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用金屬摩擦一樣刺耳,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那聲音卻如同一顆種子,深深的鑽進了每一個人的心中,然後這種子生根發芽,不過是轉瞬間就破土而出!短短四個字,卻如同雷霆一般砸到了每一個的心中!如同萬年的歲月在心中瞬間流淌而過,從出生開始到如今經歷過所有的憤怒事情,竟然一瞬間就在心中再一次的流淌而過!多年的憤怒,一瞬席捲了每一個人的心中!
所有站在城牆上的士兵眼睛在一瞬間就紅了,無數的憤怒把他們的神智給掩埋,眼中沒有了其餘的情緒,有的只是發泄,有的只是瘋狂的殺戮!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對自己身邊的人遞出了屠刀,整個城牆上幾百名士兵,竟然在一瞬間就相互的殺伐了起來!他們在前一秒還是生死與共的兄弟,有的還是從小一起長得親人,可是在這一刻,所有人彷彿都化身成爲了不共戴天的仇人,有的只有殺戮!只有殺才能抹去心中的憤怒!
麒麟外城的年輕人緩緩的擡起頭,雙眼之中赫然一片血紅,竟然是充滿了殺戮!他靜靜的看着城牆上的戰鬥,眼神之中充滿了痛快和發泄!就是這些人,就是這些人逼死了自己的媽媽,就是這些人讓自己變成了這個樣子!殺,只有殺才能抹去心中的憤怒!年輕人仰頭怒吼,就如同遠古的兇獸覺醒,一道極爲恐怖的聲音瞬間朝着四周擴散出去!
城牆上的士兵還在瘋狂的戰鬥,沒有人注意到,他們身上流淌的鮮血如同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不斷的蠕動着,化成一條條的細線,朝着那已經變成紅色的麒麟外城蠕動而去。而那麒麟外城的紅色地面。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竟然是微微的蠕動了起來,隨後竟然是如同海潮一般不斷的抖動了起來!不過是轉瞬之間,這麒麟外城,竟然變成了一片血海!
年輕人站在血海之上。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牆頭。那恨意竟然如此的瘋狂!沒有任何理由的,血海忽然是瘋狂的翻涌了起來。捲起了一個個紅色的血液浪花!浪花把那些白骨淹沒其中,隨後血海之中竟然伸出了無數的手掌,出現了無數張臉!這些人在血海之中瘋狂的掙扎着,雖然沒有面容。但是看起來卻極爲痛苦!
年輕人的身子沒有任何的動作,一道血浪便是從血海之中捲起,對着城牆之上就捲了過去!一瞬間不知道多少人被捲入到了血海之中,這些人在血海之中不斷的掙扎,但是無數紅色的手掌抓住他們的身子,不斷的朝着血海的深處拖動着!這血海就如同是硫酸組成的一般,只要是落入血海之中身上的皮肉就會瞬間被腐蝕的乾乾淨淨!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這些沒有了血肉的人卻不會死去,還能發出慘叫,還能不斷的慘嚎!
聽着那瘋狂的悽慘嚎叫聲,這年輕人卻是忽然笑了起來。笑的如此張狂,如此的淒涼!兩行血淚從他的眼睛之中流淌而出,順着他潔白的身子滑落在血海之中。滴答,明明是一聲極爲細微的聲音,但是卻滴在了每一個人的心頭!隨後,所有陷入瘋狂的人都開始淒涼的嚎叫了起來,鮮血從他們的眼中流出,然後如同是硫酸一般從臉頰處開始腐蝕着他們的血肉,不過是轉瞬之間,城牆上數百名士兵,竟然全部都成爲了血海之中的亡魂!
年輕人恨恨的看着面前高高的城牆,一夜之間屠殺十餘萬,轉瞬之間屠戮數百人,但是竟然沒有絲毫減輕他心中的殺意!還不夠,這還不夠!還要殺,殺殺殺!年輕人怒吼一聲,一道血浪瞬間把他的身子捲了起來,就如同飛起一般從麒麟外城飛起,一瞬間就是飛到了天空之中!
居高臨下,年輕人看到了麒麟內城。和自己生活了好幾個月的地獄不同,麒麟內城之中是如此的美好,有大面積的天地,每一個人身上都是有着衣服穿,沒有一個人餓的瘦骨嶙峋……。就是一道牆!一道牆卻組成了兩個世界,一個天堂,一個地獄!城牆的這邊生活美好,可是在城牆的另一面,卻如此的富饒!
憑什麼!憑什麼不讓我進入到城牆之中,不過就是一道城牆,就造成了多少人的死亡!心不甘,恨不絕,唯有殺!一聲怒吼,那瘋狂的血海對着城牆就撞擊了過去!那能夠阻攔獸族大軍的城牆,竟然阻攔不住這血海的一下衝擊!沒有任何的聲音,那城牆竟然如同被腐蝕了一般,一下子就被血海撞出了一個大口子!年輕人怒吼一聲,大手一揮,血海再一次滾動,對着麒麟城就撞擊了過去!只要在一下,就有無數人要被淹沒在血海之中,成爲這血海之中的亡魂!飲不盡的杯中酒,唱不完的離別歌。流不盡的英雄血,殺不盡的仇人頭!所有的人類,都該死,都該殺啊!
血海翻涌,對着麒麟城的土地就捲了過去!可是年輕人看見的不是無數人被捲入到血海之中化爲亡魂的樣子,而是一道藍色的熒光,把整個麒麟城都保護在了其中!一名少年面如冰山,一臉冷漠的正盯着自己!
墨紋雙眼微微眯起,極爲冷峻的看着天空之上那狀如瘋魔一般的年輕人冷哼了一聲道:“沒想到,人類最後的瘋魔,竟然是怒啊。”
一名金髮男子站在墨紋的身邊,一臉微笑的對着墨紋說道:“我也沒有想到,人類最後的執着竟然是怒意,看來事情有點難辦了。七情分:喜、怒、哀、懼、愛、惡、欲,別的都好說,就這怒字,卻實在是太難化解了。怒便是恨,恨天恨地恨人恨己,也不知道此人執着的是什麼,咱們先拖着吧,等到神王到了再說。”
神王!墨紋的身子微微一震,神仙魔三大聖階強者,這神族因爲聖殿的存在對於人類的掌握最大,可以說這神王就是整個人類聯盟之中最爲強大的存在!就因爲這個神王,人類纔是會被聖殿給壓得死死的!
墨紋的動作瞞不過金髮男子,但是這金髮男子看到墨紋的動作卻是沒有說話,反而是嘴角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容。在他看來,這人類聯盟被聖殿給壓的死死的,聽到神王兩個字,這墨紋當然是會怕的。可是他卻怎麼都想不到,墨紋此時是因爲,太興奮了啊!
聖殿的聖塔接天連地,就在高塔的最頂端,三名男子正一臉冷漠的看着遠處的血海,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有所動作。一名金髮男子靜靜的看着血海上怒吼的那年輕人忽然說道:“兩位,你說這一次的氣運之器會是什麼呢?”
站在這金髮男子身邊的是一名鶴髮童顏的老人,這老人面色極爲慈祥,聽到這話微微一笑道:“上一代氣運之器是軒轅劍,公孫軒轅斬殺蚩尤獲軒轅劍,這纔是得到了軒轅劍。只是這一次氣運盡的是人類,這氣運之劫誰知道會孕育出什麼器呢。只不過看這氣勢,恐怕不會弱。”
金髮男子聽到老人的話微微一笑,但是卻沒有說話。每一代的氣運之器都是最強大的武器,只有得到氣運之器才能夠鎮壓氣運,才能夠成爲下一代的霸主,這氣運之器怎麼可能弱。這仙王,是不想說。人類成爲霸主,仙族得到的利益最大,如今這神王也不會去說些什麼,只是默默的看着。如今整個天下的最後一戰,不遠了!
人類希望之城之中,兩名少年呆呆的看着遠處的血海,一時間都被震驚的呆住了,這兩人赫然是把龍族培養死士的消息傳回到人類聯盟的荊蕊和劉潛!
劉潛呆呆的看着這遠處的血海,半晌之後纔是喃喃說道:“這一下子,咱倆的大劫可算是到了……。”
荊蕊皺眉看了一眼劉潛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師傅是仙王,天罡神算算無遺策,你怎麼不會說點好聽的?”
劉潛苦笑搖了搖頭道:“你還記得麼,咱們一回來我師傅就把咱們困在了這裡,說咱們的命已經算不得了,爲了避免危險,就讓咱們留在這裡。我以前還以爲師傅是爲了培養咱倆,可是我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那個時候,我師傅是真的算不出來了……。”
沒等荊蕊問話,這劉潛就是自顧自的說道:“所謂的氣運,其實就是傳承。每一代霸主都要從上一代霸主那裡得到氣運,然後才能立足。這血海就是咱們人類的氣運最後爆發,只要他死了或者消散了,那就會凝聚出氣運之器,誰若是得到氣運之器,那麼便是極有可能成爲下一代的霸主!”
“這世界講究因果,弱不是咱倆帶回了龍族死士的消息,也不會有麒麟外城的存在,也自然不會有了這血海!人類氣運爆發是何等的強大,你沒看就連神王他們三個都沒有出來直接壓制麼,那是因爲連它們三個都沒有把握!三大聖人都沒有把握,咱們兩個螻蟻能有什麼作用。既然這血海殺不得,就只能散,說到底,咱們纔是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