在這啊?”這時,一個老者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餘竟回過神,見是禿頂卻神清氣爽的方院長,連忙客氣道:“方院長,您好,您好。”
方院長是餘竟通過餘雨才認識的,方院長很看重餘雨,尤其是在得知餘雨即將參加奧運,就特別邀請了餘竟參加了學校的一些大會。
這讓以前從沒有上過什麼大臺面的餘竟倍感榮幸。
“怎麼,你也對電競技有所瞭解啊?”方院長笑呵呵的問道。他剛纔老遠就看見餘竟盯着這些電競社橫幅在看了。
“也不是,就是覺得很奇怪,這種東西怎麼會出現在大學裡,不會影響學生們學習嗎?”餘竟說道。
“這東西啊,也不是絕對的。任何事情都兩面性嘛,有好也有壞,就看去學的人究竟是正面積極的,還是以此來消遣怠慢。學校裡確實有很多學生打電遊戲荒廢了學習,曠課、曠考,但也有一些正面的,比如說爲我們學校拿到高校第一名的那些孩,還有一個很值得我們學校驕傲的電競技領域世界聞名的出色學生,這是都是學生們值得學習的。”方院長很開明的說道。
“這東西也值得學習?”餘竟滿臉不解的道。
“這是當然,就拿我們學校休學的那名學生來說,他途離開學校去打職業電競,如今已經世界聞名,回到學校之後引起的轟動比餘雨還要大,年輕人基本上都知道他。現在啊,電競技又成了奧運項目,他已經是國家隊奧運成員啦,據我瞭解還是當負責隊長一職,是我們國家不可多得的人才,也是我們學校需要表彰的驕,可惜他有陣沒會學校了,有會學校的話,我還是會讓院方開一次大會的。”方院長說道。
(很抱歉,現在才更新。今天病了,也不知道是感冒還是發燒,頭疼、頭暈的厲害,就是那種你靜靜不動,腦袋會特別沉,使勁搖晃腦袋會很暈很疼,有學醫的朋友知道這是什麼症狀嗎?……總之今天只能夠寫一章,明天暫時也不知道什麼狀態了。叔一般一年三百十五天都會更新,包括節假日,但生病的話,就確實沒辦法希望大家一定要諒解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