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離去

一片火海,還有一張朦朧的面孔,似乎在對着自己輕輕的笑着。

張小南一臉茫然,你是誰?

“我是你孃親啊,小南,你過的可還好。真是像極了你父親。”那張笑臉笑着笑着,就流出了淚。然後只看到一片熊熊的大火,將那個女人活生生的吞沒。

“孃親?娘?”張小南模糊的呼喊着,看着眼前的景象,一個悠轉,醒了過來。

“你終於醒了。”映入眼簾的,林如霜那張俏臉,臉上還掛着幾道淚痕,正關切的看着張小南。眼看張小南醒了,林如霜輕輕拿了一碗水遞了過來:“感謝老天,這麼快就能醒過來。”說着,拿着小勺給張小南喂水。

溫潤的水進了喉嚨,讓那乾涸的嗓子像是久逢甘霖一。張小南眼淚也跟着流了下來。老天爺,竟會讓我遇上這樣的女子!

“如霜......”張小南看着眼前的女子,心裡面無數的愧疚無法說出來。這個女子對自己如此之好,自己怎會有如此福氣。一時間整個人囁囁半天,終於是說道:“如霜,我沒有坦白身份,是因爲我是被冤枉的......”

他還要再解釋,卻被如霜纖細的手指輕輕地堵在了嘴上面:“我都信你,第一次見你,我就信了你。”說着,將一碗水全部都餵給了張小南。

轉身又拿了一碗飯,遞給了張小南:“你已經昏睡了一天了,好在藥還是管用的,趕緊把這碗飯吃了,吃了......”林如霜說到這裡,哽咽着說不下去了。

張小南顫抖的端着碗,看着碗裡面白花花的米飯和肉,卻是一口都吃不下去。想想自己從廣州碼頭跑出來,一路上不懂人情風俗花光了錢,是這個女孩子將自己請回了家,讓自己安定了這麼久。可是自己是個逃犯,這一輩子,都是逃犯。那些冤屈,又要向何人去訴說!

念及此處,張小南更是胸口劇烈起伏,整個人進入了癲狂的狀態。

林如霜眼看他不願吃飯,表情如此,心裡更是心疼,將碗放在了一邊,一下子抱了上來,緊緊地抱住了張小南。

溫潤的香氣讓張小南恢復了些許的理智,只是,自己欠她良多,那份冤屈如何洗刷!如何用自己卑賤的身份堂堂正正愛她一次!

想到這裡,張小南淚如雨下!

由於太激動,身上的傷口都有些漲裂了,滴滴血跡灑了出來。

“你別這樣,快些吃了罷。”林如霜看着張小南,心如刀絞,不能言語。

“小姐,快些罷,小蚊子一會告訴夫人就不好了。”小蘭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進來。

自己不能連累她。看着眼前的女子,張小南將飯碗端了過來,含着熱滾滾的眼淚,大口大口的將米飯吞了下去。林如霜看着張小南大口吃飯,這才含着淚笑了起來。

“小姐,夫人來了。” 小蘭在外面說道。

林如霜這才慌忙從地上站了起來。很快林夫人就進了柴房,門口小蘭的說道:“夫人可以進,你不可以。”想來是將小蚊子攔在了外面。

林夫人看着張小南,並未開口,只是眼神裡充滿了複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許久,她這纔將一個布袋丟了下來,丟在了張小南面前。開口說道:“你走吧,不要再纏着霜兒。我絕不會讓我的女兒愛上一個通緝犯。”

張小南一剎那間放佛被什麼刺穿一樣,幾乎要痛得無法呼吸,只能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夫人......”

“別喊夫人了,情分已盡,你走罷。”林夫人言下已經在逐人了。

“娘,我相信他......”林如霜說着,卻被林夫人直接打斷:“胡鬧!跟我老實的回去,我堂堂林家姑娘,怎能嫁給一個通緝犯。”話語間甚是嚴厲。

張小南心中明白,此時的處境,林夫人已經對自己做的仁至義盡,若換做他人,自己恐怕早已經下了大獄,那還會在柴房之中。

自己身上揹着通緝犯的罪名,洗刷冤屈,怕是無望了,又怎能給林如霜幸福?心頭這麼一豁達,念頭即通。

這些銀子,便不要也罷。我張小南,便是江湖兒女罷了,永遠都給不了林如霜幸福。她應該有更好的人來愛。

當下便起身,站了起來:“張小南謝謝府上這些天來的照顧,這就走了。”想到自己這一去又不知道是何時歸來,心疼那棗紅駒,便又說道:“照顧好那匹馬,定會是老爺良駒。”

說完,張小南強忍着心中的悲痛,一下子衝出了柴房,也不管身上傷口如何,直直的衝了出去。

“小南......”林如霜想要去攔住那個人,卻終究是無法追到。小蘭急切的跑進來,心疼的看着眼前的小姐。

“回去罷,不要在多想。”林夫人看着女兒,心下又如何不知女兒的痛處。

林如霜卻怔怔的看着跑出去的那個背影,俏目含淚,卻又笑了。小蘭看着小姐如此痛苦的樣子,只能悄悄地嘀咕了一聲:“負心人。”

張小南狂奔到大街上,此時心神激盪,如同暴怒的野獸一般,直直的朝着城外狂奔而去。路上的人看到如此狂者,紛紛嚇得躲到了一邊,驚吒不已。

一路狂奔到城外,張小南這才停了下來,心中的怒火不知道朝哪裡發泄,直直找了一棵樹,揮舞着拳頭朝着樹幹上打了過去。怒氣之下,拳頭力道極大,一時間將樹打的不斷搖晃,呼啦作響。加上那狂暴的怒吼聲,更是讓四周的小動物們驚慌失措,四下亂竄,以爲來了什麼野獸。

直到雙拳斑斑血跡,張小南這才停了下來,然後仰天長嘯!

許久,他才膝蓋一軟,跪在了地上,竟是不能自己。

“呼”冷的就是破空的聲音,張小南只覺得背後重重的一擊,一口血便吐在了地上。

什麼人?這竟然會在這種地方偷襲自己?

張小南聽覺異於常人,只聽的後面又是一聲,堪堪躲開,後邊的地上留了一個大坑。

忍着傷痛擡頭一看,張小南驚呼:“原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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