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行動順利

因爲潛在的威脅過大,託賓的勸說沒有起到效果,反而連莫雷都比較支持先下手爲強的做法。

上次突然遇到五頭食屍鬼,因爲四人都有着一定的武力,在倉皇應戰下仍然完好無損。但倉皇着面對一個力量在15點的食屍鬼長老,沒有一定的計劃和準備,那麼死亡必然會是難以避免的結局。

認清這不是遊戲的厄里斯,十分自然地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好吧!”託賓嘆息着接受任務,在所有人裡,他其實可以成爲一錘定音的存在。

面對不熟悉的村長,還是看着同伴面臨危險,兩者自然不是什麼困難的選擇。

厄里斯安慰道:“爲了正義,真正的英雄都會選擇一擁而上,難道你要看着亞南村的其他人也變成那種扭曲的食屍鬼嗎?形單隻影、孤木難支,那並不是一個值得欽慕的狀態。”

明明有着人數的優勢,爲什麼要單挑?

“所以這就是我們圍毆一個老人的理由?”託賓擡頭無奈地問道。

他又不是笨蛋,怎麼可能聽信這種哄孩子的說法。

“呃,瞎說什麼實話!”

俯視着孩子們的莫雷微微嘆了口氣,如果是真的英雄就不需要考慮這些了,就算是一隻手也能解決問題。

英雄啊,超出常人的力量、速度和體質,擁有百戰還生的劍術或其他技藝。

年輕時,他曾是小有名氣的劍術天才,可惜身體素質遠遠夠不上英雄的級別,最終黯然退出了那片土地。沒想到十幾年後,自己又擁有了拾得夢想的可能。

莫雷看着自己現在強壯如熊的身體,笑了笑。

因爲恩賜,自己的身體能被鍛鍊地更加強大,應該能邁過英雄的門檻了。

......

亞南村中仍然是寂靜的狀態,清晨的薄霧已經散去,但在明媚的陽光之下,依然有鳥雀散漫地在村中土地上蹦躂。

一場怪病肆虐,差點毀掉了所有人的希望。

即便是作爲村長的範裡翁,同樣如此。

自己的妻子走的很早,他把唯一的兒子養大。結果兒子的妻子同樣早早逝去,只留下了唯一的女兒。

不知道是自己的命運就該如此,還是有什麼人在背後搞了什麼把戲。

走出痛苦的兒子變得冷靜而瘋癲,在一個同樣瀰漫着薄霧的清晨走出了家門,再也沒有回來。好像是從那時候開始,範裡翁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發生了什麼變化。

人在憤怒或悲痛的時候,總是會無意識地用盡力氣去發泄,而自己的用力卻抓碎了門板。

看着自己寬大有力、但已經不能稱之爲手的右爪,範裡翁這纔想起了什麼,然而這一幕同樣落在了孫女奧黛兒的眼裡。

恐慌的小女孩下意識地躲避着自己的祖父。

這讓一生中經歷了一個個悲劇,但勉強支撐的老人再也承受不住。從那一天開始,範裡翁家的大門便極少打開,房屋中醞釀着腐朽的怪味。

除去身體的明顯變化,範裡翁發現自己對食物越來越沒胃口了。

普通的土豆、麪包,還是香嫩的烤肉,吃進嘴裡的感覺和咀嚼着無味的木質沒什麼區別。

好在,他找到了另一種食物。

暗無天日的生存環境、妻離子散的命運、躲避在二樓的孫女,還有那常人不可能享用的食物。讓範裡翁離原先的種族越來越遠,但這好像並沒有造成什麼迷惘。

反而像是終於找到了自己該有的生活狀態,範裡翁爲此異常地欣喜着。

某天出門無意接觸了一塊血紅色的寶石之後,他又想起了一個新的方法,自己擁有將奧黛兒變成‘自己’的方法。

如果孫女也變成這樣,自然也就不會再恐懼他了。

狂喜中的範裡翁立刻進行着‘儀式’,那是他莫名得到的知識......其中需要各種古怪的東西,比如說原種族血親的血肉,自己的當然不行,他已經不是人了。

好在,奧黛兒還有母親。

一切按照正確的儀式進行着,強行被自己灌下一碗肉湯的奧黛兒無聲地哭泣着,但在拗口的咒語中,慢慢變成另一種生命。

然而。

本該出現的結果沒有出現,奧黛兒在慘叫中被自己鼓脹的內臟等物活活擠死。

震驚的範裡翁呆呆地坐在大廳中,看着自己孫女的屍體不知所措,但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發現這裡的村民的好意。奧黛兒不需要被埋在土裡,她仍然能活過來,只要自己弄清楚。

弄清楚那些東西。

將一些飽含水分的菜葉、殘羹、爛泥搗碎,製成幾管足夠濃稠的液體,貼身放好,經過一天的‘熟成’。

果然擁有了特殊力量的液體,在咒語的幫助下復活了死去的村民。

所以儀式應該是對的,但爲什麼奧黛兒卻死了?

好在沒過多久,有一羣從白塔城來的外鄉人,要主動幫他解決儀式中的變量。

現在,只需要耐心地等待......

咚!

咚咚!

試探性的敲門聲讓一直守在前廳的範裡翁瞬間擡起了頭,無聲地僵持了一會兒,熟悉的嗓音在大門外響起。

是那些從白塔城來的人!

變量,解決了!

“稍等!”範裡翁站起身,激動地看了一眼靜靜躺在地上的孫女。

只要打發走了那些人,他就能再次使用儀式,讓自己的孫女再一次變成自己的親人。對儀式而言,死人亦或是活人都能起效。

思索着自己是不是要展露出一定的欣喜,或許這並不是什麼大問題,因爲現在的心情能讓他自然而然地表露這種情感。

準備好了微笑,範裡翁伸手將古舊的大門拉開。

而映入他瞳孔之中的,卻是一個攜帶着呼嘯聲的恐怖黑影。

打定主意的厄里斯沒有一句開場白,甚至在敲門之後,肩上扛着的石劍就被他高高地舉了起來。

雙手舉着。

看到了那張仍然殘留着帥氣的熟悉面孔,手裡的石劍便被他全力揮了下去!

咔蹦——

一直背在身後的左手匆匆擋在身前,頓時被那粗糙的石劍狠狠砸斷,顯露在外的食屍鬼利爪耷拉着垂下來,全力撞在地上的石劍同時崩斷成兩半。

“啊!啊——!!”

雖然人生中飽嘗悲痛,但肉體上的劇痛範裡翁還是第一次嚐到。

可能它不會像悲傷那樣傷的那麼深,但絕對比悲痛要痛的明顯,痛的讓人難以忍受,讓人歇斯底里。

同樣是一道呼嘯聲,範裡翁沒有什麼異狀的右手橫掃過來,然後被門擋住,緊接着蠻力將木門接觸的那片撕成了碎塊。

在空氣中飛舞的木頭碎片緩緩劃過,近距離目睹這一切的厄里斯感覺時間被放慢,危險好像生生抓在了他的心臟上面。

砰!

毫不猶豫,厄里斯擡腳踹在了範裡翁的胸膛上,將他整個人踹的倒滾進了自己家裡。

很不幸,他的選擇正中目標,刷出了一個食屍鬼長老。

將沉重的半個石劍丟在地上,爲了速度,厄里斯甚至是轉身就逃,毫無防備的後背就暴露在小屋那黑洞洞的大門前。

“啊!”

憤怒地嚎叫了一聲,左手臂耷拉在身前,範裡翁舉着手骨逐漸變成骨板狀的右手衝了出去。

幾乎是同時,一道細小的銀光從角落中突出。

埋伏在門口的莉莉絲全力一劍刺了出來,黯淡的銀色劍身捅進了範裡翁的肩膀之中,隨即傳來的便是肌肉反抗的擠壓力道。雖然細劍刺進了肉裡,但並沒有成功刺穿範裡翁的肩膀。

想象中最好的結果是卸下右臂的關節,顯然更加不可能。

痛叫一聲的範裡翁彷彿忘記了肩膀的傷勢,即便插着細劍,仍然伸出了右手要狠狠抓向這個偷襲自己的少女。

不知道什麼時候迴轉的厄里斯,手持騎士劍兩步衝了回來,再次全力舉起後狠狠劈了下來。

相比於粗糙的石劍,鋒利的金屬劍輕鬆切進了食屍鬼長老的右臂血肉之中,13點的力量全力爆發,鋒刃硬是斬斷了粗壯的右臂的骨頭。

擦啦的一聲,金屬劍尖和地上的石頭摩擦出一串火星。

剛剛被砸斷了左手的範裡翁睜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右臂被切斷,斬飛了出去。

幾滴鮮血飛濺了出來,隨後而來的大量濃稠血液順着斷臂汩汩流下。

至此,範裡翁的兩隻手都毀在了厄里斯手上。

痛苦地嘶吼了一聲,範裡翁因爲劇痛不由自主地前傾,吃過重心不穩的虧的託賓衝了過來,右手的釘頭錘舉起後兇殘地將範裡翁背後的脊柱砸成了兩段!

又聽見一聲哀嚎,範裡翁撲倒在地上,基本喪失了行動能力。

因爲厄里斯偷襲之後轉身逃跑,範裡翁不管不顧地追出門,成功的引怪行動奠定了這次羣毆成功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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