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玄空，盧勝安，顧長英三人你一言我一語，讓徐直頓時明白了事情。
“那關我什麼事啊，哈~哈哈~，你們又想在背後幹什麼？我在湘北活的很開心，我不要升職，我不要加薪，你們不能這樣……”
一心憋着衝擊宗師，數月不聞窗外事，事情也沒着落到徐直腦袋上，樊鐵心沒播報這些擾人心神的新聞。
若是早知如此，徐直絕對會稍微放緩修煉的速度。
衝擊宗師，感悟，什麼都可以停一停。
他不是一個欠缺感悟的人。
他可以一覺醒來憋住。
當所有條件都不缺乏之時，他隨便接受點刺激就可以衝擊。
至少等外界這些事情過去後，一切塵埃落定再說。
他還想着如何偷摸審訊智天王霍英山，趙牧這是忍了多久，到了沒法憋住的程度？
巡查司和最高科研院都是中立的單位，一者由修煉者組成，一者由科研者組成，雙方都處於對等的地位。
若兩者在行政中相互制約的力量，這也很正常。
“哪位跳出來和巡查司對着幹？”
敢於和巡查司對着幹，科研院那幫大佬必然抓死了趙牧不合操作規則的把柄，佔了理的上風。
涉及派系，階級對立，諸多關係複雜得讓人頭疼。
一些事情能捅，一些事情則不能捅。
徐直不清楚趙牧最終是如何想的，各行省都在努力鋪設三代通訊之際，他老人家卻開始了審訊。
怎麼就這麼憋不住。
“領頭的是院長田宏儒，還有一幫子走路都困難的科研部門大佬，一個個都是國之重器，咱們這幾十年重要科技的發展大部分都依賴這幫人，哎，全是脆皮，打也不能打，罵也不能罵，說話都要和顏悅色。”
燕玄空不滿的嘟囔了兩聲。
隨着社會的發展，科研在國體中佔據的地位越來越強，已經成爲了一股不可缺少的因素。
通訊，交通，運輸，建築，製藥等，涉及軍事，也涉及民生，都已經離不開科技的輔助。
這是科研者與修煉者共同需要配合才能發展生存的社會。
聽得燕玄空介紹那堆年紀甚大的科研者，徐直也覺得頭疼起來。
徐直的第一反應就是這件事有苦教的推波助瀾，只是難以去查證，也沒人會配合巡查司取證。
“你們也不能將我推到臺前去啊，趙總府都頂不住，我怎麼頂得住，我推薦駱家輝上府，還有王東陽上府也很厲害，林瑞恩上府一直在京都輔助趙總府，上位也沒問題，他們纔是正常的合適人選。”
徐直的頭很大，燕玄空的意見很可能就代表着大宗師們的意見。
他要當什麼總府。
當湘北省少府這種小弟要舒坦得多。
有事情至少可以推給部門老大。
如果當了老大，那他豈不是要幫一堆人收拾爛攤子。
還有苦教這個最大的爛攤子，趙牧都愁白了頭，他幹嘛要去過這種生活。
“我們就是要一個看上去頂不住，實際上能頂……算了，你頂不住也沒關係。”
燕玄空話語一停。
他想起徐直在湘北的表現。
雖然辦了幾件大事，但徐直的性子比宋仲愷還要不堪。
那位好歹幹三天休息兩天，時常關注一下國內發展的情況，徐直是上任三年休息了兩年半，經常兩耳不聞窗外事，表現的更爲過分。
若徐直當上了總府，燕玄空覺得大部分時間也是個養老的角色。
但徐直這種品性懶散的總府或許能讓科研院那幫人滿意。
也能讓他們放心。
若是推上位，至少能滿足大部分人的要求。
“你要清楚，巡查司總府並不是需要修爲最厲害的，趙牧上任總府時的修爲在宗師中排行四十二位。”
“我邏輯不行，查案能力也不行，壓根沒趙總府那些優點。”
“我覺得還行吧。”
“我……”
“閉嘴吧，讓你當就去當。”
討論之時，燕玄空最終簡單粗暴的結束了話題。
“巡查司總府地位崇高，僅次於尊上、監國和輔國，與軍區一星上將平齊，權限幾乎大到了宗師所能達到的極點，老子都提醒過你，趙牧從宗師第四十二位爬到了現在的第四。”
數秒後，徐直耳邊纔有密語傳訊。
“好吧，我盡力，要是當不好，你們再把我撤了”徐直最終回道。
燕玄空的提示太赤果果了，這話語內容都不好意思當着盧勝安和顧長英的面提及。
這是燕系一脈在藉着大事件盡力推他上位，也可能是燕玄空這個師傅能拿出的出師禮。
不管怎麼說，能不能覈查苦教，能幹多少活，先去當了總府沒壞處。
就像巡查司少府一樣，這當着當着也習慣了。
地位帶來了諸多便利，也給他帶來了不少好處。
巡查司一些修煉藥直接免費申請了下來，湘北的大家族被他挨個放血了一次，還湊全了厚土玄經的修煉所需。
“你符合規矩，但是升任太快，我們也要去運作一番”燕玄空冷笑一聲道：“他們拉了趙牧下來，我們換湯不換藥，再送個人上去也是一樣，科研院的內鬼必須揪出來，苦教也要繼續查下去。”
反覆檢查了徐直數次，覺察再無問題，燕玄空這才轉身離開盧勝安辦公府邸，化成流光遁走。
“我府裡的那個小樊呢，情況怎麼樣？”
待燕玄空走人，徐直纔開始幹自己來這兒的正事。
“沒事，他情況好的很。”
“只是沒搞清楚宗師晉升的狀況，強行靠近你的時候被你一喝炸開，又遭屋頂橫樑砸落，斷了幾根骨頭，如今修復了過來，養一兩個月的傷就沒事了。”
盧勝安和顧長英先後開口，待兩人帶徐直到療養室，見了樊鐵心，徐直這才放心下來。
“恭喜少府大人，賀喜少府大人。”
渾身上下被白紗布纏成了一個糉子，還能看到隱隱透出的一些血跡，樊鐵心被砸的有點慘。
但沒死就好。
聽過盧勝安的解釋，樊鐵心終於明白了宗師晉升是怎麼回事。
見到徐直過來，他扭動身體開口祝賀。
“先別動，一會兒再動。”
徐直擡手之時，指尖一點冰霜凝聚而出，點在了樊鐵心的身軀上。
層層的白霜開始覆蓋，室內的氣溫陡然都下降了一兩度。
化冰秘術帶來的冰凍效果讓樊鐵心不由打了個哆嗦，但身體疼痛感頓時又減輕了不少。
隨即一股股更爲舒爽的感覺傳來，樊鐵心只覺自己骨骼在迅速增生穩固，傷口在迅速結痂癒合。
跟隨徐直這些年，他修爲慢慢提升到了專家高階的水準。
這讓不少常規醫療手段效果被削弱。
若不採用大藥醫療，他只能進行靜養。
但此時，他感覺靜養期大概要提前結束了。
隨着徐直將紗布解開，露出裡面近乎癒合的傷口，樊鐵心不由伸展了一番手腳，開始從療養牀上爬起來。
“你這化冰秘術恢復速度也太快了吧。”
盧勝安看看樊鐵心，身上體內體外的傷勢幾乎是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癒合。
他回憶起徐直和公孫康大戰期的恢復速度。
感覺徐直似乎將這種恢復能力轉移到了其他人身上。
這種恢復速度甚至超出了他此前的預估。
雙手一擡，幾乎就省卻了數百萬的醫療費。
這與圖蘭託親自前來醫療樊鐵心沒什麼區別。
“莫非你晉升宗師是領悟的醫療手段不成？”盧勝安奇道。
“確實略有所感，還要請盧哥充當一下晉升後的陪練，我還領悟了一些其他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