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繁華都市的這條不知名的街道一隅,一對戀人,神情相擁。淺淺一吻後,相互的目光裡,印刻下彼此的身影,這一生,他們都將刻骨銘心深愛對方,生死不顧,忘乎所以。不少行人路過不住的矚目旁觀,投來羨慕,祝福,或者看熱鬧的目光。而一直默默跟在不遠處的生肖馬,此刻卻是心裡承受着暴擊。
“哎,老大沉淪了!”生肖馬哀嘆道。抽出根菸來點,吸了一口,扭頭不看甜蜜秀恩愛的二人繼續默默等候。
當天,我和生肖馬住在了距離王亞男家不遠的酒店。王亞男獨自回家去向父母做說明。這一夜,會是什麼樣的暴風雨我反正是不敢想了,倒也不是我膽怯不願意和王亞男一起去承擔這樣的責難,而是我去了,反而會非常不利於說服二老,打我也好,罵我也好,我都早做好了承受的準備,只是希望,二老能接受我們好。帶着這樣的忐忑,我在房間失眠了,切換着各種電視節目看得也是索然無味,終究是熬不過擔心,於是乾脆叫酒店的服務員送來了兩瓶酒喝一些夜宵涼菜,把隔壁的生肖馬叫來一起喝了一陣,兩瓶酒下肚後,終於是凌晨兩點過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我是被王亞男的電話鬧醒的。因爲昨晚失眠再加喝了酒,這一睡,結果睡過頭都快到午了。
“喂,你心真大啊,這時候了還在睡。”電話裡傳來王亞男有些生氣的語氣道,聲音有些沙啞。
“怎麼樣了?”我也沒說失眠喝酒的事兒,直接問道。
“還能怎樣?我們家我一個女兒,獨苗,再怎麼生氣我尋死覓活不依不饒的,還不是得妥協。只是,我爸媽明顯還是很傷心難過,我是真不忍心,昨晚我和我媽抱着哭了一晚。”電話裡王亞男的聲音說着頓時有些哽咽。
“都告訴他們了?”我心裡也很不是滋味。可是,我毫無辦法。
“嗯,爸媽雖然也驚訝,但是更多的還是關心我們。我爸昨天都差點打我了。”王亞男繼續情緒傷感道。
“那你現在是在哪裡啊?接下來怎麼辦?”我繼續關切問道。
“鬧了一晚,難得的是我媽一輩子唯唯諾諾,昨天跟我爸急眼,本來我爸是非不同意的,說是這樣的事情傳出去,丟咱們家的人,最後雖然妥協了,還是很生氣,我現在在往你住的酒店來的路,我爸讓你去我家。我估計他還是要拿你發發脾氣,你趕緊收拾起牀吧,我馬到了。”王亞男在電話那頭道。
“好。”我回答完畢,趕緊起牀收拾。沒幾分鐘,果然王亞男已經到了。隔壁生肖馬是沒打擾我,已經自己去酒店的餐廳吃了早餐,還特地給我帶了一份,可惜時間久了,都涼了。
“走吧,你別擔心,等下見了咱爸媽,要打要罵,我絕對老老實實滿足他們是。”我見王亞男此刻是眼眶紅腫,這一晚是真的沒少哭,頓時心疼不已。
“要不,你還是別去了吧,等過兩天我爸媽消消氣再說?”王亞男此刻卻又退怯了。
“讓你獨自去面對咱爸媽,已經是我不夠誠意了,遲早都要面對的,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二老生氣的。最起碼,他們已經同意了,無非是說說我解解氣,我該受的。”我摟過王亞男,溫言細語寬解道。
“那好吧,如果我爸真要打你,你可躲着點啊,我老爸力氣可不小的。”王亞男倒是替我擔心了。
“放心吧,你男人衝鋒陷陣都不帶怕的,何況是一把年紀的岳父大人揍我幾拳抽我幾耳光解氣?都不帶製造什麼傷害的,我這皮,多厚啊!?”我調侃道。
“得了吧你。”王亞男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任由我摟着往酒店前臺走。
生肖馬不聲不響地去辦了退房手續。不過,他和我去王亞男家沒多大必要了,這樣的事情,還是迴避點的好。所以我讓生肖馬隨意周圍溜達溜達,我和王亞男往家裡走。
不得不說,嘴巴說得再怎麼硬朗,心裡一點都不忐忑是假的。不過,這橫豎是必須要過這一關的,我也心下一橫,牽着王亞男義無反顧進了家門。
客廳裡,王亞男的老爸我的岳父大人此刻正穿着個睡衣,怒眉瞪眼看着我們進來,哼了一聲,目光裡分明是恨不得馬要把我大卸八塊的趨勢,又見自己的寶貝女兒摟着我胳膊死活不放,終究是沒發作,一把將手裡的茶杯砸在了茶几,怒視着我。
“你小子,還有臉進我家門啊!”老爺子指着我鼻子怒罵。
我早有心理準備,依然還是被老爺子這一怒喝給嚇了一跳。不過,我也豁出去了,隨即爽快地雙膝下跪。衝着老爺子磕頭。
“少來這套。讓老張來,我非撕了他的嘴,養了個什麼貨色的兒子啊?這麼禍禍咱們家亞男!”老爺子一見我下跪,絲毫沒有減少怒氣的意思,指着我繼續罵。
陪在我身邊的王亞男此刻也是擔憂加緊張,又各種難堪,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隨即跟着跪在了我身邊,眼含淚光那麼直直看着自己老爸。
“世伯,我愛亞男,這單不需懷疑,這麼多年了,咱們兩家也不是外人,我爸我媽教育我,做人要踏實,對人講良心,我自認長這麼大雖然調皮搗蛋的事情沒少幹,但是真沒做過什麼大奸大惡的事情,如今,我和亞男之間的事情,確實是我不好,我給您老磕頭賠罪。”我表情凝重,說完朝老爺子磕了三個頭。
一旁的王亞男聽我這麼一說,眼眶裡的眼淚終於是止不住,滑落下來。這姑娘也是夠倔,任由眼淚這麼氾濫滑落,跟着我磕了三個頭,然後又眼光直直看着老爺子。
“哼,你知道你做的這叫什麼事嗎?有點人的樣子嗎?”老爺子抄起砸在茶几的茶杯,朝我砸過來。
我哪裡敢躲。任由那茶杯砸在我額頭,頓時起了一個大包。
“爸,您真的非要這樣嗎?”王亞男見我這一被打,頓時跪着哭出聲來朝老爺子喊道。
“你是不是非得吵得天下人都知道咱們家發生這樣的事情了你才高興啊?”王亞男的父親終於是被吵鬧的聲音吸引出來了,看樣子,也是昨晚沒睡覺,此刻穿着睡衣從樓下來朝老爺子沒好臉色指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