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蔚轉身離開的背影,凱瑟琳深深的一嘆。
雖然自從蔚被凱瑟琳收服之後,兩人就如同姐妹一樣形影不離。平時蔚也是有些不太受拘束,根本不會理會凱瑟琳的管理,在某些時候,蔚甚至給凱瑟琳帶來了不少的麻煩。但是,即使是這樣,蔚和凱瑟琳之間的關係也是相當的好,至少蔚很明白,如果沒有凱瑟琳的話,她現在還只是一個在犯罪團伙之中憑藉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爬升,過着躲躲藏藏的日子。
這一次的事故,蔚感覺到非常對不起凱瑟琳。
上面給凱瑟琳的壓力,蔚很清楚,所以一直以來蔚也十分想給凱瑟琳幫忙,至少如果可以直接越過那些繁瑣的過程,直接將這個犯罪團伙抓捕歸案的話,就算是皮爾特沃夫的高層,也說不了什麼。畢竟罪犯已經抓起來了,而皮爾特沃夫的高層之間利益糾紛也是錯綜複雜,根本沒辦法做到統一。互相之間的牽制,也會把這件事壓下去。
但是,如果不能直接把這個團伙的頭目抓捕歸案,那就沒有任何的用處,至少上面不斷地施壓,不斷地威脅,讓凱瑟琳根本沒辦法去對付這個團伙。
回到家裡,蔚一聲不吭的躲進自己的房間,躺在牀上,眼神呆滯的看着空蕩的房頂。
到底發生了什麼......那一瞬間,好像是什麼忽然失去了一樣,揪心的一瞬間,讓蔚十分的難受。
輾轉反側之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了過去。
許久沒有做夢了,夢到了那個男人,讓她牽腸掛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佔據了她的心。無時無刻不再思念着,只是這種思念的痛苦讓蔚承受不住,所以她選擇用忙碌來分散自己的心思。但是現在,這個男人卻是再一次出現在她的夢中,驚慌失措,卻好像漸漸遠離,似乎永遠都無法再見到一樣。
淚水,漸漸瀰漫雙眼,緩緩甦醒過來,蔚咬緊了牙關,躲在牀上,無聲的悲泣。
嚎哭深淵的底端,經過一段時間的恢復,裡恩身上的傷勢已經完全癒合了。緩緩睜開雙眼,一抹凌厲的精光從裡恩的眼眸之中射出,如劍鋒利。
“呼——”
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裡恩站起身來,來到身邊的水潭旁,低頭向着水潭的下方看過去。
然而,水潭很深,深到根本看不見底。
皺了皺眉頭,裡恩也不知道這地究竟是怎麼回事,只是月石靠近水潭,就越是能夠感覺到溫暖的氣息。這裡的溫度詭異,在水潭的周圍,溫度甚至是已經超過了零度,在零度以上,根本就不可能結冰。而且這瀰漫着蒸騰水汽的水潭,溫度也是不合常理,至少在這樣的一個環境下,是不應該有水潭出現的。
只是,看不到水潭的深處,裡恩也不敢冒險下去查探,未知一直都是最可怕的存在。
站起身來,四周打量了一番,裡恩最終還是決定先向着深淵的深處去看看情況。
嚎哭深淵不見天日,除了周圍的冰壁釋放出來的淡淡的光芒能夠讓裡恩看清楚身邊的情況之外,深處同樣是一片漆黑,就好像是這光芒只是出現在裡恩的身邊一樣。離開裡恩身邊的地方,就沒有光芒存在了。
一步步走出去,這個發現,讓裡恩有些詫異。
只是,細細地觀察一番周圍冰壁的情況,卻是依舊什麼都沒有發現。點點的熒光瀰漫在冰壁的深處,光芒透過冰壁出現在裡恩身邊的地方,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變化。
想不通,索性不去想。
裡恩一邊沿着冰壁不斷地向前走,一邊回憶着自己對於嚎哭深淵的瞭解。
然而,無論裡恩如何回憶,自己記憶之中關於嚎哭深淵的記載,都是寥寥的幾句話而已,根本沒有人真正的知道嚎哭深淵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除了冰霜女巫麗桑卓之外,沒有人在她之前真正的進入過嚎哭深淵。也許,就算是冰霜女巫,也並不知道在嚎哭深淵的深處,竟然是這樣的一副場景,至少,她肯定不知道這裡竟然是這麼的溫暖。
只是,隨着裡恩漸漸遠離那片水潭,空氣卻是漸漸的冰冷下來。
口中呼出的氣體都變成白霧,嗚嗚的哭嚎聲漸漸響起,就像是有無數的鬼魂在這裡遊蕩着,發出哀怨的聲音一樣,十分的攝人。
皺了皺眉頭,裡恩能夠感覺到,這裡的空氣已經十分的寒冷了。走了至少數十里的距離,但是溫度卻是詭異的變得異常的寒冷。無孔不入的寒風漸漸吹起,卻是擦着裡恩的身邊上升,根本沒有吹響水潭所在的地方,反而是升了上去。寒風冰冷,帶着點點的冰霜,走了沒有多大會,裡恩的身上已經被冰霜覆蓋,連頭髮上都帶着晶瑩的冰霜。
“怪異,實在是怪異,爲什麼寒風竟然會上去?而且,越是向前走,寒風也越是強大冰冷......嚎哭深淵,到底有着什麼樣的秘密?”
裡恩停住腳步,這裡的寒風已經十分的凜冽,如同冰刀一般的鋒利。裡恩身上的衣服本來就已經十分的破爛了,在這寒風之中,卻是直接被吹成一縷一縷的飄散着。
風霜吹起,忽然天上掉下來一團漆黑的物體。
啪的一聲砸在裡恩的面前,翻滾了幾圈之後落定,裡恩這纔看清楚,這是一具已經被徹底凍成冰塊的屍體。是巨魔的屍體!雖然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但是裡恩卻非常確定這是一具巨魔被凍僵的屍體。只是,這巨魔的死因卻並不是被凍死的,而是喉嚨上的一劍,幾乎將整個腦袋都切下來。
裡恩可以確定,這頭巨魔,是自己殺死的!就在那座已經破壞的石橋上,裡恩殺了這個巨魔,掉下了石橋。只是,裡恩沒想到,這個巨魔的屍體,竟然現在才終於落下。
上方的寒風顯然更加的猛烈,否則,巨魔的屍體不會一直到現在纔出現在這裡。
再向前走了不遠,裡恩在周圍看到了不少的已經被凍成冰塊的屍體,磕磕絆絆的凍結在路面上,模樣猙獰恐怖,十分駭人。查探了一番,這些屍體,基本上都是裡恩他們在石橋上殺死的巨魔和那些冰霜守衛者,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一些弗雷爾卓德的戰士,他們也是在石橋上掉落下來的。
寒風凜冽,吹起漫天的冰霜四散,遠處的漆黑已經接近了盡頭,因爲裡恩能夠看到,那冰冷的深淵的盡頭,有着盤旋的狂風永不休止的在狂嚎怒嘯,一道道肉眼可見的風刃盤旋在這漸漸狹窄下來的峽谷中間。鋒利的風刃將周圍的冰壁刮落大片的冰渣,隨着寒風吹散,卻又有無數的冰霜從上方隨着盤旋而來的寒風迴歸,這纔會永遠都不會休止。
苦笑一聲,裡恩可以確定,自己沒辦法突破這一道狂風。
爲什麼這裡會有這樣的狂風出現,裡恩看不出來原因,只能依稀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魔法能量纏繞在狂風之中。也許,就是因爲這一道魔法能量的緣故,所以這狂風纔會永不止歇。
無奈之下,裡恩只能選擇原路返回。
走了半個多時辰,裡恩終於回到了那個水潭所在的地方。只是,怪異的是裡恩竟然感覺到了一絲疲倦。
正常情況來說,只是這樣的一點路,哪怕是環境有些惡劣,但是對於裡恩的影響卻是並不是很大。但是現在,裡恩卻感覺到自己的體力在不斷地損耗,自從見到了那片狂風之後,在回來的路上,就感覺到了疲倦不斷地升上來。
喝了一口潭水,裡恩坐在水潭的旁邊休息着,體力也漸漸的回來了。只是,裡恩仍舊想不通,到底爲什麼自己竟然會因爲這樣的一段路而感覺到疲倦。
但是現在,裡恩所在意的並不是這些,也許是因爲這裡的環境實在是惡劣,所以纔會感覺到疲倦。休息之後,裡恩就起身走向了深淵的另一邊。
光芒依舊伴隨着裡恩的身邊,一路前行,幾乎和之前的那一段路一模一樣,但是卻沒有在路上見到那些被凍僵的屍體。這條路的盡頭,依舊是一片狂風,就和之前一模一樣,同樣的寒風升上深淵的上方,輾轉回來,帶着無盡的冰霜。狂風之中,依舊有強橫的魔法能量在其中靜靜流淌,永遠都沒有盡頭一樣。
“看來,這條深淵的兩邊都是沒有出路了。”
裡恩皺了皺眉頭,無奈只能再一次選擇原路返回。
只是,還沒有走到一半,裡恩就感覺到自己的體力開始大量的損耗。耳邊迴盪着寒風呼嘯的嗚嗚聲,彷彿是無數的冤魂在哀嚎一樣,影響人的情緒,讓裡恩煩不勝煩,心中也開始升起一絲焦躁。
死路,兩邊都是死路,難道要沿着冰壁爬上去?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回到水潭旁邊,裡恩靠在身後的冰壁上,想要通過休息,暫時讓自己的體力恢復,一邊在思索着該怎麼樣才能離開這個深淵。
雖然自己有魔法能量來維持體內各種機能的運轉,而且通過休息,也能夠恢復體內的魔法能量。但是顯然這並不是一個長久之計,耳邊依舊迴盪着那嗚嗚的聲音,讓裡恩煩躁無比,但是卻根本無法阻止這嗚嗚的聲音進入自己的耳中。哪怕是堵住耳朵,這令人煩躁的聲音也會在腦海之中響起,根本不會消失。
“該死!煩死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裡恩有些惱怒的一拳砸在身下的極冰上,轟隆一聲,然而卻沒有帶給這極冰任何的傷害。
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裡恩努力的想要讓自己恢復平靜,但是耳邊的聲音卻讓裡恩根本沒辦法平靜下來。
越來越煩躁,裡恩甚至是開始有些恐慌。如果這樣下去,裡恩不能保證自己在找到出路之前會不會瘋掉。
或者說,難道要一輩子呆在這裡?
搖了搖頭,裡恩有些苦惱的站起身來,想要再去看一下那狂風所在的地方。然而,剛剛站起身來,裡恩卻是一個踉蹌,差點沒有倒在地上。雙腿都在打顫,發軟,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絲的力氣。如果不是站起身來,再加上裡恩煩躁的情緒,恐怕裡恩也未必能夠發現自己的體力已經損耗到了這樣的一個地步。
心中一慌,裡恩努力的想要再站起身來,卻是根本無法站穩,一個踉蹌再一次趴在地上,身體滑出去,腦袋直接栽進水潭之中。
不小心喝下去一大口潭水,但是,在裡恩喝下潭水的時候,耳邊的聲音卻是忽然漸漸的小了下去。不多時,嗚嗚的聲音就消失不見,心中的情緒也漸漸的平緩下來。在冰面上趴了一會,裡恩忽然發現自己的體力竟然是漸漸的恢復了。
坐起身來,裡恩的目光落在面前的潭水上。
裡恩很清楚,自己是在喝了這潭水之後才漸漸恢復正常的。而之前,自己每一次離開潭水的範圍之後,就會開始被剝奪體力,那嗚嗚的聲音也會漸漸的響起來。回到這裡之後,卻是依舊能夠感覺到體力的損耗,嗚嗚的聲音也沒有散去。
詭異,處處都透露着詭異,只是裡恩並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的身體會這樣,而這個潭水,爲什麼能夠讓自己的身體恢復正常......
嚎哭深淵的秘密始終沒有出現過,而冰霜女巫,也只是在嚎哭深淵的上方呆着,而沒有選擇打探下方的情況。
或者是,冰霜女巫知道這裡的詭異,所以沒有選擇在這裡呆着?
裡恩皺着眉頭,打算再實驗一下。
轉身離開水潭的範圍,一百米,只是一百米而已,耳邊就開始出現那嗚嗚的聲音,體力開始以一個恐怖的速度流逝,流逝的速度,比起一場勢均力敵的大戰都要迅速。這樣的發現,讓裡恩感覺到驚恐。沒有敢繼續實驗下去,裡恩趁着自己的體力沒有損耗完,迅速地回到水潭旁直接低頭喝了一口潭水,體力損耗的情況,耳邊的嗚嗚聲,很快就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