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嵐吉羽有些懵,響堂真強硬的態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明明自己曾經算是和他算是熟識,他還特意忠告過自己,但現在卻做出一副看到陌生人時冷漠的樣子。
現見凱米有些慌張地擺着手,尬笑着爲吉嵐說話:“欸,事情還沒發展到這地步吧,吉嵐他只是提出自己的觀點而已......”
“噠、噠.......“
有節奏的打響指聲突然響了起來,在這間空曠的地下室中竟起到了迴音的效果,衆人擡頭一看,吉嵐吉羽竟在一邊搖擺着,一邊打起了響指。
這是有節奏的音調,早就對樂譜爛熟於心的soul樂隊成員對視了一眼,這是queen著名單曲《Ridio Ga Ga》的前奏!
“吉嵐,你......”現見凱米彷彿第一次見到吉嵐一樣,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響堂真皺起了眉,並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吉嵐,他想要幹什麼......
“I“d?sit?alone?and?watch?your?light(我獨自坐着,看你亮光閃爍)
My?only?friend?through?teenage?nights(孤獨少年的夜,你是唯一的夥伴)”
吉嵐吉羽一邊唱着,一邊在到處走着,在走過堆放一堆樂器的牆角時,他伸手從中抽出一個話筒架。
“And?everything?I?had?to?know(那時我所知曉的一切)
I?heard?it?on?my?radio(都是從收音機裡聽來的)”
他是想要輕唱這首歌嗎,但是......沒有伴奏可不行啊!
?帝舵承街和簡草耳人對視一眼,貝斯和吉他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彷彿心有靈犀一般,戴夫也用同樣的節奏敲擊起了鼓點。
“You?gave?them?all?those?old?time?stars(廣播劇裡的老明星)
Through?wars?of?worlds?-?invaded?by?Mars(講的是世界大戰,火星人入侵)
吉嵐扭動着身子走到了帝舵的身邊,將話筒放在了他的嘴邊。這是要讓我跟着唱嗎......帝舵苦笑一聲,頭擺到話筒這邊:
“You?made?“em?laugh?-?you?made?“em?cry(你給他們歡笑與淚水)
You?made?us?feel?like?we?could?fly(你讓我們自由的飛)”
吉嵐接過話筒:“So?don“t?become?some?background?noise(所以不要變成那“背景噪聲”)
一句話唱完,吉嵐吉羽瀟灑的旋轉身體,擺出承太郎經典的白金指刺的姿勢,拿着話筒架的後端,平着遞給簡草耳人。
簡草耳人笑着主動湊向話筒:
“A?backdrop?for?the?girls?and?boys(你雖然是孩子們玩耍時的陪襯)
Who?just?don“t?know?or?just?don“t?care(儘管他們不瞭解你,也不在乎你)
And?just?complain?when?you“re?not?there(但你不在,他們就會抱怨)”
戴夫的架子上本來就夾着一個話筒,他把臉湊到話筒邊,用一口嘶吼般的嗓音唱到:
“You?had?your?time,?you?had?the?power(你有曾擁有時間,你有曾擁有力量)
You“ve?yet?to?have?your?finest?hour(你也值得擁有你最輝煌的時刻)”
接下來就是作品的高潮部分,吉嵐站在三人的中間,轉過身來把話筒支架用力的放在地上,如同挑釁一般的看着他。
“Radio(收音機?)
All?we?hear?is?radio?ga?ga(我們所能聽到的,是那收音機的嘎嘎聲)
radio?goo?goo(收音機咕咕作響)
radio?ga?ga(收音機嘎嘎作響)......”
一曲終了,吉嵐把高高舉起的話筒架放下來,走到了響堂真的對面,彷彿剛纔狂熱演唱的人不是他一般,冷靜地說道:“響堂先生,你現在認爲我還是來搗亂的嗎?”
“......”
“吉嵐,你太棒了!”現見凱米朝吉嵐撲了過來,雖然在吉嵐的閃避下撲了個空,但她還是轉過身閃着星星眼道,“沒想到你竟然會唱這種歌,從今天開始,我現見凱米就是你的頭號粉絲了!”
吉嵐知道,自己其實唱得並沒有多麼標準,在響堂真這種樂隊的主唱眼中,頂多也就是能聽而已,缺陷非常明顯,氣息不穩、音準不行、聲音辨識度過低、歌詞間的銜接不順暢......
但是——
響堂真沉默許久,開口問道:“爲什麼你和我唱得感覺並不一樣?”
吉嵐明明是一個外行,但是卻帶給他一種別樣的感覺,和帝舵他們配合起來,就像是一場真正的搖滾現場,但是,自己,卻像是一個無力的旁白。
“雖然這話我說不太好,但是我還是要說。”吉嵐直視着他,“你的演唱並沒有感染力,無法帶給人那種queen樂隊應該迸發出的激情。”
吉嵐可以理解他這種站着不動的唱法,畢竟大多數歌手都是這樣唱的,頂多就是在現場環繞幾步,始終站在舞臺的中央,但是queen不同,那種現場的感染力並不是他這種只是通過琢磨失聲的錄音帶能夠感覺出來的。
牙叔,也就是費雷迪,他在現場表演時就宛如一個君王,彷彿整個舞臺都是他的演出場地,他會在每個地方出沒,但是觀衆總能在第一時間找到他,視線始終匯聚在他的身上。
而且......“queen是一個團體,每一個人都是不可或缺的,每一個人都有他自己的成名曲,他們每一個都在聚光燈下,都是主唱。用一句話來說就是,queen沒有主唱,或者說每一個人都是主唱。”
是這樣嗎......響堂真想起了之前他們的演奏,雖然每一個人都是各司其職,都在用自己的那一部分來填補起歌曲的一部分,但是,在某些地方總感覺有一點違和感,但是現在明白了,原來每個人都在兼當主唱啊。
“最後一個問題,你是從什麼途徑瞭解到這些東西的,該不會是你胡說的吧?”
再一次,響堂真質疑起了吉嵐吉羽,在自己費盡心思的情況下僅是弄到了數首queen的單曲,某些部分還有失聲,但是,吉嵐是這麼知道的,怎麼會清楚queen樂隊現場時的演出?
吉嵐突然啞然了,自己該怎麼說,前世的自己雖然沒有聽過queen樂隊的現場,但是弄到了演唱會現場的光碟,對queen樂隊的各種小習慣非常熟悉?
但是現在所有的搖滾歌曲都已經被禁了,他們是不可能相信我看過那種違禁品吧......
看到吉嵐吉羽沉默不語,響堂真有些瞭然,可能是他有一些不得言說的苦衷吧,但是,不管如何,他比soul樂隊瞭解queen是目前既定的事實了。
響堂真看了一眼仍在爲剛纔短暫的合作而興奮不已的隊員們,嘆了口氣,算了,這也是爲了他們,自己應該丟掉無意義的堅持了......
“吉嵐君,我可以邀請你作爲我們樂隊的主唱嗎?”響堂真突然道。
“欸,也就是說我要成爲吉嵐的經紀人嗎?”現見凱米眨着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對這件事情反應最大的不是吉嵐,而是帝舵承街,他丟下自己的吉他站了起來,大聲地道:“真哥,這次演出不是你籌劃很久的嗎,爲什麼要讓吉嵐加入啊!就算他是我的恩人也是一樣的!”
響堂真很冷靜地看着他:“離演出只剩下一天了,但是我們卻還是有着不足,你難道想讓觀衆們看到我們不完美的一面嗎?
我已經和你們說過很多次了,我們這不是自我表演的舞臺,而是要讓這些經典的歌曲以完整的姿態重現世界,這不就是我們的追求嗎?”
帝舵承街張了張口,沒有說出話,頹然的坐在了凳子上。
響堂真將視線轉向吉嵐吉羽:“吉嵐,你意下如何,事先說明,雖然你是主唱,但無論是歌詞還是曲調你不能夠有一絲一毫的修改。”
吉嵐搖搖頭:“我無法答應。”
“......爲什麼?”響堂真有些訝然,吉嵐剛纔在這裡演唱不就是想要讓自己承認自己的不足嗎,爲什麼要拒絕這個成爲soul 主唱的機會,”是因爲剛纔我對你的不滿嗎,我道歉。”
“因爲,這是你的樂隊。”吉嵐擡起頭笑着道,“你們的配合很完美,只是舞臺效果稍遜,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擔當你們的舞臺效果指導。”
吉嵐知道,一旦有自己這個外人插入,queen就不再是queen,雖然剛纔他們之間配合完美,但也只是情緒感染罷了,如果是在舞臺上表演,彼此之間配合未必有多好,況且,已經只剩下一天了。
“......”響堂真深深地看了一眼吉嵐,緩緩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