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六年十二月一日,天氣狀況,晴!
面對小警察踹過來的飛腳,我沒有躲閃,實際上,我也躲閃不過去。
在有限的空間之內,我和小警察就好比兩個狹路上相逢的勇士,只能戰鬥,不能退縮。
砰!
我捱了他一鞋底,踢在我的肩膀上。
當!
我還了他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
“小比崽子,你敢還手?”被我踢了一下,小警察首先感受到的不是疼痛,而是,不可思議。
在他看來,警察打人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然而,犯人敢還手的,我絕對是第一個。
“怎麼地?就行你打我,而我,只能被動捱揍?盜用你一句話,我還手?你有證據麼。”我哈哈大笑。
看着小警察吃驚的模樣,我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從最初開始,我心中,實際上就憋着一股鬱氣,我不知道這股氣,從何而來,但是,憋在心裡着實難受。
這會,隨着一腳蹬出,鬱氣頓時飛快的消失。
“好,你很好,”小警察被我的話,氣的夠嗆,“你特麼既然敢還手,就不要怪我了。”小警察怒從膽邊生,他直接打開了屋內桌子的抽屜,從裡面,掏出一把槍。
長管獵槍。
他拿着槍,指着我的腦袋,“你牛筆,在踢我一下試試。”
我擦!
一瞬間,我有些傻眼,這他麼是幹嘛?說好動手的,爲什麼拿出了武器?這不公平。
面對長槍的威脅,我砸了砸嘴,嚥了口吐沫。
我不傻,不會在槍械的威脅之下,繼續動手,這他奶奶的,裝備上小警察對我形成了絕對壓制,我沒轍。
反抗,是不行了,我不想挨槍子,人在憤怒的時候,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我不禁不能反抗,還要好言安撫小警察,讓他拿着槍的手,不能繼續哆嗦,省的擦槍走火。
“大哥,那個啥,咱把槍放下,有話好好說。”我失去了雄心壯志,面對這樣的小警察,我立馬轉變了態度。
只不過,我的態度轉變,並沒有得到小警察的原諒,“你特麼現在知道好好說話了?先前,你不是踢我麼,來,再踢一腳試試。”小警察咆哮道。
我看着他,沒動,我不敢動啊。
砰!
我不動,不代表小警察會放過我,他拿着槍桿,直接敲在我的頭上。
脆弱的頭部和槍桿進行親密的接觸,我剎那間有些蒙圈。腦子裡一陣迷糊,我幾乎要暈倒過去。
槍,是鐵的,打在腦袋上,很疼。我終於明白,爲什麼當初那個大漢,捱了我一槍桿子,就暈倒了。
這他麼的,簡直是敲悶棍利器,如果不是我心中記掛着欣陽,如果不是我性格堅毅,這一下,我怕是也要暈了。
我沒暈,但是比起暈,我覺得暈倒應該是幸福的。
“牛筆啊,挺硬氣啊。我看你能挺幾下。”敲了我一下,我晃了晃腦袋清醒,沒出聲,小警察繼續使用這陰損的招數,對我進行鞭策。
砰砰砰!
我一連又捱了三小,這簡直不是人應該受的罪,頓時,我頭破血流,鮮血,順着頭顱,流過額頭,在沿着鼻孔,流到了嘴角邊。
我張開嘴,舔了舔,鹹
的,熱熱的。
“怎麼樣,怕不怕。”小警察在這一刻,像是一個瘋子,他看見鮮血,明顯情緒更加的亢奮。
他能夠問我這樣的話,足以說明,此時他瘋了。
都說,有暈血的,我特麼發現,實際上,很多人也有興血的。
就是見血興奮,不知道醫學上有沒有這種病。反正,小警察,在我眼裡,就是這個類型的。
“怕。”我點了點頭,實話實說道。
我不是怕小警察,我是怕小警察手裡的傢伙。
“哈哈哈……知道怕了?”小警察揚眉吐氣,我先前的大笑,被他剽竊了去,“怕,接下來該怎麼整,知道不?”
“知道。”我回答了一句。
隨後,在小警察滿意的目光中,我忽然間放聲大喊,“救命啊,殺人了,警察拿槍殺人了。”
我他麼也是豁出去了,我發現,遇到惡人,如果你一味的容忍,他會更加邪惡,如果你稍微反抗,他應該就會收斂不少。
面對小警察和他手裡的傢伙,我武力反抗得不到好結果的,因此,我琢磨了半天,決定用這招。
喊叫。
雖然,有些不地道,有些不是君子所爲。
可是,我他麼腦袋都被人開瓢了,我哪裡還顧得上君子不君子,只要能夠保住小命,比啥都強。
我可不想,在犯罪分子那裡活着出來,而最後死在小警察手上。
再者說,我他麼當臥底,都沒受這麼嚴重的傷勢,反而是進了人民警察局,遭受到了非人虐待,我憋屈。
隨着我的一聲哭喊,小警察一愣神,他估摸着怎麼也沒有想到,我會用這招。
他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等到反應過來,他變得更加兇狠。
“喊,我他麼讓你喊,告訴你,這裡是審問室,就算是你喊破腦袋,都沒人聽得見。”他拿着槍托繼續打我,邊打我,邊攻擊我的心理防線。
“不是吧,這麼衰。”我心裡暗暗叫苦。
如果我的聲音傳不出去,我怎麼得救,小警察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瘋子,我他麼恨死你了。
我在心裡祈禱,“老天爺,派個天使來拯救我吧。”
砰!
而就在我祈禱的同時,我恍惚聽見,提審室的門,似乎被誰推了一下。
只不過,小警察將門反鎖,外面的人,推一下沒推開。
我的人生中,彷彿看到了希望。“殺人了,救命啊!”我對着門口大喊。
這會,我得感謝我的初中物理老師,讓我知道,能夠傳播聲音的,不只是空氣,還有各種媒介,包括門。
就算是隔音做的太好,如果有人趴在門上聽,我的喊聲依舊會傳播過去。
果不其然。
隨着我的喊聲越來越大,在小警察敲我的頭顱越來越狠厲的時候,終於,門被從外面,強行破開。
我眯着腫脹的眼睛,透過眼角的縫隙,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瑪德,得救了。”我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
強忍着疼痛,我對着門口的人說道,“林隊長,救我,我是劉和……”
來人,正是林加德。
我不知道,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但是,此時的他,明顯成了我手中的最後
一根稻草,我要緊緊地抓住。
……
卻說林加德,到了派出所以後,吩咐隨行而來的小警察,在門口車裡等待,他穿着便衣就走了進來。
來到同行這裡,提兩個人,這種小事,林加德沒有放在心上。
對於派出所的流程,林加德也是知之甚詳,他直接奔着所裡的提審室而來,並沒有通知任何人,他只是想先見到欣陽,確保欣陽的安全。
卻不想,在提審室門前,他發現門反鎖,而裡面,似乎傳出了殺豬般的嚎叫。
系統裡的貓膩,別人不清楚,林加德一清二楚,他一尋思,這不是好事啊。關着門的提審室,裡面,肯定是進行着某種特殊的事情。
林加德害怕欣陽有危險,他嘗試敲門,沒動靜,踹門,沒開。
林加德暴脾氣瞬間上來了。
無論提審室隔音怎麼好,外面的敲門聲,裡面的人肯定是能夠聽到的,這會沒開,林加德覺得好大沒面子。
爲毛?
一個曾經的警察系統裡的二把手,到一個小派出所連提審室都進不去,這說出去,還不被笑掉大牙。
特別是,這一次的“犯人”,有欣陽這個特殊的存在,林加德顧不得多想。
他後退幾步,讓出一段助跑距離,隨後,擡起飛腳,對着審訊室的門,就踹了過去。
砰!
審訊室的門,應聲而開,隨後,林加德就看到了一個渾身血葫蘆一樣的人,向他求救。
如果不是我自報家門,林加德肯定認不出我來。
只因爲,我現在太慘了,慘目忍睹。
臉,腫成豬頭,身體上,都是鮮血,我蜷縮在那裡,放佛是待宰的羔羊。
一個人,一個普通的百姓,在警察局裡,受到了這樣的待遇,林加德的氣,不打一處來。
這是怎麼了,這個世界是怎麼了?警察系統裡,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敗類,簡直就是,一條壞的魚,噁心了整條河水的清澈。
怪不得,警察的口碑,在老百姓口中,越來越不好呢。
這能好麼!
林加德生氣啊!
他剛想要看口,訓斥這個小警員,卻不想,門被推開,小警察回頭看了一眼。
發現一個穿着便裝,面龐方正,神色憤怒的中年人,正站在門口,小警察瞬間的憤怒,比林加德有過之而無不及。
“瑪德,沒看見我正在審訊犯人麼,你他麼是幹什麼的,竟然敢強行破門進入,是不是想進局子裡,免費吃幾天公家飯。”小警察說着,暫時放棄了我,轉身,面對着林加德。
林加德聽了,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從前,他在警察系統裡叱吒風雲的時候,訓斥各派出所所長,都像訓兒子似的,現在,剛剛退下來,竟然被一個小警察呵斥。
這還了得。
這他麼是當差的小鬼,不認識閻王爺啊。
林加德想要動怒,不過,深吸了幾口氣,他忍了下來,和這樣一個小人物動怒,犯不上。
有損臉面!
卻不想,小警察根本不給林加德臉面,“怎麼地,說你你不服是不是。”
小警察,拿着槍,平端而起,對準了林加德,“過去,和那小子一起,蹲地抱頭,快他麼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