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劍光將半個艾歐尼亞都籠罩住,這恐怖的劍意之中,所有人都是心驚膽顫地看向半空中的易大師。 此時的易大師手中綠色長劍指天,劍意呼嘯之中掀起一陣陣的狂風。狂風涌動着劍光,周圍的街道瞬間就被這劍光撕碎,轟破,方圓百丈之內已經是沒有任何可以遮蔽的東西存在。
然而,即使如此,易大師仍舊沒有找到裡恩的蹤跡。
易大師睚眥欲裂,自己承諾了要帶着裡恩去找索拉卡治療身上的傷勢,並且壓制下他體內沸騰攀升的欲、望,卻沒有想到,自己不僅沒有做到說服索拉卡,更是連裡恩也一起丟了。
憤怒,狂暴,常年以來修煉的無極之道的平靜之心幾乎完全崩潰,掀起一陣陣的驚濤駭浪,在這一片長空之中揮灑着劍意。
鐺——!
一曲琴音傳來,百丈之外,忽然瀰漫起一層迷濛的青色光暈。光暈流轉,有音符在輕輕旋轉,竟是化作青色龍捲,將天空都遮蔽下來。這龍捲之中,琴音嫋嫋,忽而激昂澎湃,若千軍萬馬踏城而來,有雷霆奔走的爆裂,又有着琴語幽幽的平靜。殺意畢現,琴音之中有冰冷殺氣,那些音符旋律瞬間化作凌烈的殺機,席捲着漫起一片青色的風暴,魔法能量瞬間咆哮起來,在琴音的帶動之下,陡然破開長空。肉眼可見的,一個人影被擊飛出去,身上已經滿是大大小小的傷口,落在地上,驚慌地進入人羣之中,掩去了自己的蹤跡。
易大師轉頭注目,身形毫不猶豫地衝了出去,連空氣都撕裂出一道肉眼可見的氣弧。
落定身形,易大師愕然見到娑娜的懷裡正抱着已經昏迷過去的裡恩,地面上滿是鮮血,明明就是剛剛大戰一場的景象。
“娑娜?你怎麼會在這裡?”
易大師上前,從娑娜的手中接過裡恩,身上又多出了不少的傷口,手臂,肩膀,甚至被削去了一大片肉,看樣子之前偷襲的那個人手段是相當的殘忍。
手語翻轉,只是易大師並不能看懂娑娜的手語,最終也只是無奈作罷。心中鬱悶,但是娑娜仍舊是指了指裡恩,又指了指漂浮在自己面前的古琴,隨即雙手擋在臉旁,做出一個睡覺的樣子。
“你是說,你的琴可以讓裡恩穩定下來?”
易大師激動,看懂了娑娜的意思。
後者微微點頭,之前的殺機已經是全然消失,重新盪漾着溫柔的笑意。
“那好,裡恩就交給你了,他現在的情況你應該可以感受到,最好不要讓他醒來,否則,以你的力量,也是不太好控制他暴走的欲、望。”
易大師囑咐了一聲,將裡恩交給娑娜,便轉身衝向戰場的方向。
看了一眼遠去的易大師,娑娜輕輕一笑。懷裡裡恩睡得正香,除了渾身鮮血,大大小小的傷口不計其數外,那安靜的睡臉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夢見了什麼,驚慌,恐懼,有些蒼白,只是看着就感覺到心疼。娑娜素指輕輕撫摸着裡恩的臉頰,輕輕一嘆,帶着裡恩轉身走向魂華閣,身形消失在人羣面前。
戰場上,阿卡麗一手持着十字鐮刀,一手持着鋒銳之氣吞吐的納什之牙,在戰場上來回穿梭,化作一道殺戮的黑影,衝鋒在最前方。被白色面具籠罩下的臉龐,滿是冰冷的殺意,一雙凌厲的眼眸透過面具展現在人的面前,當諾克薩斯的敵人見到這斷冰切雪的眼眸之中所蘊含的冷漠時,已經是失去了生命。
沒有人可以阻擋阿卡麗,她的速度,無人可及。
憤怒,殺意,只有用鮮血才能平息她的憤怒。裡恩的樣子讓阿卡麗感覺到滔天的怒火在燃燒着自己的理智,然而,阿卡麗卻是將這滔天的怒火轉化做對生命的漠視,每一次出現在敵人的面前,必定是鮮血飄飛,死亡常伴。
艾瑞利婭手中造型奇特的大劍也是不斷斬殺着敵人,四枚紅色的刀鋒呼嘯飛舞,那一雙滿含憤怒的眼眸讓艾瑞利婭的刀鋒越發的不留情,一陣呼嘯之風急速掠過,鮮血飄飛,還沒有來得及看清自己是怎麼死的,在艾瑞利婭的身邊,就已經沒有了敵人。所過之處,只有鮮血與死亡,憤怒讓艾歐尼亞的戰士們越發的強大。
阿狸身化狐火,在人羣之中穿梭,藍色的火焰沖天,幾乎將半個戰場都籠罩其中。若不是有弗拉基米爾這樣的強者壓制,恐怕阿狸的狐火,就會燃遍整個戰場。白光閃爍刺出,九條白亮的尾巴已經是沖天而起,每一條尾巴上都刺穿了一個人的心口,鮮血留下,竟是無比的殘忍。狐火纏身,將九尾上的敵人屍體焚燒殆盡,隨即漫上阿狸的身體,將其吞沒。火光捲動,當阿狸再一次出現在人前的時候,已經是化作了本體,那巨大的九尾妖狐。一雙金色的眼眸滿是冰冷,白光一閃,瞬間就來到了人羣之中,撕咬敵人,無一合之將。
悟空渾身金光大作,儘管已經受傷,但是卻依舊威武不屈,漆黑的眼眸之中金光越發的明亮,似乎是有什麼正在緩緩地甦醒一樣。然而,這金光卻是像被什麼束縛一樣,始終難以突破,當這金光達到了一個臨界點,悟空渾身佛光籠罩,一手棍法舞得虎虎生風,遍地金蓮涌動,身後開出菩提寶剎,琉璃燈盞,有佛祖之光閃爍,無比的莊嚴。
慎,凱南,維魯斯,也都是施展了自己的招數,不斷殺戮着敵人。只是維魯斯的目標從開始到最後,一直都是鎖定在德萊文的身上,只是偶爾有礙事的敵人出現在面前,纔會一箭將其刺穿,隨即便再一次追向德萊文,這讓德萊文非常地鬱悶,也是阻礙了德萊文屠戮的步伐。
只是,僅僅只是幾個人強大而已,艾歐尼亞的戰士們仍舊是在不斷地倒退着,諾克薩斯的人數佔了巨大的優勢,幾萬人的陣容,壓迫着艾歐尼亞,就算是阿卡麗,艾瑞利婭,也無法力挽狂瀾。
“艾歐尼亞,你的死期,到了。”
弗拉基米爾在易大師和裡恩離開之後,再一次出現在戰場上。所過之處,鮮血迸射,血光沖天,手指一勾,便是一片艾歐尼亞的戰士死亡,被鮮血撕裂身體。弗拉基米爾享受着空氣中的血腥味,優雅地邁着步法,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已經是帶領諾克薩斯的侵略者殺到了艾歐尼亞的中心。所過之處,鮮血遍地,血流成河,連平民百姓都沒有放過,只要是能夠看到的生物,全部斬殺。
哪怕是雞狗牲畜,也無一例外。
完全是一邊倒的屠殺,只有僅僅有限的幾個人才能夠有所反抗,卻也沒有任何的作用。
易大師和裡恩的離開,讓戰局出現敗勢,已經是無可挽回。城牆都已經被徹底的摧毀,侵略者進入了城市之中。這個原本充斥着各種各樣信仰,宗教的神聖之地,如今卻是已經被鮮血徹底的沖刷了一片,四處染血,古樹倒塌,寺廟崩潰,一片烏煙瘴氣,戰火燃天。
然而,這個屠殺的一角,已經是開始出現了翻轉。
沒有人知道這個傢伙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也沒有人知道這個傢伙是誰,那一把帶着無數倒鉤的劍好像是有生命一樣,每一次斬過敵人的身體,劍身就彷彿是活了過來一樣,吞噬着敵人的鮮血。無情,無語,冷漠,只是殺戮,速度極快的殺戮,對於鮮血似乎有着莫名其妙的渴望,但是卻冷靜得令人感覺到毛骨悚然。一劍斬出,便是一道洶涌的劍氣撕裂出去,將面前的數人全部斬殺。滿是倒鉤的劍,每一次刺入敵人的身體,拔出時,撕裂敵人的身體,劍刃飲血。
很快,面前的敵人就已經全部倒在地上,因爲劍刃的倒鉤,幾乎沒有一具完整的身體。
躲在這個傢伙身後的一家子,只是平民罷了,瑟瑟發抖,這殘忍的畫面讓他們感覺到驚恐。
這個奇怪的傢伙回頭淡淡地看了一眼這幾個平民,冰冷的嘴角泛起一絲帶着血腥的笑意,轉身離開。
所到之處,諾克薩斯的敵人盡數都被斬殺。沒有人能夠阻擋這個奇怪的傢伙。身體就像是被火焰燒過一樣帶着焦黑的顏色,強壯的身體比正常人要高出許多,身上生長着奇怪的鎧甲,就像是已經長在肉裡一樣。手中那一把大劍非常巨大,帶着無數的倒鉤,分成三棱,每一次揮舞,劍刃都會彎曲幾下,似乎是在品嚐落在劍刃上的鮮血一樣。
殺戮,極快的殺戮,沒有人能夠阻擋他的腳步。
短短几分鐘的時間,這個奇怪的傢伙就已經從艾歐尼亞的深處,諾克薩斯的前鋒,殺入了諾克薩斯侵略者的內部。所過之處,遍地鮮血,殘肢斷骸滿地,就像是煉獄一樣的光景。然而,這個傢伙卻彷彿是不知道疲倦一樣,越是殺戮,劍刃飲血,散發出通紅的光芒,血光升起,竟是將周圍的一片都籠罩在其中。劍刃呼嘯翻轉,便是一道凌厲的劍氣撕裂前方敵人的身體,沒有疲倦的殺戮,永無止境的殺戮。
很快,這個奇怪的傢伙就引起了諾克薩斯的注意。
短短一瞬間,上百人就已經將這個傢伙包圍起來。這個看起來模樣奇怪的傢伙,令人心驚,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濃郁的血腥味。奇怪的是,這個傢伙的身上並沒有沾染絲毫的鮮血,身體上肌肉棱角之間,有肉眼可見,散發着血紅光芒的鮮血在流淌。
“沒有撤退可言。”
這個傢伙的聲音非常的嘶啞,陰沉,入耳,就猶如有陰風捲過一樣,哪怕是已經將這個奇怪的傢伙團團包圍,但是,感覺到心驚膽顫的,卻是這些包圍着這個傢伙的人。
那冰冷的嘴角,勾起一絲微妙的弧度。
“浴血屠戮!接受吧,我將帶給你們一場死亡的盛宴!”
奇怪的傢伙忽然大笑起來,那詭異的大劍舉起指天,滾滾血氣翻滾,從空氣中攝出融入劍身。
莫名恐怖的力量在蔓延,在傳遞,像是一陣陰風吹過所有人的背後。隨即,鮮血不受控制的爆開,這看起來陣容龐大的圍剿,轉眼之間便化作烏有,所有的一切都被鮮血所覆蓋,將所有人都撕裂。鮮血瀰漫着,盪漾着血色的光暈流轉,沖天而起。這恐怖的血光,升上萬丈長空,劍刃落下,身邊的諾克薩斯的侵略者,卻是已經全部都倒了下去。
奇怪的傢伙嘴角笑意更甚,伴隨着殺戮,帶來的彷彿不是疲倦,而是永無止境的力量。
“嗯?他是誰?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的?”
不遠處,弗拉基米爾被那沖天的血光吸引,轉頭看過去的時候,正見到諾克薩斯包圍這奇怪傢伙的人羣已經被血光撕裂,留下的,只有遍地的鮮血與被撕裂的屍體。
旁邊的街道之中,一個身影狼狽地出現在弗拉基米爾的面前。見到這人,弗拉基米爾臉色一沉。
“失敗了?”
“額......嗯。”
這人有些慚愧地捂着自己身上比較嚴重的一些傷口,醜陋的臉微微擡起,正是那個陰險的厄加特。
弗拉基米爾冷哼一聲,不再理會這個廢物,轉身走向那個奇怪的傢伙。
“你已經可以回去了,在這裡,你只會礙眼。”
冰冷的聲音讓厄加特憤怒,但是卻無可奈何。
他知道眼前這個看起來優雅,臉色蒼白男人的恐怖,敵我不分的殺戮,就算是在諾克薩斯之中,也是被很多人都恐懼的傢伙。
“嗯?”
聽到腳步聲,奇怪的傢伙轉頭看向漫步走來的弗拉基米爾。後者的臉上帶着優雅的笑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一樣。只是,瀰漫在弗拉基米爾身上的血光與眼前這個奇怪傢伙身上的血光相比絲毫不弱,同樣都是血光沖天,瀰漫着濃郁的血腥味。手掌之間託着一個紅到發黑的血球,血球翻滾,巫妖的力量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就讓我,來做你的對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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