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蛋,這一出好戲你TM是看不到了。”李般若嘲諷的說着,這才心中痛快幾分,然後直接掛掉了電話,然後接下來見到了讓他臉色蒼白的一幕。
在洗手間門口,一個女人正臉上帶着幾分笑意的看着他。
那笑容,有那麼一絲輕薄的意思,還有幾分調侃,而身穿一條小褲衩的李般若,只感覺自己是一個被一個流氓頭子所盯上的黃花大閨女。
李般若當然曉得自己剛剛到底說了什麼,現在他只是祈禱,這個女人只聽到了後半段,但是這個世界有一個很詭異的現象,那便是一個人越是不希望什麼發生,那最不該發生的,越是有可能發生。
“我要不要試試?脫光在你面前。”一身青花長裙的馬溫柔就這樣歪着腦袋看着他。
李般若的臉色變的很精彩,極其的精彩,他直接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很直接認犯的說道:“馬姐,馬姑奶奶,我錯了,我徹底的錯了。”
馬溫柔笑了,笑的花枝亂顫,而李般若則很不爭氣很不爭氣的弓起了身體,這光速一般的打臉讓李般若恨不得找一個地縫直接鑽進去。
而馬溫柔卻很有憐憫之心的放過了李般若,不打算繼續看着李般若出醜,直接轉身說道:“給你十分鐘,來樓下餐廳找我。”
李般若這才如履重負的喘出去一口氣,因爲這馬溫柔繼續待下去,他可真就該五體投地了。
等到馬溫柔離開之後,李般若動作僵硬的起身,心中升起一種極其操蛋的感覺,好似這麼一個妖孽,自己這輩子都降服不了。
記得某人說過那麼一句話,生活就好似是強姦,既然無力反抗,那麼也只能享受,而馬溫柔,也正是李般若無法逾越的生活,但如果真有那麼一說就好了,李般若要比老五還有猥瑣的想着。
十五分鐘之中,再次換上一身黑色西裝戴上眼罩,有了那麼一絲人模狗樣,又或者威嚴的李般若從樓下餐廳找到了馬溫柔,當然在馬溫柔面前,雖然李般若看似凶神惡煞,但跟那待宰的羔羊,似乎也並沒有什麼區別。
李般若坐下看着馬溫柔爲他而點的早餐,或許是因爲在洗手間的窘狀,他有些不敢正視馬溫柔,而是掃了一眼輕裝上陣的馬溫柔,連衣裙披肩長髮淡淡純真妝容,這麼模樣哪裡像是西城的女魔頭,即便是說是那鄰家少女,估摸着都會有人信。
當然馬溫柔這麼一個妖孽一般的存在,在周圍吸引了不少牲口的目光,或許是礙於李般若這獨眼模樣過於兇殘,所以沒有一般的牲口敢上前搭訕,似乎這便是李般若唯一的一點作用。
李般若緩緩坐下,或許跟這麼一個女人坐在一起,一件格外讓人自豪的事情。
“馬姐,今天咱們去哪兒溜達?”李般若一邊解決着桌上的早餐一邊問道。
已經吃過的馬溫柔瞧着這臉皮極其厚的傢伙,似乎跟那城牆有的一拼,她翹着二郎腿說道:“繼續去李家。”
李般若聽着,那狼吞虎嚥的動作緩緩停下,他有點羨慕那讓馬溫柔如此厚愛的那李家少爺,不由說道:“你勸不住他。”
“要是因爲勸不住就放棄,那麼是不是太沒有點人情味了點?”馬溫柔慢慢說着,眼神帶着些玩味看着李般若。
李般若塞進去最後一口,含糊不清的說道:“走。”
她笑笑,似乎很喜歡李般若這不像是妥協的妥協,也跟着李般若起身,一直到李般若這苦力開着車再次殺向李家四合院,她才問道:“就一點都不擔心阿濱?現在他可是在玩火,不做點什麼不像是你的性格。”
李般若聽到這麼一句,他好似聽出了馬溫柔話中的調侃,但是很奇怪,對這個女人,他竟再也沒有升起當年的怨氣,李般若不願承認這是愛,頂多頂多只能算是敬畏。
他默默說道:“我相信他,而且就我這麼一個手無寸鐵的混子,能幫到他什麼?我所能夠做的,便是等他回到了西城,不讓他吃一口氣。”
馬溫柔聽着,或許李般若太野心勃勃的點,但是她並覺得多麼過分,打開車窗撫着長髮說道:“能夠有你這麼一個兄弟,是他的福氣。”
李般若卻搖了搖頭說道:“其實我挺慶幸遇到他,雖然傻了點,但是他讓我知道什麼叫做活着,而不是像是一個行屍走肉一般的麻木不仁。”
“當年如果我如果遇到這麼一個人,怎麼說也不會淪落到這麼一個地步。”她突然說着,像是感慨,但是總給一種莫名其妙無病**的感覺。
李般若不禁苦笑道:“現在你可是整個西城最風光的人。”
她臉上的落寞卻並沒有因爲李般若這一句奉承所動,冷冷的說道:“這江湖,越是風光,最後折的越慘,李般若你要記住,你眼睛所看到的東西,都是假想,那些背後藏着最深的東西,纔是真實,你永遠都不知道一個江湖人背後藏着一顆什麼樣的心,你所能夠做的,唯有絕對不要,絕對不要隨波逐流,因爲某些時候,你邁出一步妥協,你便沒有選擇了。”
“難道你一生,都從未妥協過嗎?”李般若聽到馬溫柔這無比深刻的一席話,不由問道。
“從未。”她回答的很堅決,在她的眼神之中,透着一種問心無愧。
在這麼一個人人心中都有着鬼的江湖,所有人都手上沾滿鮮血虧欠着什麼,而她卻是那麼一個另類,她對的起任何人,與其這樣說,不如說,她自始至終都是一個受害者。
李般若聽着,並沒有懷疑分毫,反而自己扣心自問起來,自己是否有沒有對得起一個人,很奇怪,他反而並沒有想起江湖中人,而是想起了一個女人,他的表情慢慢苦澀,然後牽強的笑了,似乎用笑容掩飾那心中的悲傷與無奈。
但奈何,無論怎麼掩飾,那一種疼痛,都不會減輕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