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如墨,整個天際都暗淡無光,天空中低垂的幾顆星星也閃爍不定,月光更是迷濛無比,哪怕城中有許多照明水晶,也依然有許多黑暗的角落充斥在城中。
多米尼克和昆特一前一後,身形迅疾的朝着不遠處一個躍動的黑影而去,那黑影幾乎與天地融爲一色,若不是有極強的實力將其氣息鎖定,恐怕根本沒有辦法追擊。
稍微領先一些的昆特收斂着氣息,他心中可打着小九九,回頭望了一眼緊跟着的多米尼克,昆特臉上露出厭惡之色,他冷哼道:“老傢伙,你一把老骨頭了還是去拍賣場等着吧,這等小賊本座出手便能手到擒來。”
“你以爲,一個鉑金二實力的強者,就是那麼容易被擒住的?”多米尼克也儘量的收斂着氣息,在夜幕的掩飾下哪怕從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空穿過也沒有任何人發現,多米尼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手中多了一柄青色的法杖,他臉上露出凝重之色:“而且,這道氣息我十分熟悉……”
“哼,小小刺客,哪怕是鑽石強者的刺客,本座也有實力與之一搏!”昆特冷笑着哼了一聲,一臉狂傲,刺客在大陸是最不受待見的職業,因爲這個直接所伴隨着的總是上不了檯面的暗殺,刺殺,這與崇武的宗旨背道而馳,加之刺客本身實力普遍都不強,哪怕是同等級的所有職業中,刺客也絕對是墊底的。
這不能怪刺客修行不努力,而是因爲他們所修煉的技能,全都是用於偷襲的那種,一擊不中便遠遁千里的刺殺之術,這種技能是無法正面對敵的,所以面對刺客的最好辦法那就是正面對剛,哪怕對方的實力更強也根本不用畏懼,因爲面對面刺客的技能連一般的威力都發揮不出來。
這也是昆特爲爲何敢說出此話的原因,因爲刺客本身的實力,的確是要比其等級弱許多的。
所以,昆特心裡其實並不想多米尼克跟來,他想的是將那刺客追上之後,直接將奪命之人奪來便是,然後再殺人滅口,將其屍體藏匿起來,最後再說他沒有追上刺客,這樣以來他就可以直接吞掉奪命之刃,什麼代價都不必付出。
就算別人知道,也肯定不敢說什麼,沒有確切的證據的話,他完全可以說那是栽贓嫁禍,這種事他也不是沒幹過,可以說只要追上了刺客,那奪命之刃就絕對是自己的了。
緊跟不捨的多米尼克自然知道昆特在想什麼,爲了完成多蘭的囑託多米尼克肯定是不會讓奪命之刃落在昆特手裡的,就算最後實在沒辦法落在昆特手中,那也要讓他付出想同的代價,噁心噁心他。
於是,兩位強者各懷鬼胎的在黑暗中迅疾朝着那個躍動的黑影飛行,不多時,那個黑影一下子消失在了空中,兩人心中一驚,連忙停了下來,低頭一看,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在黑影的帶領下居然來到了城中的校場,而黑影刺客,卻正站在校場中間。
德瑪西亞的每一座城池都建有校場,就連羅德薩那樣的小城也有一個規模不小的校場,而作爲德瑪西亞在西方最爲堅固和龐大的堡壘,羅德恩城自然也是建有校場的,而且這個校場十分巨大,比羅德薩城的校場整整大十倍,就是用來閱兵也都綽綽有餘了。
而且羅德恩城的校場還有一個特殊的地方,那就是屏蔽陣。
據說,當初建造校場的時候,就有兩位將軍想要互相挑戰,然而他們實力太強,如果一旦戰酣,控制不好技能的話,很可能會對周圍造成巨大的破壞,思來想去,終於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那就是屏蔽陣了。
據說,第一任城主和蓋倫家族關係十分不錯,蓋倫家族那時正直最強盛的時期,族中有位長老轉職研究各種陣法,其中有一種比較玄奧的陣法,十分適用於這種地方。
那種陣法的名字叫什麼,早已失傳,不過其功能十分奇特,只要將陣法佈置好,然後兩位鑽石以下的強者在之中對戰的話,不管再強大的技能,只要到了陣法邊緣,那都會自動消散,哪怕是鑽石強者,散逸出去的技能威力,也至少會削減七成。
屏蔽陣的名字,也因此而來,而羅德恩城的巨大校場,也正是佈下了這種奇特的陣法。
而那個黑影帶他們來這個地方,其目的,也不言而喻了,要知道,他們三個,可都是鉑金強者。
想到這裡,多米尼克和昆特看着不遠處背對着他們而立的黑影,臉上紛紛露出怒容:“居然在這裡挑釁?簡直找死!”
……
“該死的,怎麼跑得那麼快?”林浩拉着幾乎茫然無措的迪亞,一邊穿過因爲大交易會而變得格外擁擠的大街,一邊看着小地圖上猶如閃電般快速移動的三個小點,就差沒吐血了,這尼瑪什麼速度啊!
因爲拉着迪亞,他不敢擅自開啓鬼步,不然迪亞跟不上就有麻煩了,不過有一點很神奇,小地圖怎麼自己給標記出了他最想知道的幾個人的行蹤呢?
搖了搖頭,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得快些到達校場纔是,因爲從小地圖上看,三個小點都在校場停下了。
一邊跑林浩一邊對着身邊的迪亞問道:“大小姐你怎麼了?”
連續喊了好幾聲迪亞纔像是忽然醒悟一般,一雙美麗但卻茫然的眸子看着林浩,衣服失魂落魄的樣子,口中卻低喃着:“暗影教派……刺客……母親……”
林浩耳力一向不錯,他聽到迪亞的低聲呢喃心中頓時一驚,他有些意外的看向迪亞,從到達薇恩家族到今日已然過了兩天,但是他卻只見到了作爲一家之主的迪諾卻沒有見到迪亞的母親,原先林浩還以爲迪亞的母親和地球古代那些大家閨秀一樣,沒有準許是不準外出露臉的,可是現在看來,恐怕不是那麼一回事啊!
眉頭微微一皺,林浩的速度不禁更加快了幾分,他心中隱隱有個不好的猜想,希望不是那樣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