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飯館還很安靜,客人們都不怎麼說話。銀狐看了看林無敵,還在沉沉的睡,體溫降了許多,看來情況好了許 多。當下招呼道:“掌櫃的,先來一壺白開水,口渴的打禁。”
“好嘞,姑娘。”掌櫃的回答的很慢,緩緩地擡了擡眼皮,然後這才站了起來,又過了一會,這才邁着小碎步走到了銀狐面前。
“姑娘,你的水。”掌櫃的口氣很沉悶,動作也很慢。
銀狐笑了笑道:“謝謝,放桌子上就行。”
掌櫃的佝僂着身子,緩緩地將水放到了桌子上,卻不願走開,只是雙目怔怔的看着林無敵。
銀狐看他動作有些奇怪,心裡面嘀咕一下,倒也沒在意,隨後將杯子拿過來,便倒進去白開水,準備喂林無敵喝幾口,一會還要趕路,打緊的很。
誰知道剛將水倒出來,便發現裡面竟然是渾濁不堪的泥水,根本就不是什麼白開水。銀狐當即便瘟怒了起來:“什麼意思?”說罷,眼角冷冷的看着四周的客人。
掌櫃的斜嘴一笑,露出了一嘴黃牙,緩緩地道:“大家都是日行夜行的趕路人,喝點什麼水,不是白開水呢。難不成首座沒吃過這份苦麼。”
聽到這句話,再看他眼神,一腳就將桌子踹翻,蹭的一下子便站了起來,冷哼一聲:“早就知道你們有古怪,沒想到來的還是挺快的嘛,這麼快就追上本座了。”一手抱着林無敵,一手拿着雪綾羅,冷冷的看着衆人。
此時的衆人才像是得令一般,猛的一聲怒吼,一下子將桌子全部推翻,露出了明晃晃的兵刃。
這個小飯館裡面,竟然沒有一個夥計,全都是殺手!
銀狐眼角微微一凜,死死地盯着掌櫃的道:“獅王首座的速度倒是極快,僅僅一夜,便來了這麼些人。”
掌櫃的輕輕地翹起了嘴角:“銀狐首座這樣就選擇離開西域了,這是準備去哪裡,去天山麼。金狼首座早就算準了你要去天山,派我等日夜兼程,在路上等你,可算是等到了。殺了他,隨我們回去,金狼首座可以既往不咎。”掌櫃的殺手說完,手伸向了腰間,一股淡淡的殺氣瀰漫開來。
本以爲是獅王派人來抓自己,沒曾想到竟然是金狼首座的人,想來便是西域的執法聖使了。執法聖使武功高強,冷血無比,從來都是帶着人頭回到總堂的,未曾失手。銀狐又是一退道:“若是我不願意呢。”語氣雖然是疑問,但是目光之中,滿滿的都是堅定。
“不願意?”掌櫃的冷冷哼了一聲,:“那就得罪了!銀狐首座!”話音還未落地,手上銀光一閃,無數的暗器便襲了過來。
銀狐早有防備,順手將一條凳子踢了起來,空中挽成了一朵花,擋下了所有的暗器,然後腳尖一點,朝着門外便藥逃出去。
掌櫃的手疾眼快,眼看銀狐要逃,大喊一聲:“我看你哪裡走!”手中一動,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響,窗戶上瞬間便落下來一道大網,將銀狐擋在了裡面。
這網是粗麻做的,銀狐一時間劃不開,身後兵刃破空之聲傳來,已然危在旦夕。
若是尋常,銀狐定然躲不過這無情的攻擊,可是看着懷裡沉睡的林無敵,不知道哪裡爆發出來的一股力量,看着酒館二樓的隔板,銀狐運氣直接朝着上面便撞了上去!
咔嚓!隨着木板脆裂的聲音想起,便是翻箱倒櫃的的轟隆聲,銀狐睜眼一看,自己已經穩穩地落在了二樓。腦門上似乎有些癢,她伸手一摸,只見手指上滿滿的都是鮮紅的鮮血。
不曾想自己撞一個地板,還將腦袋撞破了。但是此時的銀狐沒有時間去想那麼多,因爲腳下的兵刃像是長了眼一般,穿破地板朝着自己便刺了上來。
接着桌椅板凳輕輕幾跳,便到了二樓窗戶上。本想直接殺下去,誰知道外面早已經佈滿了殺手,徹底堵死了她想要走的路。
看來今天定然是一個魚死網破的結局了。銀狐環視一週,將林無敵放在了一個木板之下,輕輕地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道:“等我, 我定然帶你迴天山。”
說完,眼神中露出了一股滔天的煞氣,拿着雪綾羅衝到了二樓的入口:“畜生們,今天本姑娘就要跟你們決一死戰!”
一個黑衣執法聖使蹭的一下子便跳了上來,誰知道迎面飛來一道雪影,只聽得咔嚓一聲,那個聖使的腦袋便掉在了地上,然後順着竹樓梯滾了下去。
雪綾羅上的血滴子滴了下去,竟是半點都沒有沾染。
要知道這可是天蠶絲織成的雪綾羅,怎會讓液體沾染上來。雖然死了一個,但是那些執法聖使像是蒼蠅一般,一下子便涌了上來。
七把刀瞬間便殺到了眼前。銀狐絲毫不畏懼,手中雪綾羅罩住了周身大穴,然後找準了這七個人的空檔,腳下一踢,踢中了兩個人黑衣聖使的下體,待到兩人手中刀一鬆,順着便是連環踢, 然後將兩個人踢碎了額骨,踢下了樓。
五個人就好辦了,只見雪綾羅勒住了一個黑衣聖使的脖子,順手一拉,便讓這個黑衣聖使替自己擋在了面前,瞬間四把刀過來,將他刺了一個透心涼。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死在自己人手中。
銀狐當下手中不停,一個連環踢便將其餘三人踢下了樓,最後一個黑衣聖使一愣,只見沙包大的拳頭瞬間便打了過來,然後臉上便出現了一個血坑,隨之而來的便是骨裂的聲音,然後摔在了地上。
此時,掌櫃的這才跳了上來,眼看死了好幾個人,頓時惱羞成怒:“今天必定要將你斬殺在這裡,你已經沒有了活路。”
銀狐嘿嘿一笑,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我選擇這條路的時候,就沒有想着要活下去,你放馬過來!”一時間毫不畏懼,竟然如同女英雄一般,英姿颯爽,威風凜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