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以後你就是我的‘羅蘭’,不過不是用劍的那位,而是用筆的。”高文顯然對年輕修士的規劃感到振奮和滿意,他擡起手掌,五指併攏朝上繼續勉勵說,“不如這樣羅蘭.班迪內利,我們來做個試驗行不行。你得知道,檢驗真理的標準不是靠經院哲學的冥思,而是靠實打實的試驗。我將整個西部地區的自新會會堂建設交給你,及三年的期限。同時爲了麻痹你的老上司安塞姆閣下,我會把那裡分爲數個主教區,讓他的人也來此收十一稅、傳教和建設教堂。到時候,我倒想瞧瞧,是你的會堂還是安塞姆公教會的更佔優勢。”接着高文很決斷式地揮動手臂,“如果你贏,我以後會用整個國家資源力量支援你,若是你輸掉的話,對不起我將捨棄你,因爲我不希望糾紛內戰鬧大,屆時我會及時重新投效羅馬城的大公教,把船舵給轉回去,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是的,尊敬的大主保人,很高興你能給我這個試驗的機會。”羅蘭雄心勃勃。
接下來羅蘭隱姓埋名,但卻攜帶了高文授予他的印章、指環和權杖,徑自騎着毛驢朝呂底亞的方向赴任去了,他的身份是“呂底亞.密西亞自新會總司鉢”,專門負責當地所有會堂的建設和擴展,就像聖妹在梅利泰內、塞巴斯蒂安地區所做的一樣。
當羅蘭離開後,高文躺在房間舒適的榻上,和坐在圈椅上塔爾蘇斯國的財政院院長(前市政司的司長)謝爾曼.勞商談艦隊建設的問題來。
“現在密西亞和阿塔利亞兩個水兵邊塞區建設都很成功,船塢和港口俱已齊備,水兵和船隊的薪資也開始由當地的聖俸地產和關稅良性支付,但我們除去賊鷗長船和翻車魚近海戰船外,還需要大型的排槳風帆戰船,但把它們製造出來就得花費很大的錢財。威尼斯、熱臘鴨、比薩和阿馬爾菲都是浮在船隻上的邦國,它們從世界各個角落裡賺來的金錢,很多都投放到艦船建設上去的。現在整個國家在6上供養足足九個正規旅團,五支騎兵團,一支專業火炮團和一支職業工程兵團,四五支邊民軍還有數支郡民軍,總軍力快接近九萬了,雖然有聖俸地產、大醫院地產和王室特轄地支撐着,但着實是有些吃力的,怎麼才能擠出部分財政來大造艦船呢?我馬上往東奪取的黎波里,往西光復羅德島和克里特島時都要一支能作戰的艦隊啊!”
當然,高文還有個隱含的目標,就是希望能在後者的攻略裡,能在海上與威尼斯或埃及法蒂瑪這樣的海洋強國相抗衡,那樣便能更有力地支撐他在6地上的戰爭。
畢竟翻車魚戰船和賊鷗船更適宜在沿海作戰,總不能指望它們前去越海攻擊埃及。
謝爾曼也思索了會兒,“如果把艦隊營建的費用化爲項特別稅,加諸國民的頭上?”
話還沒說完,高文就不同意地擺擺手,“塔爾蘇斯的諸羅馬國民現在生活雖然比過去富足了不少,但他們爲國家付出也很大,不光是牀下土掏出來,連尿液都支援出來。要是搞艦隊特別稅會吃不消的。”
“那隻能換種方式,徵收集中國民的財富來營造艦隊。”謝爾曼提醒說。
“唔......”高文擰起了眉頭,想了下後說,“你看搞國債和會堂年金如何?”
“國債,會堂年金?”謝爾曼雖然有些眉目,但一時半會還是沒能反應過來。
於是接下來高文很明確地告訴這位總院長閣下,國債就是國家向所有臣民借債,但是必須分期償還且要用合宜的利息來吸引臣民,可短時期內將散於民間之財富迅集中在王室手裡,是用來建設艦船是最爲理想的方式,“那艦隊在戰爭當中必須要勝,這樣我們才能擴大領地稅源及奪取更多的戰利品,用來償付這個國債,甚至還能有所盈餘。”總院長領悟起來還是很快的。
“對的。若是失敗導致艦隊覆沒,那可就真的是血本無歸,還會讓國家信用破產。”高文不疾不徐,用手指輕輕捏着額頭,“另外啊,國債不但可對內還可對外,我們還可以舉外債嘛......安娜不是在士麥那給了熱臘鴨、比薩等城邦以貿易特許狀嗎?我們完全可以倒手藉此再結交些新的朋友嘛,馬上派出我的御用商人趙昭、比爾列奧尼前去意大利遊說,以巴里銀行爲依託,向各個城邦如阿馬爾菲、曼圖亞、佛羅倫薩、比薩、盧卡等募集‘艦隊建設資金’,反正有借有還,我也可保障它們在小亞細亞方面的貿易,雙方何樂不爲?”
謝爾曼即刻表示財政院會全力,將內外國債的事務給經營好,不過“那會堂年金呢?”
高文便接着對他說,會堂年金屬各城鎮自主募金,“可以先在塔爾蘇斯、塞琉西亞和伊科尼烏姆這三個城市搞試驗,也即是叫現在比較富有的軍人、商賈和農民,繳納一筆大數額的金錢給當地市政會,並且委任民意代表監管,這些錢可用來整修教堂、道路、橋樑,營建新的貿易集市——特別有利於小型城鎮的展——至於捐款人則將擁有在這城鎮的定居權和便宜的經營權,成爲榮譽市民,並能進入市政會擔當長老職務。而當他們到達一定年齡後,市政會將同樣每年給他一筆錢,並會持續二十年或五十年,總數額將過他當初的捐款額,若他死時還未能償付清楚,將繼續對他的繼承人償付。”
於是財政院的總院長再度表示理解,但也提出憂慮,“依我所見,國債倒還是好的,這種會堂年金制度......並不是所有的城市和集鎮都能永遠保持健康財稅的,要是年金的缺漏越來越大該如何解決呢?”
高文有點憐憫地看着他,長久後壓低聲音回答,“聽着我親愛的勞,我們死後什麼都看不見,沒有任何位制度制訂人要爲百年後的事情負責,到時候後代自然有後代的處理方式,我們只管當下,那就是塔爾蘇斯度需要一支艦隊——同時你也要花心思和重金,從阿馬爾菲等地引入造船和海戰人才,越快形成戰鬥力越好。在外交方面我先穩住威尼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的使節應該快來了。”