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的傢伙,不過就是一個空降過來的廚師罷了,竟敢對我大呼小叫找我的毛病,當我在郵輪上工作的時候你還纔是個剛斷奶的小傢伙呢!”一個穿着白色廚師服的人坐在甲板上,在那裡不斷地抱怨着。
他正是前兩天與上鳴他們發生了衝突的自助餐廳的主廚,不,現在應該算是副廚。現在明明是晚高峰吃飯的時候,做作爲廚師的他竟然離開了廚房,來到了空無一人的甲板上喝着酒。
雖然他被撤職的事情只有少部分的客人看到了,但是那小部分客人卻是自助餐廳僅存的流量,畢竟有錢的人不可能在乎這一點小錢,肯定會在那些付費餐廳中享受着更高級的服務,而不會來這家完全自助的免費餐廳。
連僅存的客人都不想在這裡用餐的自助餐廳讓那位空降而來的主廚根本沒有發揮空間,一直冷着臉指揮他幹這幹那的,就算是沒有客人也不讓他有絲毫的空閒。
他忍受了兩天,終於在今天晚上爆發了,在與主廚大吵一架之後在倉庫搬了一箱啤酒來到了甲板上發泄着。
“說起來一切都要怪那個金髮的小鬼,如果不是他在那裡裝模做樣的,我根本不可能遇到主管,如果不是他在那裡,我早就把那兩個衝撞自己的小鬼給收拾一頓了!”他一邊在嘴裡灌着酒一邊咒罵着吉嵐,“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在那個小鬼的飯菜裡下藥,他身邊不是有很多女生嗎,我就要讓他丟臉,讓他在大衆面前出醜!”
他一邊咒罵着一邊看向了手中的啤酒,愣了一下。啊啊啊,沒錯,導致自己被貶值的原因其實是這瓶啤酒啊,就是因爲那個葡萄小鬼走路不看路將啤酒灑在了自己的身上,因此自己纔會針對他們的!
他眼睛紅了起來,直接將酒瓶扔進了面前的大海中!
去他的啤酒,老子再也不喝了!
他沉默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站了起來。不管怎麼發泄,既然他還想要在這艘船上幹下去,那就一定要忍耐。
回去向主廚道歉吧,就說自己當時是在說胡話,畢竟自己也算是老前輩了,這個臺階他還是要留給自己的。而且......如果有機會的話還是要給那幾個小鬼道歉吧,自己的確不太理智,這點小事都想要報復,雖然不一定能夠得到他們的原諒,但是也能夠讓自己釋然一些啊......
他自嘲地笑了一聲,心情十分的平靜,就在他轉過頭準備離去的一瞬間——
一條碩大無比的鯊魚突然從海面上躍出,朝着他猛衝過來,鋸齒狀的牙齒大張瞬間咬掉了他的頭!
這具沒有頭的屍體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的動作,在重力的作用下直直的栽倒在地,脖子上方的動脈彷彿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從血肉模糊的地方不斷的噴出鮮血......
鯊魚在甲板上彈跳了幾次,無力的不動了。
突然間,一陣巨浪涌來,掀起的高度比下層的甲板還要高上幾層,在掀起的海水中隱約可見到一隻巨大的鯨尾......
當海水落下之時,無論是廚師那無頭的屍體還是鯊魚都被拋進了海中。
鯊魚一遇到海水便又重新恢復了活力,它在海面上興奮地翻滾了幾圈後重新潛入了海底。
甲板被浪潮沖刷了一遍,屍體噴出的血跡被海水沖洗乾淨,如果當有人再次前來甲板時根本不可能發現曾經有一個人在那裡失去了生命。
不知何時,一個人出現在了甲板上,他彷彿是踏浪而來一般,渾身都是溼漉漉的,身上帶着一種和魚類相處久的魚腥味氣息。
不知過了多久,他邁出了腳步,他身上的衣服不知道被海水泡了有多久,每走一步便有大量的水珠沾溼了地板。
但他彷彿毫無察覺,就這樣朝着船艙內部走了過去。
......
“各位,我再一次重複,歡迎來到由太陽馬戲團成員表演幻想瑰麗的舞臺現場!”一個身着華麗的小丑一邊用獨輪車在臺上肆意的旋轉着一邊用穩健的聲音大聲道,“前半場爲大家表演了各種神奇的雜技,是否讓各位合不攏嘴甚至沒有將手中的叉子送到過口中一次呢!?”
“如果各位感到飢餓的話那就快點在嘴裡塞上幾口吧,因爲我保證,下半場會讓您甚至不忍心將目光移開一秒鐘!”
衆位客人都露出了會心的微笑,趁着中場休息開始快速的用餐,吉嵐等人也在此列。
在郵輪上的活動有許多是免費的,但也有着許多額外的增值服務,比如面前的太陽馬戲團表演。客人需要在船上額外付上幾十美元才能夠一邊用餐一邊觀看這在全球都享有盛譽的馬戲表演,但是無論是節目內容還是料理的質量都物有所值。
薙切一邊將一塊牛排塞入口中一邊微笑着問道:“吉嵐君,我聽說你之前曾經參加過一次馬戲團的表演,你認爲自己的表演和他們之間比起來誰更厲害一些?”
吉嵐虛着眼回道:“太陽馬戲團是從一百年前到至今仍然傳承不斷的一個馬戲團,他們與其說在是表演馬戲,實際上更偏向於雜技,而在有着個性存在的現在更是如此,他們將人體的動感、平衡感、藝術感都已經開發到了極致,而我在馬戲團的表演則是以動物爲主,兩者之間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早在1984年太陽馬戲團創立時就已經定下了一個基調,他們的表演不以動物爲主,而是以人爲主,魔術、小丑、雜技與舞臺劇相結合,創造了一種全新的藝術形式,吉嵐在逢魔之時馬戲團時就借鑑了太陽馬戲團他們的風格,以動物爲主將整個馬戲表演融入到一個講述故事的劇本中。
如果要真正比較的話,吉嵐他所用的那個劇本應該是太陽馬戲團所根本無法複製的,畢竟,他們已經完全拋棄了動物,離馬戲這個名詞越來越遠。
不過動物的傳統表演早已經式微,未來將個性與馬戲表演結合更通透的太陽馬戲團將會更加大發異彩。
“這些先不論......”吉嵐擡眼看着薙切,“你怎麼知道我在馬戲團演出過,是八百萬告訴你的嗎?”
雖然逢魔之時馬戲團演出之後得到過當地媒體的採訪,但是也只在當地有着一些轟動罷了,那種鄉下地區的消息根本不可能傳到薙切的口中,而且吉嵐也從來沒有表露過身份。
“這是秘密。”薙切曖昧的眨了眨眼。
吉嵐無語的搖了搖頭,如果不是八百萬告訴薙切,難道她還一直都在像一個跟蹤狂一樣跟蹤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